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融那原本帶着譏諷的笑容驀然一僵,他看着唐亦瑤那眼底帶着的譏諷笑意,完全沒有因爲被許融所說的而感覺到驚慌,他原本惱怒着的,卻像是想起了什麼的一樣,不禁微微勾起脣角,玩味似的說道:“不愧是璃王妃,能說會道啊!只不過,你可是知道的,你現在所說的,我都可以當做,是你在污衊我!”
“污衊?那我也可以說,是許大人在污衊我!”唐亦瑤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的,便被許融一個木棍給大力擊打下,在她的手臂上,瀰漫着深刻的疼痛。
唐亦瑤的身子被打得有些不怎麼能站穩的,她不禁晃了晃身子,勉強的讓自己好生站好的。她不倔的眼神直視着許融,“許大人,你這是想要屈打成招?!你這樣子做,要是被璃王知道了,你可是知道後果嗎?”
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許融不禁“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木棍被他拍在自己那因爲常年握着武器而起了滿滿的蟲繭的手心上,“啪啪啪”的發出了尖銳般的響聲。許融以着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唐亦瑤,笑着說道:“璃王妃啊璃王妃,該說你傻呢?還是天真呢?”
唐亦瑤咬緊着脣瓣,疑惑的看着許融。她現在想要的,只是想要保住自己不會在這個審問的過程中,被屈打成招,可以活着出去。所以,她要以着斐燁的名聲,來壓倒下許融。
只不過,唐亦瑤猜錯了。許融表面上是皇上的人,實際上,他可是公孫苓的人。公孫苓,可是巴不得把斐燁拉下馬的人。許融又怎麼會去畏懼得他呢?!
“璃王,可是傳聞中的最爲心狠手辣的人了。連我的這些手段,可是都比璃王輕得很呢……”許融拿着木棍,敲了敲牆上的器具,那是鷹爪,鏈鎖,皮鞭等,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響,聽着很是讓人覺得陰深恐怖。
唐亦瑤不禁抱緊了自己,卻在手下觸碰到那手臂的傷口的時候,不禁悶哼了一聲。
許融很是滿意看到唐亦瑤那後怕的模樣,他裂開了嘴笑着,繼續說着:“璃王在璃王妃你臨走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你的,這樣子的無情無義的,難不成,璃王妃還覺得,璃王會來救你?”
唐亦瑤一怔,她緊咬着脣瓣,怔愣之下,只覺得自己的心口,被許融的一字一句之下,變得更加的冰冷了。
許融彷彿很是喜歡看到唐亦瑤如此的模樣,他繼續笑着說着:“就算璃王心中有你,會來救你的。可是,你可不要忘記了,這裡是禁衛軍的,自然是由我做主!你是死是活,自然都是看我的!”
唐亦瑤怔愣住了,她心底已經被許融的話語給驚嚇得很了。她知道,在這個沒有人權,沒有權勢的地方里,她什麼都做不了主的。似乎,好像真的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怎麼?璃王妃,可是怕了?”許融微微湊近了唐亦瑤面前,他那張兇狠的面容上,帶着一抹狠列的笑容,他不禁輕聲笑道:“我還是勸解璃王妃你,不要再做些什麼無所謂的掙扎了。你倒不如聽我的,好好額承認下來了,才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靜謐的屋子裡,只有那黯淡的燭光,正顫然般的散發這黯淡的光芒。光芒照耀在唐亦瑤的面容上,帶着一抹倔強和不肯服輸。她直直的對上許融那強迫性的眼神,冷聲說着:“我說過的,我沒有做過!就一定不會承認的!啊——”
伴隨着唐亦瑤的痛呼聲,許融手下那個木棍直接打在了唐亦瑤的背部上。橫亙在背上那長長的印痕,還有那力氣大得,可以直接感覺到入了骨頭一般的疼痛,讓唐亦瑤整個人終究是忍受不住了。
“砰”的一聲,那是重物墜落的聲音——唐亦瑤被打到地上的聲音。她捲縮在地上,瀰漫着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感覺到骨頭已經碎了一樣。
許融冷眼看着唐亦瑤,對於如今的倔強,他再也生不起什麼興趣來了,只有那一輪的厭煩和惱怒。他把木棍擱在了唐亦瑤的背上,直接擡起了唐亦瑤那難以忍受疼痛的面容,直視着自己。
許融的眼底帶着狠列,他惱怒的呵斥着:“該死的!璃王妃,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難不成你還想像剛剛那個被拖出去的人一樣?啊!”
唐亦瑤眼神一斂,她感覺得到,許融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她不想死,所以絕不可以受到多麼重的傷,以至於死在這個審問的地方。可是她又不能去承認,那樣子的話,罪名一旦下來了,可就是必死無疑了。她,該要怎麼去利用什麼,讓許融去害怕,從而讓自己可以安全脫身的呢?!
