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本王知道你在搞什麼小動作,要不然本王給你全家人僱幫和尚超度!想來這時節,一場暴病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情!”趙禳知道這些宮廷出來的人,早就已經鍛出一顆冷冰冰的心。唯恐陳尚宮陽奉yīn違,趙禳不得不下重話敲打。
雖然嚴格的來說,陳尚宮是爲趙禳自身掃除隱患,但接受過人權教育的趙禳,怎麼樣也接受不了這種冷漠得叫人心悸的方法。
陳尚宮低下頭,語氣因爲恐懼略微有些顫抖。“請王爺放心,下官,下官知道應該怎麼做的了!”
“知道就好!”既然陳尚宮服軟了,趙禳也沒有繼續爲難下去。畢竟說到底,陳尚宮也是楊淑妃派來的人,自己不給陳尚宮面子,也得照顧一下楊淑妃的面子。
當下趙禳自個往後院去練武,不知道是不是初嘗禁果的緣故,練武的時候趙禳始終都有些靜不下心來,練了約莫一刻鐘,心中便有些掛念嬌娘。趙禳知道練武最忌心浮氣躁,不可強求,否則非但武功不會寸進,反而可能會傷了身體,趙禳也順從心中的想法不再練武。
從已經冒出嫩綠的芽葉的草地上往回走,小玄子畢恭畢敬的站在路徑末端,給趙禳遞過一塊雪白的毛巾。輕聲詢問道:“王爺今晨怎的才練了那麼點兒,怕就是暖個身子罷了!”
趙禳自嘲道:“sè字頭上一把刀,師傅說的沒有錯!也怪不得他說遁入空門後,多年不得寸進的功夫,得到了顯著的提升!纔多長時間沒有見,有些掛念嬌娘了!”
小玄子笑了笑,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王爺是什麼身份呢?何必注重那功夫練的多高,如果連王爺都衝上戰場,怕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用了!不過王爺只是獨寵一人,怕是會生出不少事情,王爺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小玄子到牙行或者勾欄那裡,給王爺買幾個回來!”
趙禳搖了搖頭,把白毛巾拋到小玄子手上,有些惋惜的說道:“有些事情,順其自然的好,這些牙行、勾欄來的女子固然美麗,只是本王要的不是花瓶。”
小玄子當下不再言語,趙禳回到房間內。嬌娘正在吃粥,女子不比男子,吃的不多,只是一碗魚肉粥伴着一碟醃菜罷了!
倒是頗爲清淡,趙禳邁入門檻,嬌娘已經聽到聲音擡起頭來,見到是趙禳連忙站起來。只是昨天一夜瘋狂,嬌娘那裡恢復得過來呢?臉容一皺,動作都變了形。
趙禳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嬌娘的芊芊玉手,略帶呵斥的說道:“身子剛剛破了,就別大動作,老老實實的坐着不是挺好?”
雖然是呵斥,卻叫嬌娘滿心都是甜蜜,彷彿嚐了蜜糖一般。“王府那裡,怎麼能夠沒有了規矩呢?”
趙禳示意嬌娘坐下,自己也走到嬌娘對面坐下,道:“王府雖然要規矩,但王爺也需要人情,身子有病、有傷,不行禮也沒有所謂,本王可不是那些老夫子,反正怪王爺的明天也被他們叫的響亮,本王也不差那麼點怪行了!”
嬌娘掩嘴一笑,媚眼如絲的看着趙禳,說道:“王爺真是世間的奇男子!”
趙禳聳聳肩,道:“也就你這麼說,就連六哥都叫本王行事收斂一二,別整天都給言官捉住辮子!”
嬌娘岔開這個話題,親自給趙禳添了碗魚肉粥,道:“這魚肉是今早送來的,倒是新鮮,味道也好,王爺你來嚐嚐!”
趙禳點下頭道:“魚肉粥倒是不錯,不過本王不慣醃菜拌着。小玄子,本王的朝食可來了?”
“王爺今早縮短了練功時間,只是剛剛炒好了一碟百合羊肉片!”小玄子連忙進來,苦笑着說道。
趙禳也不大在意,道:“也行,讓他們快些送上來,對了,今天熬鍋雞湯給嬌娘補下血,用什麼雞,下什麼藥材的,都別節省錢帛。”
“是!”小玄子偷偷看了眼嬌娘,應諾一聲。心中暗暗叫苦,王爺如此寵幸嬌娘,rì后王府入門了,這可得多麻煩啊!
嬌娘在邊上聽着,越發甜蜜,嬌滴滴的說道:“奴婢謝王爺的雞湯!”
趙禳吃飯很有軍人的姿態,雖然不是狼吞虎嚥,但在充滿宮廷禮儀味道的動作中,沒有多長時間,趙禳就掃了三碗魚肉粥,一碟少說半斤的百合羊肉片。
嬌娘吃的先,倒是和趙禳吃完的速度差不多。
“你們先下去,東西等會兒收拾!”趙禳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小玄子和幾名侍女微微躬身,退下去。同時沒有忘記把房門關上。
趙禳走過去,攔腰抱起嬌娘。
“啊!”嬌娘忍不住嬌呼了一聲,滿臉通紅的。
“王爺!~現在還是白天啊!”嬌娘把臉埋在趙禳胸膛中,嬌羞的低聲說道。
趙禳怔了怔,把嬌娘放好在牀上,伸手颳了下嬌娘的瓊鼻,笑道:“都想那裡去了,本王給你上藥而已!來,把大腿岔開!”
