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禳已經來不及懊悔了,因爲偷襲者已經殺到近前來了。
手中的騎矛已經在被絆倒的時候丟掉了,現在趙禳只能夠拔出腰間的長刀。這是一把精鋼打造的腰刀,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散發出迷人的幽色,鋒利的刀尖上綻放出刺目的光華。
這一切造型都沒有改變到一個事實,這柄腰刀只有兩尺七寸長。偷襲者手中的長矛少說都七尺長,有的甚至是九尺開外。
五六杆長矛朝趙禳刺出,長矛的距離優勢立刻展現得一覽無餘。
趙禳無奈用長刀格擋,一身武藝無所施出,只能夠憋屈的捱揍。
兩名跟隨趙禳的騎兵心頭駭然,一夾馬肚子,不管不顧的衝過去。連戰馬也不要了,前面攔阻這兩名騎兵的偷襲者登時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尼瑪的!用得着這麼拼命嗎?
戰馬衝刺的距離雖然短,但爆發力驚人。最重要的是騎兵發了狠,爲了讓戰馬衝上去,拔出匕首紮在馬臀上。
刺痛之下,戰馬都血紅了眼睛,撞如長矛叢中。劣質矛杆登時撞得折斷,戰馬帶着斷矛撞在偷襲者身上,五六人撞得口吐鮮血飛起。餘下的也好不到那裡去,被撞的東歪西倒,躺在地上還昏頭昏腦的。
當然了騎兵也好不到那裡去,兩名騎兵都被甩在地上,兩匹戰馬倒在血泊中,就算救回來,也不可能再用於作戰了,只能夠成爲拉車的駑馬和耕作田地的耕馬。
“捉住那個傢伙!他是王爺!是王爺!”這個時候偷襲者的指揮官坐不住了,高呼道。這指揮官之所以知道,全是因爲剛纔兩名騎兵太過慌張,一時間吐露了趙禳的身份,喊了那句“王爺!小心!”
王爺?
那些偷襲者聽了這消息,登時彷彿打了雞血,一時間攻擊更加猛烈。趙禳也火了,咆哮一聲。“殺!”
四杆長矛刺過來,趙禳咬牙一側身,躲過兩杆長矛,剩下兩杆在趙禳的盔甲上擦着過去,刮出一溜炫目的火星。趙禳突入嘍囉羣中,手中腰刀登時有作用了。
正對趙禳的嘍囉幾乎沒有什麼反應,他只感覺一道白光閃過,他的喉嚨就一痛,力氣彷彿缺堤的河水一瀉千里,人慢慢的倒塌在地上。
不僅僅是這名嘍囉有這樣的感覺,其他嘍囉也感覺到。趙禳的刀法很簡單,甚至談不上什麼高明,但趙禳的刀法有一個特點,快!
實際上不僅僅是快,更是出刀準確。畢竟快得再立刻,如果刀卡在骨頭上,這也是很麻煩的事情。不僅僅拔出腰刀費力氣,在這個時候,還會給了敵人攻擊的機會。
每次出刀,趙禳都只是對準敵人的要害。
當然少不了這些嘍囉都是穿着布衣的,而趙禳身穿盔甲,可以很多的時候無視對方的攻擊。不過片刻功夫,從趙禳撞入嘍囉叢中,到現在,趙禳已經殺死不下十名嘍囉!
其他人也嚇怕了,慌忙逃離趙禳的範圍。
偷襲者想不到趙禳如此悍勇,和他心目中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
別看趙禳殺的爽快,實際上這種戰鬥方式對於心神和身體的負荷都很大,特別是趙禳的身體還沒有長開。
偷襲者頭領卻是從剛纔騎兵的呼喊中知道了趙禳的身份,雖然駭然趙禳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但要他放過眼前這個天大的功勞,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這可是王爺啊!
在京東東路一帶有那個王爺啊?也就是隻有一個,新任的安撫使長沙王趙禳!那可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弟弟!
“活捉對面敵人!賞賜黃金十斤!”偷襲者頭領眼睛都紅了,面目猙獰的發出咆哮。看他那模樣,不知道的人怕是會懷疑,趙禳會不會剛纔殺了這傢伙的全家,順便還把他的妻子那啥了。
趙禳聽了這話,卻是沒有心頭一緊,反而是心頭涌出歡悅的心情。只是憑藉剛纔的感覺,趙禳已經手一甩!
一道若隱若現的寒芒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
那是什麼?
這已經是偷襲者頭領最後的念頭了,因爲他的眼睛驀然扎入一支袖箭,擠壓得眼球都出了眼眶。人憑藉生前的活力踉蹌幾步,這才轟然倒下。
本來偷襲者已經被趙禳殺的寒了膽氣了,剛剛被偷襲者頭領鼓起的些許勇氣,立刻伴隨着偷襲者的死亡而煙消雲散。甚至士氣比之前跌的更加厲害,兩名偷襲者對望一眼,立刻心有靈犀的轉身逃跑。
偷襲者本來就不知所措,現在見到有人逃跑,那裡還願意留下來面對趙禳這個武藝高強的猛將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的還嚇破膽了,居然連武器都丟了。也不想想,前面就是穆陵關,趙禳身邊還有兩個受傷的騎兵,怎麼可能會不管不顧的追上去呢?
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趙禳連忙走到兩名騎兵身邊。
檢查一番後,讓趙禳鬆了一口氣,兩名騎兵都沒有什麼事情,他們身上穿戴的盔甲很好的保護了他們。只是剛纔撞的厲害,人有些暈,這纔沒有站起來,當然了,除此之外的一些肌肉挫傷是避免不了的。
見趙禳如此關切的爲他們檢查,兩名騎兵都被感動得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王爺……”
“行了!別說話了,還能夠動嗎?到一邊坐着!”趙禳對於這事情真的不知所措,兩個大男人哭着,叫趙禳怎麼安慰啊?
你要說是個美女,說不得趙禳還真的有辦法。
兩名騎兵也覺得有些羞愧,連忙站起來,互相攙扶着在路邊坐了下來。
趙禳從懷中拿出火摺子,用碎裂的矛杆作爲燃料,在距離他約莫三十丈外的道路中間點燃了起來。之所以距離這麼遠,是趙禳怕被蒙山賊派人來偷襲了,自己卻茫然不知。而點火的作用,一方面是告訴穆陵關的守將,有援軍來了。另外一方面,則是給李禮仲和趙嬴武發信號,他這裡有情況了,讓他們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