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瀾呆在金鳳大殿的偏殿中,她雖然是郡主卻無官職,所以不能進金鳳殿,只能呆在偏殿裡。整個偏殿除了她再無其她人,她就不明白了,既然不能進大殿,爲什麼還讓她來,讓她在這裡幹坐?站起身來四下裡打量着,雖然是個偏殿仍是金光閃閃,富麗堂皇,高大的庭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鳳,四周圍繞着朵朵祥雲,柱子的下部雕着蔚藍的海浪。
陸風瀾正看的入神,忽聽殿門一響,一個侍從官進來說道:“傳安靖王府郡主金夙藍進殿。”
陸風瀾心道:“終於可以進殿了。”微笑道:“請帶路。”跟着侍從向大殿走去。
進了金鳳殿,只見兩旁站立着文武朝臣,都看着自己,陸風瀾自若地向前走着,等侍從停下,她也跟着停下,向坐在正中皇位上的女皇行禮:“安靖王府世女金夙藍叩見皇上。”
女皇威嚴地道:“宣旨!”
一個傳旨官拿着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命安靖王府世女金夙藍郡主爲兵部尚書參事一職,官從二品,欽此!”
陸風瀾聽得是暈頭轉向,兵部?這不是與軍事有關的嗎,可自己什麼都不懂,怎麼讓自己去兵部?她疑惑地擡頭看了看女皇,可女皇離得老遠怎麼也看不清楚,她又扭頭去看安靖王,卻聽傳旨官說道:“金夙藍領旨謝恩!”把聖旨遞了過來。
陸風瀾只好接過,道:“臣金夙藍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起身被侍從官領到一位置站好。
又聽傳旨官說道:“着安靖王,幾位宰相大人,大將軍,兵部尚書,及金參事御書房見駕!”
陸風瀾只好隨着母親等人出列行禮,說:“遵旨!”
衆人等女皇率先走後紛紛擁到安靖王母女身邊道賀,陸風瀾臉都笑僵了,纔看見傳旨官過來笑道:“衆位大人,幾位大人還要去御書房等着皇上的召見,還是先請幾位大人見了駕再替郡主慶賀吧!”
衆人連連稱“是!”
陸風瀾跟在安靖王身後長出了一口氣,安靖王問:“怎麼藍兒有心事?”
陸風瀾不解地問:“母親,藍兒對軍事一竅不通,怎麼皇上讓藍兒進兵部?”
安靖王尚未開口,兵部尚書李琴笑了,說:“郡主所說的治煉方法使得我國的兵器大大提升了作戰效力,怎麼能說對軍事一竅不通?想不到郡主一向是深藏不露啊,老婦佩服。”
陸風瀾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大人說笑了,夙藍只是無意中得知了此種方法,如果依此進兵部只怕夙藍會誤了大人的事。”
“哪裡,哪裡,郡主還是不要再推託了,郡主的聰明機智我等早有耳聞,呵呵呵!”
陸風瀾只有無語問蒼天了。
左相趙佩蓮是安靖王的親家,也笑道:“殿下這回可放心了,郡主年少有爲,定會爲殿下爭光的。”
右相安適之也笑道:“殿下可要大擺宴席,請我等好好吃一頓纔是。”
安靖王笑道:“幾位大人取笑了,小孩子家不懂事,以後還要仰仗諸位大人的提點,免得讓她少年得意忘了形惹出禍來,本王在這裡先謝謝衆位了!”說着一抱拳。
衆人連連說:“不敢不敢。”
進了御書房行過禮,女皇笑道:“藍兒可滿意朕的安排?”
陸風瀾只能笑着說:“謝謝皇上的安排,藍兒很滿意。”
女皇大爲高興,說:“朕就說藍兒是個聰明的孩子,兵部有你們在朕就放心了!”
“可是,”陸風瀾說:“皇上,藍兒對軍事一竅不通,在兵部能做什麼呢?”
女皇笑呵呵地說:“藍兒不要妄自菲薄,朕相信自己的眼光,藍兒一定會做出令人矚目的大事來的。好了,”女皇轉移了話題,說:“你們說說,現如今三國的關係該如何來調整?”
