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動作,把還在呆懵之中的宸妃弄得一愣,她不知道是因爲羞紅了的臉頰,還是因爲發燒而產生高熱的臉蛋,此時正一臉詫異般的看着斐洵。
她那迷離般的眼神,如同秋水般波瀾起伏的眼眸,脣瓣輕啓着,“皇……皇上,你你這是……”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欲言又止般的,加上那柔和般的語調,話語裡帶着的柔情似水,哪個男人不會去心疼的呢?!斐洵自然也是不爲過,他沉着一張臉,冷聲道,“朕帶你回去!”
霸道般的話語,不顧及宸妃是否願意,斐洵直接抱着宸妃便走。他大跨着步伐,那泥土地裡,濺起的水泥,污了衣袍和鞋子,都不管不顧。
福公公先是一怔,隨即趕忙跟在斐洵身邊,高舉着雨傘,爲其擋着風雨。
雨水是隨着風的拂過,灑落在了宸妃的面容之上,那雨滴,在這初春之中夾雜着的絲絲寒意,惹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斐洵皺着眉頭呵斥了一句,“把傘遮着宸妃多一點!”
福公公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公鴨般的嗓子裡帶着猶疑,“可是皇上,您會淋着雨的!”
“朕要你怎麼做,你就要怎麼做!”斐洵的寒眸一掃而過,惹得福公公心口一顫,急忙挪動腳步到靠近宸妃這邊,趕忙幫她擋着風雨。不得不說,宸妃這是得到了天大的恩惠啊!福公公心裡暗自琢磨着。有了斐洵的呵斥,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多少的。
一路上,宸妃那迷離般的眼眸裡,帶着的柔情似水,緊緊的鎖定着斐洵的身影,似乎在害怕什麼會被消失的一樣,那神情看得讓人都感覺到心口一陣酥軟了。
斐洵自然也是感覺到那熾熱的眼神,看着那不正常般的紅暈,緊皺起的眉頭越發的深沉了。他抱着宸妃快步走去的動作越發的快捷了。
一路上,衆多的宮人,還有些皇子妃嬪,看到斐洵行禮他都直接無視去了。其他人看到的,都只是斐洵抱着一個白衣身影,似乎很是凝重般的守護着。
這一天,流傳着的流言蜚語,便是斐洵在前皇后的忌日裡,有了不明身份的新歡。而那道白色身影,被流傳得更加的神秘了。
……
乾坤殿內,上好的白玉鋪成的地面正發出柔和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正展翅高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而成的牆板,幾根柱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顯得威嚴得很。
斐洵直接把宸妃帶到了六尺寬的牀榻之上,爲其裹上了被子,讓福公公快點去找御醫過來。
斐洵皺着眉頭,伸手撫上了宸妃的額頭,那溫度,似乎已經滾燙得刺入了斐洵的心口。記憶深處裡,那種和這一幕極其的相似的場景,惹得此時的斐洵心口一慌,他剛要起身去喊人趕緊去叫御醫過來,卻被一直柔弱細小的手掌給扣住了。
斐洵轉頭過來,就對上了宸妃那茫然般帶着驚慌失措的眼神,她伸手緊捉着斐洵的手臂,似乎在害怕什麼的一般,輕啓着的脣瓣,潤澤般的紅脣此時微微開着,似乎是欲言又止的一般,又像是不敢說些什麼,貝齒輕咬着紅脣,終究還是出聲道,“別……別走……”
三分凌亂,六分柔情,加上一分的慌亂,整個人看起來極其的惹人憐惜。
斐洵安慰般的握了握宸妃的手,難得柔聲般的說着:“沒事的,朕去找御醫來,不會走的。乖!放心吧!”
宸妃緊拽着斐洵的手臂許久,定定的看着他,那佈滿了水光的眼眸,似乎在確定着什麼的一般。最終,宸妃還是鬆開了手,讓斐洵離開,自己定定的看着他的身影,生怕他突然離去的一樣。
喊了宮人趕緊叫御醫過來了之後,斐洵便坐在牀榻邊處,看着宸妃。那白色的身影,清秀般的精緻面容,沒有了以往的嫵媚妖孽,多了清純和柔情,這種感覺,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皇后。他的眼神有着些許的茫然,彷彿已經飄散到了記憶深處的一般,逐漸走遠。
帶着略微冰涼的手掌,觸碰到斐洵的手掌心時,那有着繭子而略微粗糙的手,感覺到的柔軟,使得他心口一軟,他回神過來,心疼般的看着那迷離水光般的眼眸,柔聲般的問着:“宸妃,你怎麼了?”
“皇上,奴婢……”宸妃動了動脣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頭福公公那尖銳般的公鴨嗓子便在外頭響起,“皇上,謝御醫到!”
