“我過分?”蘇簫樂嗤笑了一聲,“怎麼,我說你野種,戳到你痛處了?等着吧,等表哥傷好了,你就嫁給表哥,到時候,相爺府的嫡小姐就是我姐姐了!說實話,就你這種野種,就算是嫁給表哥,我都覺得你不配!”
蘇笙和的牙齒咬得緊緊的。她真想直接把手裡的藥丸摔在蘇簫樂的臉上,但是她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她暫時也只有忍辱負重。
爬起來,蘇笙和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蘇瑟,我不想跟你說太多。我只是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
蘇簫樂越發的惱羞成怒,擡手就想要扇蘇笙和的耳光。
蘇笙和被她打過兩次了,哪能不防着她。在她手揮過來的瞬間,蘇笙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同時,一些細碎的粉末從她的手心掉入了蘇簫樂的袖子裡。
正在此時,廊檐下傳來了一聲呵斥。
“你們在幹什麼!”
幾人扭頭一看,卻是皺着眉頭的蘇笛音。
蘇笛音快步走過來,看到蘇笙和抓着蘇簫樂的手,臉色更不好看了:“笙和,你竟然敢跟簫樂動手?”
對於蘇笛音這種不問緣由就指責她的行爲,蘇笙和真是覺得好笑。她甩開蘇簫樂的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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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笙和!”蘇簫樂倒是大叫了一聲。
蘇笙和的手上有泥土,抓得蘇簫樂的手腕上也髒兮兮的。 “到底怎麼了?”蘇笛音掏出手帕,幫蘇簫樂擦着手,“好了,別鬧了,今天爹在家裡呢,仔細把爹爹引來了,到時候少不了要捱罵!” “姐姐,你說蘇笙和哪敢跟我動手啊!”蘇簫樂跺了跺腳,“況且就算爹爹來了,要罵也是罵她,誰叫她那麼討人厭。”
“她討人厭,你便不要去理她啊!”蘇笛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去招惹她,又有什麼意思?平白的給自己添堵。”
“可是我就是看着她煩啊!”蘇簫樂撅着嘴,又扭頭看着蘇箏雲和蘇鈴,“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兩個小號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蘇笛音更加無奈了,她小聲的訓斥了蘇簫樂一通,帶着她去洗手了。
蘇笙和一臉陰霾的往自己的院子裡走。
蘇簫樂真是欺人太甚,每次見到她,必然要羞辱她一番。這讓本來對陳玉珏稍有好感不想玩弄他感情的蘇笙和越發的覺得不能讓蘇簫樂如意的嫁給他。
至於蘇笛音等人……哼,不着急,慢慢來。
蘇笙和不是小孩子,她沉得住氣。況且今天先給蘇簫樂一個小小的教訓,好戲,還在後頭。
蘇簫樂晚上回房的時候,忽的覺得自己的右手的小臂附近瘙癢無比。她撓啊撓的,都撓出了血痕了,可是還是止不住癢。
櫻桃和石榴嚇壞了,連忙去藥房找大夫。
劉大夫沒在,是周大夫來的。
周大夫看了半晌,推斷是沾染了什麼致人發癢的東西所致。他開了止癢的藥膏,但是蘇簫樂擦了也沒用,仍然是瘙癢難耐。無奈之下,周大夫只
得讓蘇簫樂把手泡在水裡。
這還須得是冷水,熱水則更癢。
雖然說已經是二月了,但是天氣仍然嚴寒,蘇簫樂的手泡在冷水裡,沒一會就凍得沒知覺了。可是手拿出來,只要水一干,就又癢了起來。
那種癢癢的感覺深入骨髓,怎麼撓都不行,把蘇簫樂急的哭了一個晚上。
蘇笛音來看過了,也很納悶蘇簫樂爲何偏偏是右手這麼癢。
一直跟在蘇簫樂身邊的櫻桃忽的開口:“小姐,今天大小姐抓了三小姐的胳膊,是不是大小姐做了什麼手腳?”
蘇笛音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可能。且不說當時笙和也是空手抓的,更何況那是中午的事情,這一下午簫樂都沒有癢過,沒道理到晚上了纔開始癢。我看怕也是像周大夫說的,你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又或者是被什麼蟲子怕了……”她又柔聲安慰,“不用擔心,興許明天就好了。”
蘇簫樂哭個不停,也只有祈禱明天能好。
晚上劉青草偷偷告訴了蘇笙和這件事,也很納悶爲什麼到晚上才癢。
蘇笙和一笑:“我給她撒的是碧血根和香杉草混合的粉末。那本來沒什麼問題的,但是若是跟凝萃香遇到了,就會致人發癢。”
“凝萃香?”劉青草一愣,隨即一拍巴掌,“三小姐的房間裡薰的就是凝萃香!”
蘇笙和含笑點了點頭。
劉青草的臉上倒是露出瞭解恨的表情:“活該!誰她總是欺負大小姐你!”
