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寒影站在門口處,拱起手來,恭敬般的說着:“王爺,屬下有事稟告!”
原本想要發怒的斐燁,此時暗了暗眼眸,他猜想到可能出現的事情,便只好輕輕的推開了唐亦瑤,柔聲般的說着:“時候不早了,你先吃晚膳。我先去處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來。要是累了,便早點休息吧!”
“那,那你呢?”唐亦瑤擔憂着問着。這幾天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斐燁很是繁忙。雖然如此,可是他還是每天都會回來看着她,陪她睡覺的。
“我沒事的。乖!”斐燁給了唐亦瑤一個安慰的眼神,在她的額前輕輕一吻,隨即便直接離開了。
唐亦瑤疑惑的看着斐燁那道身影漸漸離去,心裡頭怎麼都感覺到不安,卻也說不出什麼的來。
“小姐,不用擔心了,王爺可是璃王的呢,不會有事的!”剛剛進來的柳綠,正好看到了斐燁和寒影離開,還吩咐她好好照顧唐亦瑤的,對上唐亦瑤那擔憂的眼神,她柔聲般的說着。
“我知道。只是覺得,總算有事情會發生。”唐亦瑤低聲說着,她緊拽着自己的心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的。
“好了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是時候吃晚膳了。爲了孩子,你也要開心點纔是啊!”柳綠柔聲說着。
“嗯嗯。”唐亦瑤想想也是,便應了聲。只不過,她緊拽着自己的手掌,默默的張開,看着那什麼都沒有的白皙的掌心,緊皺着的眉頭,怎麼都舒緩不了。
……
書房裡,斐燁揹着身子的手,緊握成的拳頭,很緊很緊。
“確定清楚了?”斐燁冷聲般的問着。
“是,有人發現,和顧太子和雷將軍相似的人,出現在埠城。而且,最近埠城因爲雪災而鬧得人心惶惶的,恐怕不怎麼正常。”侍衛寒影把剛剛得到都消息,全部一五一十的稟告了。
顧曦和和雷靂自從在禁衛軍那裡的牢房逃跑了之後,便一直銷聲匿跡了。除了上一次說他煽動災民鬧事出現過的時候,卻在事實證明那不是他的。這樣子過後,便一直沒有他的消息,連同那些南邑國的餘孽,原本還活躍於燕京裡的勢力,一下子都找不到蹤跡了。現如今,都不知道顧曦和和其他南邑國人的蹤跡了。
斐燁暗了暗眼眸,他緊拽着自己的手,那握緊的拳頭裡,帶着一抹幽深般的寒意。
埠城是北潯國和以前南邑國的邊境之處,要是說顧曦和會出現在那裡,回到之前做些什麼事情的,重新建立勢力什麼的來說,都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倒是大得多。只不過,以着顧曦和,怎麼會那麼大意,讓人發現得到他的蹤跡的呢?!
“王爺,我們要不要,有些什麼動作?”寒影在一旁低聲般的問着。
“好好看着埠城的一切的動靜,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立刻行動!”斐燁最終暗了下眼眸,冷聲般的說着。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對於可能會發生顧曦和的事情,就只能是如此的了。一切的可能,他都要扼殺在襁褓之中。
“是。”寒影低聲恭敬的應着,“王爺,許小姐因爲在雪地裡昏倒了,才讓她的丫鬟帶回去的!現在估計,應該已經到了尚書府了。”
想起了那個執拗般的跪在雪地的許靜怡,那看似柔弱般的身軀,如今卻固執得很,顯得如此的堅強,又堅韌般的面容,怎麼都讓斐燁感慨。
斐燁暗了暗眼眸,最終無奈般的輕嘆了一聲,道:“給尚書府送些驅寒的藥。這也算是,我對於她最好的做法了。”
許靜怡對於斐玄的事情,斐燁知道的,卻也不想和她說些什麼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對於斐玄那種固執的愛,或許,他也不會理睬的。畢竟,相較於斐燁而言,他只是一個冰冷到骨頭裡的人罷了。如果不是他在乎的人,便什麼都不算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唐亦瑤的肚子也是越來越大了,眼見着她的待產期就要到了。在這一段時間裡,斐燁對於唐亦瑤的保護,可是越發的嚴厲了。什麼可能傷及到唐亦瑤都東西,一律都不許出現在未央宮裡。這樣子的保護,可是極其的嚴謹。
現在,連爲唐亦瑤請好的產婆,還有謝朝陽也全程都必需陪同在唐亦瑤身邊的,生怕中途出現什麼事情的。
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就等着唐亦瑤的孩子出生了。
和寧宮內。
公孫苓悠然自得般的喝着茶水,她深邃般的眼眸裡,默默悠然般的看着眼前那走來走去的身影。
公孫默兒走來走去,心裡頭直接慌張得很,她總算感覺到很是不安。
“默兒,別走來走去的,坐下吧,喝點茶。”公孫苓淡然般的說着,她此刻的悠閒自得和淡然的,和公孫默兒的慌張不安相比,完全是不一樣的。
公孫默兒做好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水,就要喝一下的時候,卻什麼也喝不下去了,她直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皺着眉頭,焦急般的看着公孫苓,輕啓了脣瓣,問道:“姑媽,璃王妃都要生了,你怎麼還這麼淡定的?”
