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洵的旨意,一下子便傳達到了整個朝堂之上了。對於這件事情的是與非,一時之間都沸沸揚揚的,可是他們又不得說出現什麼來。
斐洵給了斐燁一個很好理由,懲罰有度的,那些大臣要是在多說些什麼的話,恐怕就是再說斐洵的公私不分了。如此污衊聖上的大醉,恐怕他人也是不敢去觸及的吧!
和寧宮內。
華麗的殿堂內,公孫苓一席以着金絲線勾勒起來的鳳凰豔紅色紵絲大襖,頭戴着翠玉般點綴的流蘇金釵,微微一動,便如同飄舞着的蝴蝶一般,漣漪得很。她面容雪白,如脂般的肌膚,此時在透過花雕刻着的木窗灑落下來的光芒,倒是染上了一抹讓人無法奪得過眼眸的亮麗。
公孫苓輕輕的抿了口茶水,甘香般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而過的味道,讓她那微長勾勒翹起的睫毛下,微微的挑了挑,美眸裡流轉過的光芒,看着很是亮麗。如此的人,看着倒不像是三十多歲的有了孩子是女人了,倒像是個十六七八歲的少女一般。
現如今,心頭大患早已被處置了的,公孫苓的心境自然是越發好的了。只不過,她那微抿着茶水的杯子,捏在手心裡的力度,隨着福公公那尖銳般的聲音落下,她那如同青蔥般的有細又長的指尖,不由得更加捏緊了些,此時倒也是微微泛紅了的。
“砰”的一聲,公孫苓惱怒般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裡頭的茶水溢了些許出來,她那美眸裡閃過了一絲惱恨,脣瓣狠列般的輕吐出來的字眼,讓人聽着着實心寒不已。
“該死的!居然就這麼放過那個賤種!”那溢出來的茶水,直接灑在了公孫苓那白皙的手上,點點的水責,嬤嬤急忙上前拿起乾淨的手帕,細緻般的幫她擦拭起來了。
福公公被嚇到了,急忙跪下來,那老臉上的褶皺染上了一抹恐慌,他那尖銳般的不男不女的聲音,此時聽着更加讓公孫苓感覺到惱怒,“皇后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皇上這也是還在心疼璃王殿下,這一時半會的,皇上恐怕也是做不成如此的對璃王那麼心狠的。”
公孫苓那美眸裡染上了一抹恨意,她掃射過了那張驚恐的老臉,不滿的自鼻口裡“哼”了一聲。他怎麼不知道呢?斐洵這是愧疚,對於太子之死,他可是心底更加
的感覺到愧疚而悔恨,纔會如此待斐燁和斐玄好的。
只不過,斐玄算是戰死沙場的下場,而斐燁……公孫苓的美眸一斂,這個人,果然還真是比起他哥哥難對付得很啊!只不過還好,沒有了孩子,她就還算是有時間。
公孫苓也沒有直接對着福公公發脾氣,她能夠在深宮裡存活的,自然是懂得多的呢!她給了身邊是嬤嬤一個眼神,她便上前暗自墊給了福公公一錠金子。
看着福公公那笑得快要裂開的容顏,即使公孫苓心底感覺到厭惡,臉上卻還是帶着祥和的笑容,“謝謝福公公了,本宮自然是知道的。以後,還望福公公可以多多指點下本宮纔是。”
“不敢不敢!”福公公把金子暗自收在了自己的囊中,對着公孫苓諂媚着笑着,“能夠爲皇后娘娘辦事的,可是老奴的福分纔是!天色不早了,皇上那還等着老奴伺候呢!老奴便先告退了!”
“嬤嬤,送送福公公。”公孫苓笑着說着。表面上她看不出所以然來,現如今對上了福公公那離去的身影,她眼底閃過的厭惡的越發深沉了。
“娘娘,這個福公公貪得無厭的!得來的消息,卻是什麼都沒有的!會不會,他這是沒心思在我們這?”嬤嬤送走了福公公,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說着。
公孫苓厭惡般的看着那個福公公來過的地方,“這個人還有用!用錢收買得了的,不論是如何的,有用的消息,到時候自然就可!”她也沒有再多糾結福公公這個人,反正怎麼說,都只是斐洵身邊的一個會拍馬屁的奴才罷了,還能算得了什麼的呢!
