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急忙上前幫助公孫默兒彈走那身上殘留的茶葉還有那滾燙的茶水,驚呼般的喊着:“小姐,你有沒有燙傷啊?!快,來人,叫御醫啊!”
公孫默兒委屈般的紅着雙眼,看着早就已經捂着自己嘴的唐亦瑤,委屈般的說着:“璃王妃,就算你對默兒有多麼不滿,可是,可是也不能……”
“璃王妃,我家小姐可是公孫家的千金,還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若是出了事的話,你可是當擔不起的!”小燕冷眼看着唐亦瑤,趾高氣昂般的說着。
“小燕!”公孫默兒緊咬着脣瓣,看着很是委屈,她紅潤着雙眼,伸手扯了扯小燕,用眼神示意她別多說些什麼了。
唐亦瑤本來想要和公孫默兒道歉的,畢竟這件事情怎麼說的,都是她的錯。只不過她感覺到了自己那胸口處的噁心作嘔,實在是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她只感覺到自己的喉嚨深處,有着什麼要涌現出來的一樣,很是噁心般的感覺在自己的胸口作亂着。
唐亦瑤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剛剛開口,就直接跑到了亭子的角落裡,一手靠着柱子讓自己可以站穩些許,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噁心般的作嘔起來了,“嘔……”
許靜怡朝着公孫默兒帶着一個歉意的笑容,急忙朝着唐亦瑤跑去了。她急忙幫她拍打着她的背部,讓她可以舒緩一會,皺着眉頭,擔憂問着:“怎麼了?小遙,你很難受嗎?”
什麼都沒有嘔吐出來的,只有一些翻攪在自己胃裡的酸水,讓她好生難受。
唐亦瑤揮手示意着自己沒事,只是感覺到噁心不已,默默的作嘔了些許,她才站好着,接過許靜怡手中的帕子,抹了抹自己的脣瓣。對上許靜怡那擔憂的眼神,唐亦瑤柔和一笑,道:“沒事的,就是剛剛,胃好像有點難受而已。嘔……”
話音剛落的,唐亦瑤又再次轉身嘔吐起來了,那種噁心作嘔的感覺,讓她感覺快把自己那整個胃都給吐出來了,着實難受得很。她的眼角都不由自主都染上了些許淚水。
“小遙,你真的沒事嗎?”許靜怡擔憂着問着,看着唐亦瑤那溼紅了的眼眶,還有那捂着自己肚子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難受。
唐亦瑤剛想說些什麼的,在一旁的公孫默兒便踱步過來,柔聲問道:“璃王妃可是沒事了?看着好像很辛苦的樣子。”
“小姐,人家都潑你水了,以奴婢卡,她就是裝蒜的!”小燕在旁邊不滿的說着,她還特地的拉着公孫默兒,不讓她看着唐亦瑤太近,那整是一副防備的模樣。
“小燕!”公孫默兒不滿的呵斥了一聲,對着唐亦瑤柔聲說着:“璃王妃不要介意,小燕只是話多了些,不是有意的。”
“沒事的。也是我不好,不該潑到你水的。”唐亦瑤帶着歉意般的說着,她擡了擡眼眸,剛想多說些什麼的,忽然覺得頭暈腦脹的,一股暈眩之感襲進了她的腦袋之中。
唐亦瑤微微眯了眯雙眼,還沒有站穩,便感覺到了天旋地轉一般的。最終,她只是感覺到了眼前一黑,耳邊響徹着許靜怡那擔憂般的呼喊聲,隨即,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了。
……
華清宮內,外面那一片美麗的花海,還有那假山水流伴隨之處,入眼都是滿滿的美豔。
斐燁急忙快步走進來,無視那眼前的一切美景,他已進入宮殿裡,便急忙朝着那個牀榻邊走去。他那深邃般的眼眸裡,入眼之處,便只有牀榻上虛弱的人兒了。
公孫默兒依舊是那身沾上茶水溼了些許的長衣羅裙,她默默站在牀榻不遠處,沒有動。她厭煩般的看着眼前那張在牀榻上的容顏,看着那太醫正認真的把着脈,覺得厭煩卻又不得離開。
她知道的,得知唐亦瑤出事的話,斐燁肯定會趕到的。無論他是否是歡喜於唐亦瑤的,於情於理,他都必需前來以示慰藉。而公孫默兒就是在等着,等着斐燁都的出現。
本來,公孫默兒是有着時間可以去換身新衣裳的,連許靜怡也提議了。而她自己卻不想過去,說什麼不看着唐亦瑤沒事的,自己便不放心離開的。許靜怡心底自知公孫默兒的心裡所想的,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的。就任由公孫默兒那依舊身着那身髒了的衣裳。
外頭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公孫默兒眼底閃過了一絲驚喜,她急忙準備好了憂傷般的表情,轉身過來,正好對上了那張俊美般的容顏上,帶着一抹冰冷般的幽深。
公孫默兒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斐燁直接無視了她,錯開她朝着牀榻邊走去了。
“小遙!”斐燁擔憂般的驚呼着,看着牀榻上那張蒼白虛弱般的面容上,沒有絲毫都血色,那禁閉着的眼眸,看着很是讓人心疼。
“怎麼會這樣子?”斐燁的寒眸掃射了一旁站着的許靜怡,冷聲般的問着。
許靜怡知曉斐燁對於唐亦瑤的關懷,也不敢開些什麼玩笑了,柔聲道:“今日本來和璃王妃一起聊天飲茶的。璃王妃卻不知爲何突然作嘔了,之後便昏倒了!一切的情況,還是要等謝御醫的診斷過後,才能說清楚的。”
聽到了是謝朝陽這個人,斐燁寒了寒眼眸,他定定的看着謝朝陽的背影,冷聲般的帶着警告說着:“謝御醫,本王命令你一定要把王妃救醒!要是王妃有什麼事情的話,本王要拿你的命來陪葬!”