“不過那藥效的時間並不長,”蘇笙和託着臉,“明早估計就沒有……但是不要緊,我還有下一步呢!”
看着劉青草買回來的大包小包,蘇笙和臉上的笑容詭異的燦爛了起來。
沈氏第二天早上才聽說了蘇簫樂的手癢了一晚上的事情。等她去看望蘇簫樂的時候,蘇簫樂的手早就凍僵了,不過癢的感覺倒是沒有了。
沈氏埋怨了她幾句做事毛糙,確定她不癢了,這才放心的走了。
回來的路上,見到紫蘇去大廚房拿食材,她立刻就讓香薷叫住了她。
香薷昨天聽說紫蘇送了幾個小姐妹一人一盒面膏,卻沒有她的份,她的心裡更不是滋味呢,所以叫紫蘇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紫蘇沒有管她,只是有些拘束的走到了沈氏面前:“夫人。”
“笙和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沈氏看了一按紫蘇拎着的籃子裡的食材,“聽說昨天跟瑟兒起了衝突?”
紫蘇猶豫了一下,才低聲開口:“大小姐這些天都沒怎麼出門。昨個兒似乎是到花園去看月季花,然後遇到的三小姐。”
“哼,若不是知道瑟兒不是會吃虧的主,我真想勒令她不要在相爺府亂轉!”沈氏冷哼了一聲。見紫蘇低着頭站着,她又放緩了語氣,“紫蘇啊,你且在笙和身邊呆着,等到夏天寬兒的傷好了,我就把笙和嫁給寬兒,到時候你就回來。”
“是,”紫蘇還是低着頭,“謝謝夫人。”
沈氏又嘆了口氣:“劉大夫說寬兒上次中毒是事情對他的身體有影響,這寬兒這麼長
時間了都沒法子起身……哼!都怪茯苓那養不熟的賤狗!”
紫蘇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腦子裡又浮現出了茯苓當初不斷的磕頭說冤枉的事情。
沈氏卻又和顏悅色的看着紫蘇:“紫蘇你自然是跟茯苓不同的,我對你可要放心的多……好好的看着笙和,聽到沒有?”
“夫人,我聽到了。”
沈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着一羣人走了。
香薷站在沈氏身邊,高傲的擡着下巴,簡直比主子還主子。
等到他們走遠了,紫蘇才擡起頭,目光有些愣神。
她跟茯苓不同?對她放心?紫蘇可還記得呢,沈氏以前總是說她不如茯苓。幽怨的看了一眼衆人離去的方向,紫蘇折身回了小院。
日子不鹹不淡的過了幾天。這天一大早,蘇簫樂正要梳妝,卻猛地聞到了給她梳頭的石榴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香氣。
“石榴,你身上薰了什麼香嗎?”蘇簫樂看着鏡中的自己,明眸皓齒,美豔動人——心中也有些得意,“味道很好聞啊!”
“三小姐,這不是薰香,”石榴忙開口,“是我擦的面膏。”
“面膏?”正自戀不已的蘇簫樂一愣,“什麼面膏這麼香?”
“可不僅僅是香呢!”一說到這個面膏,石榴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這面膏用了,這臉摸着可舒服了!而且面色一天比一天的白皙紅潤呢!”
蘇簫樂柳眉一挑。她轉過頭,仔細的看着石榴的臉。
平時裡很少注意,現在看來,石榴的面色的確是好了很多。
她本來有些暗黃的臉色竟然白了不少,而且面色紅潤,看着也不像是抹了胭脂,反倒像是臉上自然的紅暈。
“這什麼面膏?”蘇簫樂有些好奇了。
女子追求美本就是自然。她平日裡梳妝打扮,也是要擦面膏和香粉的,臉上更是要抹上白白的一層細粉。今兒見石榴不擦粉也有這麼白皙的面色,倒是讓她在好奇之餘,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了。
“大小姐,這是我從白芷那裡要來的一點面膏呢!”石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白芷說是紫蘇給的。”
“紫蘇?”蘇簫樂一怔,“她不是在蘇笙和那裡嗎?她哪來的銀子去買這樣的面膏?”
石榴搖了搖頭:“不是買的,這是大小姐自己做的。”
蘇簫樂又愣住了。不過想了想,她似乎是記得,年前的時候,蘇笙和的確是在搗鼓這些東西。沒想到她還真的搗鼓了出來,而且效果還這麼好。
蘇簫樂稍微有點眼饞,口裡卻不承認:“哼,蘇笙和能做出來什麼好東西!我看石榴你是因爲這段時間吃得好,所以皮膚才變好的!”
“不是的!”石榴連忙開口,“三小姐,你還記得姜丫頭嗎?”
“哪個姜丫頭?”蘇簫樂有些迷惑。
“就是花匠姜大叔的女兒啊!”石榴忙解釋,“就是那個一臉的疙瘩,整天躲在苗圃裡的姜丫頭啊!”
說到一臉疙瘩,蘇簫樂倒是想起來了:“是她啊!她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