唐亦瑤心底百轉千回的,想要去尋找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可以去利用得到的。
“許大人,你難不成是想要在審問的過程中,讓我命喪於此的嗎?!”唐亦瑤淡然的說着,聲音因爲身體的疼痛,而聽起來有些的戰慄,“茵茵公主的死,可是不簡單的。而我的身份,可是將軍府的嫡女,還是璃王妃。如此涉及之廣的,皇上必當不會給你一個小小的禁衛軍統領去審問的。若是,我死在這裡的,那麼,許大人,如此的後果,可是誰背的呢?!”
許融那指着唐亦瑤的木棍,因爲唐亦瑤的話語,思慮之下,而不禁移開了位置。他能夠混到這個禁衛軍統領多年,以着公孫苓的人而不被斐洵發現的,自然也是不簡單的心計,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只是個出頭鳥的莽撞的漢子罷了。
唐亦瑤若是死在了審問這裡的,那個後果的鍋,無論是推到誰的頭上的,都會是由他來揹着的。不僅將軍府會找他算賬,單單是斐燁的話,可能就會直接以着這件事,讓他難於在皇宮立足了。
這件事情的利與弊,許融自然清楚,也是洞悉得很。
唐亦瑤看着許融那個模樣,還以爲自己總算是找到了方法,可以去制約許融了呢!只不過在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若是許融能夠輕易被屈服的話,那麼他有怎麼能夠坐到這個位置,甚至更爲久遠的呢?!
想起了什麼的一樣,許融用着木棍輕輕的敲打着唐亦瑤,他不禁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笑着說着:“璃王妃啊,我可是小瞧你了呢!確實,在這審問這裡,你可是不得死呢!只不過……”
許融的木棍直接狠狠的戳在了唐亦瑤那手臂上的淤傷,很是大力的碾壓着,讓唐亦瑤不禁**出聲。
“璃王妃,我是可以不讓你死,但是折磨你的手段,我可有得是呢!”許融朝着唐亦瑤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他直接把木棍給丟在了地上,拿起掛在牆上的黑色皮鞭。
許融先是很是大力的拽了拽,似乎在試試韌性。之後,他又很是大力的把皮鞭狠狠的拍打在地面上,發出了“啪啪”的聲音,還激起了地上的灰塵。
唐亦瑤眼裡出現了驚恐和慌張,她自然知道,許融接下來是要做些什麼的。她不禁往後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結結巴巴的,緊張的說着:“你,你這是要做什麼?許融,你……”
“這皮鞭,可是浸泡過多少人的鮮血,還染上了鹽水呢!”許融親暱般的摸着那皮鞭,就像是在觸摸着自己歡愉的另一半一般。他不禁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朝着唐亦瑤笑了笑,“璃王妃,你覺得,若是打在你身上的,那可是會怎麼樣呢?!”
唐亦瑤被驚嚇得很,顯然沒想到許融會如此的瘋狂要殘害到她的,她心底一陣慌亂,感覺自己會被狠狠的鞭打着,很疼很疼,“許,許融,你,你要是……你要是敢這樣子做的,會被人發現的,……到時候,你,你要如何去解釋!”
“哈哈哈!審問過程,傷到人的,很是正常的!哈哈哈!”許融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不禁大笑着,“好了,璃王妃,就來嚐嚐皮鞭的滋味吧!”
隨着許融的話語落下,唐亦瑤許融那臉上帶着猙獰瘋狂的面容,讓她心底一寒,她感覺到了絕望。她不禁閉上了雙眼,感覺着那空氣中猛烈的揮舞着皮鞭的聲音,嗅着那空氣中瀰漫着,帶着死亡的氣息的血腥味,還有那耳邊響起的,許融那瘋狂的笑聲。那是代表了,唐亦瑤身心疲乏,絕望般的感覺。
只是沒有感覺到了皮鞭揮舞着落在自己身上那種痛苦的感覺,而是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聲音。
“等等!許大人!”一個着急的男聲傳來,許融手下的動作頓住了,他疑惑的看着門口處跑進來的人。
“什麼事情!急急慌慌的!成何體統!”許融不禁皺着眉頭,冷然般的呵斥着。
男子急忙的跑到了許融面前,着急的面容上,寫滿了驚恐,他壓低了聲音,在許融身邊說着:“許大人,璃王來了!正朝着詢問這裡過來了!”
許融那原本不滿的臉色一變,驚慌般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詫異的問着:“什麼?你說,璃王來了?!他怎麼會來的?禁衛軍不是隻受皇上的指使嗎?怎麼能讓他進來呢?!”
男子驚慌着一張臉,急忙說着:“璃王帶來了皇上的口諭,現在茵茵公主死的事情,都由他處理了!”
許融怔愣住了,心底暗叫不好的,便讓其餘人都急忙前去收拾好現場,不要讓斐燁前來發現了什麼事情的,讓他們有罪名可下的。
而躺在地上的唐亦瑤,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事情了。她不禁微微勾勒起了脣角,淡然般的笑着說着:“斐燁,我就知道的……”輕聲的話語,近乎低聲的呢喃,沒有人聽得到。
而現場還沒有怎麼去收拾的,便聽到了緊促的腳步聲傳來了。
“許融,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還沒有等看到斐燁的面容,便聽到了他那冰冷淡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