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的一番訴說,聽着哀傷而無奈,那段經歷對於任何一個女子而言,都是痛不欲生的。她紅着雙眼,聲淚俱下。不僅是因爲自己那段悲慘的經歷,還有就是因爲被自己愧疚對於宸妃。這種糾結的情感,使得她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宸妃心疼般的揉了揉紫玉的頭髮,伸手拭去了她那眼角滑落下來的淚水,眼底佈滿了憂思。對上紫玉那悲慼般可憐的神情,她柔聲般的說着:“辛苦你了!是本宮不好,要是早就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你遭受這種苦難的!”
紫玉心口一動,低着頭道,“奴婢真是被迷了心眼了!纔會如此對待娘娘,是奴婢的過錯!奴婢不該配有娘娘的關心……”紫玉越說越是感覺到自己很壞,頭埋得越低,很是哀愁。
宸妃安撫着紫玉,柔聲般的說着:“沒事的,本宮不會怪責你的,你我本是主僕,自然得要包容你的過錯。”清亮般的眼眸裡,染上的漣漪越發的深沉了。紫玉很是愧疚,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宸妃便隨意擺了擺手,白皙的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顯得很是疲乏一般,“好了,本宮乏了,你先退下吧!”
紫玉緊張擔憂般的看着宸妃,知曉這是因爲自己所說的過錯,惹得宸妃乏累了,“娘娘,您……”
宸妃無力般的擺了擺手,一副不想理睬紫玉,需要自己好生靜一靜的模樣,讓紫玉還想說什麼的話,最終還是哽咽住在自己的喉嚨裡。紫玉行禮過後,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水,便退下了。
待屋裡只剩下宸妃孤身一人的時候,她默默的睜開了雙眼,那眼底暗含着的流光,顯得越發的深沉。她定定的看着那早就已經燃盡了的蠟燭,只剩下一點臘沫,還有那黑了的燭心。
公孫苓好的是一番功夫,居然用這麼一種方法來折磨紫玉,甚至破壞他們的感情,如此一來,她要是不知道的話,可是得花多久功夫都攬不回紫玉的心了。甚至還有可能有一天,就這麼被她給出賣了呢!
宸妃暗了暗眼眸,眼底閃過一絲的狠列。沒關係,她有的是方法去讓紫玉衷心爲她賣命!只不過可惜了些,他們這種原本兩人之間友好的主僕關係,現如今卻變得如此的涼薄,可就是隻能利用殆盡了。反正紫玉那顆心,早就已經有想過污穢了她的,她又何必去體諒呢!
如此一來,宸妃倒也是心甘情願了做這些了,什麼都不必去怕了。
……
燦爛般的陽光灑落下來的光芒,那假山上流淌下來的水,溢出了些許耀眼的水花。
唐亦瑤一席紅衣似火,那以着銀紋繡百蝶度花裙,襯着的撒花煙羅衫,以着粉色的絲帶纏着腰肢,顯得十分纖細而窈窕。她一手托腮,柔美般的眼眸裡,凝思着似乎在思量着些什麼的一般。清澈的眼眸倒影着那假山流水的畫面,眼眸裡的色彩,卻又像是沒有絲毫的波瀾。
柳綠默默的站在身後,看着自家的小姐一直如此哀愁般的模樣,沒了以往那般的歡愉,對待世事都以着常態的歡喜,讓她着實憂愁不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就在柳綠凝眉思索着什麼的時候,身邊走過一道身影,高大般的身軀,那席寶藍色的長袍,衣襟處,那以着金絲線勾勒起的滄海雲騰圖,上好的綢緞在光芒的灑落之下,就像是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柳綠急忙想要行禮的時候,卻被斐燁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了。她默默的看了眼唐亦瑤,最終還是退下了。
斐燁上前邁了一步,大手搭在了唐亦瑤的肩膀上,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僵硬住了的身子,手不自覺的顫了顫。他定住了心神,看着唐亦瑤那微微僵硬住的身子,把她給摟進自己的懷裡,頭搭在她的肩膀處,輕聲的在她的耳邊,柔聲道,“小遙……”
親暱般的舉動,柔聲的呼喚,在身邊那熟悉般的氣息,還有那讓她感覺到安心的雄性聲音,讓唐亦瑤不由得放鬆下來,她微微測過頭來,剛想說些什麼的,脣瓣微啓,卻在下一秒觸碰到了斐燁那薄脣。
薄涼的脣瓣,彼此間的鼻息,互相蒲扇在各自的臉上。
唐亦瑤詫異般的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顯然有着一種不可思議般的神情。她那長長的睫毛隨着那雙清澈般的大眼上下蒲扇着,近在咫尺般的面容,此時都相互之間交纏着的呼吸,一種心的悸動,慢慢的浮現着。
唐亦瑤怔愣住了些許,下意識的躲避過來。她剛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斐燁的大手一攬,將她給禁錮住了。對上唐亦瑤那驚詫般的眼神,斐燁邪魅一笑,薄脣吻上她的脣瓣,脣齒間的交融,舌尖的吮吸和輕咬,彼此的呼吸纏綿着,情慾在蔓延着。
許久,斐燁才輕輕的推開了唐亦瑤,她早就已經羞紅了臉,埋在斐燁的胸口處,傾聽着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彼此沉重的呼吸,在這麼一個靜謐的樓閣處,形成了交織的曲調。
斐燁的頭擱在唐亦瑤的頭上,輕聲般的說着,“我們去踏青吧!”薄脣輕吐出來的聲音,帶着一種蠱惑般的心境。
唐亦瑤疑惑般的擡頭看着斐燁,大大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疑惑,問道,“踏青?”