斐洵立刻喊到:“趕快讓他進來。”隨即安慰着一臉鬱悶的宸妃,以爲這個時候她是不舒服的,他柔和了眼神,道,“待御醫看看你的身子,沒事的。”像是在安慰小孩子的一般,那柔聲的話語,讓宸妃無奈卻也不得不柔情看他。
謝朝陽揹着醫藥箱,剛要行禮便直接被斐洵給打斷了,“不用多禮了!趕緊給宸妃看看身子怎麼樣了?”
謝朝陽先是一怔,擡頭看了眼着急得很的斐洵,心底暗自思量着。他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的來,便直接來到牀榻之邊上。
與他之前記憶之中的宸妃不同,眼前的人,裝扮的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清純秀麗得很,只是她那帶着略微水光的眼眸裡,眼底暗藏着的厭惡和不耐,與其格格不入。
謝朝陽不動聲色,按照規矩般的說道:“宸妃娘娘,麻煩給下官手來診治下。”
宸妃也不矯揉造作的,直接伸手給謝朝陽診斷,只是那帶着水光的眼眸,掃射過了謝朝陽時,帶着一抹惱恨般的神情。她就是沒有忘記過,是謝朝陽的佐證,讓她失去了以往的尊貴地位!這個人,她也是恨不得他去死纔是!
僅僅只是一秒,那種頗深的恨意和寒意,讓一貫經歷不少的謝朝陽感覺到了,只不過在他擡眼的時候,便只是看到了宸妃那帶着虛弱般的蒼白的臉龐,面容看似柔和,那雙水光般的眼眸,夾雜着的迷離般的茫然,對上謝朝陽那眼神,她動了動脣瓣,輕柔般的語調,問道,“謝御醫,不知道我的身子怎麼樣了?”
那語調,那感覺,簡直讓謝朝陽懷疑,自己剛剛感覺到的那種恨意和寒意是假的一般,他只是斂下了眼眸,暗了暗的眼底裡,藏着不知名的意味。他收回了手,以着一貫淡然般的語調,道,“宸妃娘娘不必擔憂,你只是最近憂思過多,導致精神不滯。下官開些安神的藥,宸妃娘娘多好生休息就好了。”頓了頓話語,似乎想起了什麼的一般,他看了看外面那細雨綿綿的天氣,“這種天氣,宸妃娘娘不該外出纔是。宸妃娘娘應該明白的,這樣子不僅是對身體不好,也是會讓皇上擔憂。”
一語雙關,雖然看似在關懷着宸妃,卻也牽涉到今日本來不該出現的宸妃的緣由。雖然看似簡單,可是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心機自然深沉,大概都是聽得懂裡頭的意思。
宸妃暗了暗眼眸,緊抿着的脣瓣看得出她的心境十分的不滿。她動了動脣瓣,出聲的一個“你”字,最後的話語便也就隨着收聲了。這是顧忌到身旁有着斐洵,不然的話,眼前的這個看着冷清典雅的謝朝陽,她可是巴不得撕了他呢!
斐洵微不可微的皺了皺眉頭,心底暗自思量了些許,面上卻也不顯,只是淡淡道,“好了,謝御醫便開些藥就下去吧!”
這種事情,說開了,便是謝朝陽的不妥了,也會惹得斐洵的大怒。所以,謝朝陽把握得很好,在這個適當的時候,他便也要退下了。謝朝陽只是寫下了藥方交給了福公公,便默默行禮就退下了。
斐洵吩咐了福公公讓其他的宮人去煮藥。一時之間,乾坤殿裡便只剩下斐洵和宸妃兩人了。
這樣子的一個絕好的時機,正是宸妃今日所想要的機會。
斐洵站在窗邊,外頭那細雨綿綿,些許雨絲隨着風灑落在臉上,夾雜的略微的涼意,可以讓斐洵靜下那顆騷動不明的心。
宸妃掀開那繡着絕美栩栩如生般的鳳凰圖翔棉被,光着腳丫子,輕盈般的點地,邁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斐洵身後。她咬了咬脣瓣,像是下定了決心的一般,纖細般的手,環繞着攔腰抱着斐洵,以着那呼之欲出的胸脯,貼着斐洵的背部,臉頰輕輕的貼在了斐洵的背上。
突如其來的溫熱,還有那觸手可及的柔軟,讓斐洵不由得一怔。
他轉過頭起來,正好就對上了宸妃那帶着迷離般的眼眸,似乎是失去了理智般的,秋水般的波瀾眼眸裡,帶着一抹魅惑,她輕柔一笑,柔美甜膩般的語調,自脣瓣間輕吐出來,“皇上……”
宸妃那呼之欲出的胸脯,此時正隨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那白色的衣裳,如同高雅般的百合花,卻少了清冷,多了誘惑。如此一個美人,怎麼看都忍不住想要好生的蹂躪一番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