雖然說是上藥,但初嘗禁果的趙禳還是忍不住動了一番手腳,只是嬌娘實在不堪鞭撻,趙禳這才忍住心中的烈火。
倒是叫趙禳事後去練了半個時辰的武功發泄心中熱血,把剛纔缺下的練武時間給補上了。
等趙禳梳洗一番後,已經到了巳時(約莫上午九點)了。如果無什麼大事,怕早朝的大臣也下朝了。
小玄子前來問道:“王爺今天準備到那裡去呢?”
“可有人求見?”趙禳靠在椅背上,任由侍女打理他那長髮,閉着眼睛的問道。
“有不少!當陽縣主和八王爺都派人送來請柬,王爺到府一回。趙員外也想見見王爺,彙報一下趙氏正店的情況。還有三司勾院判官黃仲藤求見,大概是想借王爺和程天球的關係,往上挪一挪。除此之外,還有幾家大商賈、出身青州的幾名官員,想和王爺見一下面。”小玄子低着頭,拿出懷中的小本子,徐徐說道。
趙禳側了下腦袋,道:“想不到本王這麼一個怪王爺,還有這麼多人關注呢!”
小玄子笑了笑,心道:王爺你是怪王爺不假,但你可是官家的嫡親弟,兼之還是京東東路的安撫使,手上掌握的金錢不說千萬貫錢,一百來萬貫還是有的。
想了想,趙禳問道:“宮中那裡就沒有人來嗎?”
小玄子微微壓低腰桿,恭聲說道:“來了!官家和小娘娘都使人送了些物品來,官家送的是……”
趙禳打斷小玄子後面的話,道:“這些送來的,不用說本王也想得到了,不外乎貢品、貢布之類的!”
小玄子頓了頓,有些感慨的說道:“小娘娘那裡送來的不多,不過有一雙千層靴和一串佛珠。來的內侍說,千層靴是錢貴妃縫製的,佛珠是小娘孃親自打磨,到大相國寺那裡,讓高僧開光過的!”
大相國寺那裡開光不開光,趙禳不怎麼在意,大相國寺那幫神棍趙禳早就看清楚了。想當初趙禳的便宜師傅三戒和尚,可是大相國寺出家的。經常到那裡練武、玩耍的趙禳怎麼可能不知道里面的一些事情呢?
不過養母和生母的關愛之心,趙禳還是可以深切的感覺到的。
嘆了口氣,趙禳喃喃道:“我這個做兒子的,可不是一般的不合格啊!把這些請柬、門帖都推了,去皇宮吧!”
趙禳年紀已經不少了,不能夠如同往常那般,進出王宮如無物,更是經常在後宮當中與宮娥玩耍。虛歲十八的趙禳這次入宮得老老實實的按照規矩來,先是讓禁軍通報。
幸虧禁軍也知道這位爺的厲害,不敢爲難,讓趙禳入了宮門,就在宮門邊上的小房中休息着等候,茶水糕點自然不差了趙禳的。
趙禳身份不同,沒有多長時間,內侍閻士良已經匆匆趕來,這大冷天的時節,額頭上都滲出汗水,看出他一路上可是沒有偷懶。
雖然閻士良是閻文應的義子,不過趙禳對於閻士良的感官還是不錯的,閻士良爲人做事頗有閻文應在天聖時候的味道。只是現在宋仁宗親政,閻文應自然水漲船高,控制不了自己的yù望,人已經變得yù望和張揚了不少。
“辛苦閻內侍了!喝口清茶吧!”趙禳也沒有鄙夷閻士良,神態自然的給閻士良斟了一杯清茶。
沒有高高在上的施捨姿態,更沒有勉強爲之的惡感。叫閻士良心中大生好感,不過他也不敢耽誤趙禳的時間,只是小小喝了一口,便說道:“官家已經知道王爺的到來,只是幾位宰相正在和官家奏對,官家讓王爺先到文德殿西廂房那裡等候一下!”
趙禳想了想,說道:“文德殿那裡,本王就不大想去了。本王想去見見小娘娘和錢貴妃,麻煩閻內侍去傳達一聲。”
閻士良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便一口應諾下來。
趙禳並沒有在房間內等候,而是步行着朝文德殿而去,只是速度並不快。
趙禳之所以先是拒絕去文德殿,現在又朝文德殿去,主要是爲了節約時間。文德殿那裡距離楊淑妃的寢宮,可是要比宮門近多了。如果宋仁宗答應了,趙禳在半路上折過去,也耽誤不了多少路程,反而肯定要比從宮門那裡過去要近。
也同時給自己留了後路,萬一宋仁宗不答應,自己也好快些到文德殿那裡。無論是怎麼樣,都對趙禳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