清澈的眼眸裡閃過的一絲色彩,萌得入了心口般的感覺,使得斐燁心口一動,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輕柔般的觸摸感,摸着很是舒服,他輕聲道,“對,踏青!走嗎?”
“你不忙嗎?”唐亦瑤輕聲問着,心底也帶着一絲隱隱的期待,希望斐燁的答覆是否定的。這幾天,因爲朝堂上,關於埠城旱災的賑災情況,還有因爲南邑國餘孽的事情,斐燁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讓她孤身一人承受着多大的壓力,卻沒人可以傾訴。
兩人之間那種平淡的交往,讓唐亦瑤有時候覺得很是乏累。現如今,斐燁提起的踏青,就算只是無趣的一段路途,有着他的陪伴,於她而言,也是極爲美好的一切啊。
“沒事的。”斐燁笑着,看着唐亦瑤那眼角灑落下來的幾根青絲,她不由得伸手拂過,夾在她的耳邊,那細長的眼角劃過的希冀,讓他心口一動,“能陪着你的,都有時間!”雖然斐洵給了斐燁極大的壓力去徹查南邑國餘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想壞了唐亦瑤的希冀。他自然答應過了,便會去做到纔是。
唐亦瑤欣喜得很,雙手摟着斐燁的脖子,朝着他的臉上輕啄了一口,笑着道,“好了!那我們快走吧!”她跳起身來,離開了斐燁的懷抱,一手拉着他的胳膊,扯着他一起走。
斐燁怔愣住幾秒,那臉上的溫熱的吻,讓他有着些許感覺到似乎不太真實。他看着唐亦瑤笑着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起身牽着她的手走了。
唐亦瑤定定的看着斐燁那高大的身影,大手裹着她的小手,緊握着,掌心處的溫暖,暖了她的心窩,讓她不由得透出一個想法,若是可以的話,他們兩個人,可以一直就這麼走下去的話,一輩子,也是很好的。
……
小路上,蜿蜒盤行着的泥土地,兩匹馬相併前行着。白色的駿馬,沒有那種繁重的裝飾,只有那馬鞍背上,系掛着的一條紅色的綢緞,極其的耀眼。斐燁一席寶藍色的長袍,以着白馬相互輝映着,俊美般的面容上,清冷至極。鮮衣怒馬,俊美非凡。
“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這是唐亦瑤第一眼看到斐燁騎馬朝着他走來的感想,不由得低聲咋舌,如此富有魅力的斐燁,長得比女子還沒,英姿颯爽般的,讓人羨慕不已。
唐亦瑤定定的看着自己那駿馬上的長鬚,她緊捉着那長鞭,不敢多動,眼神定定的看着,就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掉下來了。
這種膽戰心驚的,卻又執拗的要自己騎馬的行爲,是唐亦瑤自作自受的。畢竟,她也是那種死要面子,不肯隨便認輸的人。
唐亦瑤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斐燁騎着駿馬過來,高坐在馬鞍之上,挺拔着的身軀,剛毅般俊美的臉龐上帶着一抹淺笑,俯身朝着她伸出一隻手,柔聲道,“來!”
這是斐燁要帶唐亦瑤共騎一匹馬的行爲。看着他那隻大手,就像是一個誘惑力一般,唐亦瑤雖然很想接受,可是心底卻還是希望自己可以騎馬的。她不由得吞了吞口唾沫,背過手,沉聲道,“那個,我想要自己騎一匹馬!”想着古代電視劇那種女子騎馬的英姿颯爽般的神采,她都不由得想要好生自己騎一騎馬呢!
斐燁皺了皺眉頭,隨即翻身下馬,站在唐亦瑤的面前,沉聲道,“你可是會騎術?”頓了頓話語,似乎又覺得不妥當,便解釋道,“北潯國大多數女子都不會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