謝朝陽那身影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彷彿斐燁說的一切事情,於他而言的,都是沒有什麼用的。而他也是什麼都不去理睬的。
許靜怡皺了皺眉頭,不滿的說着:“璃王殿下,謝御醫只是剛剛爲璃王妃診治的。你這樣子威脅,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再說了,你這樣子罔顧人命的,璃王妃知道了,可也是不許的!”
斐燁的寒眸掃射了許靜怡一眼,冷聲呵斥着:“本王下的命令,誰敢不從!”
這樣子的一句話,直接讓許靜怡一怔愣,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現如今的斐燁,居然也是一個會用自己的權力來震懾住他人的人了。她剛想反駁什麼的,剛剛那道淡然般的身影,也就出聲了。
“璃王殿下不必擔憂的。璃王妃是微臣的朋友,不用璃王殿下的吩咐,微臣自當會竭盡全力救治璃王妃的。”悠然般的聲音,自謝朝陽是脣瓣裡輕吐出來,他收回了把脈的手,默默站起身來,轉身對上了斐燁那犀利般的寒眸,眼底帶着一抹淡然般的笑意。
斐燁的寒眸一斂,那背在伸手的雙手不由得緊握成了拳頭,他定定的看着謝朝陽。顯然,他對於謝朝陽剛剛以着朋友和唐亦瑤自稱的,讓他很是不滿也厭煩得很。
在斐燁的眼裡,謝朝陽即使是呂神醫的弟子,醫術多麼高明都好,他都是沒有資格可以和唐亦瑤做朋友的。在他眼底,平民的資質,本身便是什麼都不可以的。
謝朝陽沒有被斐燁那眼神給震懾住了,他默默的和斐燁對視着,那眼底寫滿了淡然和冷漠,彷彿一切都無法入得了他的眼。他轉身看着那個依舊躺在牀榻之上的唐亦瑤,低聲說着:“璃王妃沒事的,只是剛剛較爲乏累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謝朝陽默默的收拾着藥箱,他看了眼身邊的斐燁早就已經飛奔到唐亦瑤身邊,坐在牀榻之上,看着唐亦瑤的身影的。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耐和乏亂,最終他臨走的時候,突然開口說着:“璃王殿下,微臣有一言,需要和您說一下。”
斐燁寒了寒眼眸,轉身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謝朝陽,他那張淡漠般的臉上,那右眼下的紅色胎記,很是耀眼。
謝朝陽淡淡的掃射了眼斐燁,透過他那身軀,把目光定格在身後那牀榻之上的唐亦瑤,淡然般的說着:“璃王殿下還是需要收斂些爲好!畢竟,璃王妃有了身孕,房事還是應節制些的。爲了孩子,還望璃王殿下可以多多忍耐的。”
斐燁不滿的“哼”了一聲,“本王的事情,謝御醫未免管得太寬了!……等等。”突然想起了什麼的一般,斐燁詫異般的看着謝朝陽,急忙問着:“你剛剛說什麼?王妃有了身孕?!”
“是的。璃王妃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個時候,孩子並不安穩,還是希望璃王殿下多多忍耐。以璃王妃,孩子爲重,”謝朝陽淡然般的說着,“微臣待會寫張保胎的藥房,就勞煩璃王殿下派人來取了!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謝朝陽說完之後,便行禮就離開了。他不去理睬身後的驚喜和詫異般的呼喊聲,只是默默的走着,那脣瓣微微勾起,帶着安然般的笑意。
斐燁呆愣了些許,急忙看着那還在牀榻之上的唐亦瑤,驚喜得很,他不太敢去觸碰眼前的她,生怕害到了孩子。那模樣,簡直就是驚喜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