“這件事情,不着急。”公孫苓淡淡的說着,對上了公孫默兒那着急的眼神,她不滿的瞪了一眼,讓還要說些什麼話的公孫默兒,瞬間扼住了自己的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語。
“不要着急,等等吧!”公孫苓默默的拍着公孫默兒的手,給她倒了杯茶水,示意她喝着。
公孫默兒咬了咬脣瓣,最終還是隱忍下來了,默默的喝着茶水。
“皇后娘娘,楊太醫來了。”嬤嬤進來彙報着。
公孫苓眼底閃過了一絲精光,笑着說着:“讓他進來吧!”她伸手拍了拍公孫默兒的手,悠然自得般的說着,“等着看吧!”
公孫默兒疑惑着的眼神,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問,默默的坐着。
一個黑色的綿羊鬍鬚,看着有些蒼老般的,穿着一身太醫服飾的男人,踱步走進來。他對上公孫苓,直接恭敬般的說着:“微臣楊言肅,參見皇后娘娘,公孫小姐。”
“起來吧!”公孫苓淡淡的說着。
“謝皇后娘娘。”楊言肅站起身來,褶皺着的面容上,帶着諂媚般的笑容,道,“不知皇后娘娘傳召微臣的,可是所謂何事?”
公孫苓淡然般的眼眸掃射過了楊言肅,似乎很是不在意般的提起,“本宮聽說,楊太醫,可是謝御醫的師父?”
謝朝陽是呂神醫的弟子這件事情,從來就沒有張揚過,要是沒有特地去查探謝朝陽的身世的人,恐怕廋不會知道這些事情。謝朝陽進宮了以後,便有楊言肅帶領着。楊言肅一向自恃自己年老,還有醫術便狂妄自大,把自己當做謝朝陽的師父自居。謝朝陽爲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也懶得去辯解。
便這樣子,所有人都誤認爲,謝朝陽的醫術高明,是由楊言肅教導的。
提起了謝朝陽,楊言肅那原本帶着諂媚般的笑容,此時僵住了不少,卻礙於公孫苓的身份,不得不恭敬般的應着:“……是。”
“這個謝御醫,可謂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吶!”公孫苓笑着說着,她似乎很是無趣般的玩弄着自己那手指尖,淡然般的說着,“謝御醫一連獲得皇上和璃王的青睞,都是爲了宮裡重要的人物診治的。還被皇上冊封爲御醫的,這職務,可是比楊太醫而言,高了等級呢!恐怕,這是讓楊太醫最爲驕傲的事情吧!有着如此,優秀的徒弟!”
楊言肅黑沉着臉,那混濁般的眼珠子裡,閃過了惱怒和氣憤,卻也不敢吐氣吞聲的。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謝朝陽奪取了他原本該有的道路纔是。
明明,一向給斐茵茵診治的人,是他。因爲他的一次診治,便被皇上冊封爲御醫,現如今還直接得到璃王的青睞,爲璃王妃全程診治的。如此的榮耀,應當是他的!所以,對於謝朝陽,楊言肅可謂是恨之入骨。對於他的醫術,楊言肅自認爲可是比謝朝陽好多了呢!
要是楊言肅有一天知道,謝朝陽可是揚明整個天下的呂神醫的弟子,恐怕便不敢如此的大膽奴才想發了。畢竟,呂神醫能夠治好的疑難雜症,還有那些稀奇古怪都東西,都是價值千金的呢!
“……這,這是自然的。”對於有着公孫苓在場的,楊言肅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是咬着牙,忍着怒火的應着。
“楊太醫,難道甘心認命於,比自己的徒弟,還有低等級?以着太醫的名號,直到死,都無法揚明家鄉的嗎?!”公孫苓突然冷聲般的說着,她直直的看着楊言肅,對於那混濁的眼眸裡帶着的惱怒和憤恨,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種感覺,就是她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