“最近,東宮那邊,可是有什麼紕漏?”公孫苓那塗着美豔蔻丹的指尖,玩趣般的繞着自己那手中以着真絲編織而成的手帕,上面繡着的牡丹爭豔栩栩如生般的耀眼得很。
“璃王似乎現如今被自己的麻煩纏身,沒有去查探些什麼。璃王妃除了之前鬧騰些之外,現如今都鬱鬱寡歡的。每天都是由謝御醫前去診治。”
“楊太醫那邊呢?”公孫苓看似隨口一問,只是那美眸裡閃過的一抹殺意,越發的深沉了。
嬤嬤自然是感受到了,她不由得心口一顫,抖了抖脣瓣,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卻還是恭順般的低下頭來,回答着,“楊太醫之前找過皇后娘娘您幾次,您沒有見他,他倒也沒怎麼鬧騰。不過近幾日,倒是被宸妃娘娘召去會診了。”
公孫苓挑了挑眉,那鮮豔的紅脣不由得揚了揚,難以掩飾着的歡愉,勾勒起都脣角越發深沉了,“看來,楊太醫倒是這邊捉樹不成,那邊倒是可以找到靠着的了?”
“奴婢愚鈍,不懂娘娘的意思。”嬤嬤眼底閃過疑惑,低頭說着。
“沒事,很快你就懂了!”公孫苓看着那被倒出來的茶水,那淡淡的茶香在她的鼻翼間瀰漫着,很香。隨着她的手慢慢的盪漾着,泛起了一點點漣漪。她那美眸裡印烙着這茶水,越來越發的亮麗般的閃耀着什麼一般,“宸妃既然想要摻只腳進來的,那麼,本宮便成全她!”
公孫苓一口喝掉了手中的茶水,隨即淡淡的掃射了那壺茶水,淡淡的說着:“倒掉吧!好喝的東西,在口味變了的時候,便可以棄之了。”
嬤嬤心口一動,對上公孫苓那越發在光芒下看得美豔的容顏,她可以感覺到她那陰寒下的殺意了。對上公孫苓那斜倪過來是一眼,嬤嬤急忙收拾下自己的表情,一副恭順般的模樣,把茶水黑退下了。
……
未央宮內。
一席簡單的緋色長袍,衣襟口處,以着金線勾勒出來的流雲,看着簡單低調,卻不失豪華。一頭烏髮以着玉冠箍起,中間以着極其奢華的寶石點綴的。他那俊朗的容顏,寒眸星月的,薄脣微微抿起,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由得緊握着些許,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牀榻之上,那席大紅色的宮裝,裙襬處那豔麗般的,以着銀絲勾勒起的燦若雲霞般的海棠花,她那腰間束着的紅色長絲帶,垂落在了地面。一頭青絲,髮髻以着玲瓏玉簪挽起,細長的點綴着些許流蘇,隨着她那依靠在牀沿般的腦袋,此時倒是搖晃着,彷彿多了些生息。
只不過,她那原本白皙的面容,此時卻顯得更加的蒼白了,那紅脣早已失了血色,於她身上那大紅色的宮裝上豔麗的海棠花相比,倒是看着極其讓人感覺到心顫。
如此的面容,讓人心疼不已,最爲讓人心酸的是,那雙美眸,此時那流光早已黯淡下來了,什麼都沒有的色彩,更加讓人悲痛。
謝朝陽覆手把着脈搏,那眉眼微不可微的蹙起,他眼底閃過了些許的不安,他定定的看着那張讓他感覺到明媚般的容顏,此時看着居然變得如此的虛弱了。他眼底閃過不忍,還夾雜些許隱忍的心疼和擔憂。
“怎麼樣了?”看着謝朝陽收回了手,斐燁急忙上前問着。
謝朝陽對上斐燁那焦急的面容,此時那一貫淡然般的容顏上,倒是看到了些許着急和慌亂,如此真心,讓他怔愣住些許,隨即也算是多了些安慰。還好,有着斐燁在的話,唐亦瑤應當會好的纔是。
“璃王妃身體無恙,只是最近乏累些許,現如今好好修養,養着就好了。”謝朝陽淡淡的說着,他看着唐亦瑤,對上她那蒼白的面容,不由得輕嘆一聲,“璃王應當好好陪着璃王妃,走出困境纔是。心魔,纔是最傷人的!”
斐燁自然是明白謝朝陽這話裡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讓小玄子送謝朝陽離去,自己要好好的照顧唐亦瑤些許。他知道的,沒有了他,唐亦瑤恐怕也不會好好的吃飯纔是。不然,怎麼會把身體搞得如此的糟糕的呢?!
“璃王殿下,微臣還有事情,要和你稟告的!”謝朝陽暗了暗眼眸,最終還是出聲說着。有些事情,他應當可以不摻和進來的,便當做沒發生過的一樣,只可惜,對上唐亦瑤那帶着空洞般哀傷的眼眸,終究還是讓他心有不忍了。
斐燁皺了皺眉頭,轉頭對上了謝朝陽淡然般的模樣,淡淡說着,“有什麼事情,不妨在這裡說便可。”
他不想瞞着唐亦瑤,特別在這個時候,他不想讓唐亦瑤感覺到不安和憂慮的。
“可是,有些事情,應當要和璃王殿下你,單獨說起纔好。”謝朝陽毫不留情的拒絕的。對於這件事情,他還是不可以在唐亦瑤面前說起,怕她受到更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