陸風瀾見女皇執意如此,只好住口不語。
安靖王說:“皇上,依臣來看,現如今天音朝內亂,雖未波及到我朝,但仍不得不防,想那皇太女一向仁厚,怎麼會調戲君父?臣得到的信報,說那位告發皇太女的君侍原是玉璃國人,進宮沒多久便盡得天音國主的寵愛,國主對他言聽計從,皇太女曾進言勸國主以國事爲重,不免得罪了他,雖然不曾撕破臉來,但兩人心有芥蒂是人所共知的,皇太女迴避他還來不及怎麼會主動調戲?只是國主偏聽偏信,也因皇太女多次進言,心生不滿,所以才藉故廢了皇太女,引起朝堂震盪。
臣以爲這一切的背後定是受玉璃君上的暗中指使,所以我們不僅要防天音更要防玉璃。”
衆人點頭,大將軍道:“臣認爲安靖王殿下所說的極是,當前我們一定要嚴防邊關,以防玉璃的探子混入我國,製造混亂。”
女皇點頭,對兵部尚書道:“李愛卿,你們兵部可要加緊趕製新式兵器,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把邊關將士手中的武器全部撤換下來。”
李琴躬身應允道:“皇上放心,臣一定盡心竭力完成皇上的囑託。”
陸風瀾聽了半天,才稍稍明白,想了想,說:“皇上,這玉璃的君上只怕不會直接跟我們動手,藍兒想她極有可能會在天音扶持一個傀儡國主,然後指使天音跟我們發生衝突,當我們兩敗俱傷時,她好趁機得利。”
屋裡衆人都盯着她看,陸風瀾心有忐忑,問:“藍兒是不是說錯了?”可是,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時時都是這樣的例子,她再怎麼不關心窗外事,但這些還是懂得一點的。
忽聽女皇“哈哈”一陣大笑,指着陸風瀾對安靖王等人說道:“你們說說,朕把藍兒放到兵部對是不對?”
除了安靖王,其她幾人都道:“還是皇上有識人之明。”
女皇走到陸風瀾身邊,撫着她的頭,親切地說:“藍兒,說的好,朕就說假以時日,你定會做出讓世人矚目的成績來的。”
陸風瀾不由鬆了口氣,說:“其實,這都是——”
女皇打斷她說:“不用多說了,藍兒,好好幹,朕看好你。”
回過頭對衆人說:“既然有這個可能,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韓瀟可以這麼做,我們也可以,你們想想,有哪位皇女是可以扶持的?”
衆人商量了半天,才選定了三皇女,這三皇女與以前的皇太女是親姐妹,自己的姐姐被害自會對玉璃恨之入骨,扶持她以後定會對金鳳大有好處。
見商量定了,女皇才笑道:“既然這樣決定了,這事就由安相來具體安排,今天都不要走,朕要請你們一同用膳,讓我們君臣好好喝上幾杯。”
衆人謝過,陸風瀾忙說:“皇上,藍兒還有一事相求。”
女皇笑問:“好,今天朕高興,藍兒想要什麼,朕一定滿足你。”
陸風瀾大喜,剛要說話,卻又看了看其她幾人,在這裡呆了一年多,知道皇上的臉面比什麼都重要,還是不要讓過多的人知道她拒絕皇上的賜婚纔是,便說:“藍兒能單獨跟皇上說嗎?”
女皇心下明白她要說什麼了,只是剛剛答應了她,只好讓其她人退下,問:“藍兒想要什麼?”
陸風瀾跪下懇切地說:“藍兒只求皇上答應不要再給藍兒賜婚,藍兒已經有了心愛之人,只想娶他一人,請皇上依了藍兒吧!”
女皇皺起眉頭,說:“藍兒,朕已答應你娶他,並不妨礙你娶其他的人啊,爲何你執意只娶他一人?”
陸風瀾早想好了對策,說:“皇上還記得藍兒去年受傷一事嗎?”
女皇點點頭。
陸風瀾道:“皇上知道藍兒當時九死一生,卻不知道藍兒那時已經死了,卻又還了魂的,只是藍兒怕驚嚇了父母,並未敢明說,藍兒雖然還了魂,卻也留下了隱患,便是魂不附體。此次離開鳳都也是想找名醫醫治,天幸讓藍兒遇見了世外高人拜了他爲師傅,師傅雖然救了藍兒,卻言說,這病雖可醫治卻不能根除,只有時時小心謹慎,不要情緒失控,注意大喜大悲,還要師兄隨時看護,纔可保得長命,否則只怕活不了幾年。
皇上,這事藍兒不敢跟父母說明,卻不敢隱瞞皇上,盼皇上收回賜婚,讓藍兒安心在家中靜養,皇上讓藍兒進兵部藍兒自會盡心竭力不敢有所保留,爲國家爲皇上出一份心力。”
陸風瀾半真半假說了一通,女皇半晌沒言語,陸風瀾心裡直打鼓,生怕這女皇不信,她卻不知道,這女皇對安靖王府雖不是瞭如指掌,但一些大事還是知道的,自然知道她爲了賜婚一事鬧出了許多事,再加上如今對她的才能也另眼相看,倒也有些意動。
“既然藍兒有此苦衷,朕就依了你,不過,”女皇笑了笑,說:“朕倒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讓藍兒如此傾心,回頭帶進宮讓朕的鳳後也看看如何?”
陸風瀾喜出望外,也顧不得她話中的其他意思,連聲道謝:“謝皇上成全,藍兒與師兄感激不盡,回頭藍兒帶師兄進宮謝皇上的恩典。”
女皇笑道:“好,藍兒以後可要盡心盡職纔是啊!”
“是,皇上,藍兒定不會辜負皇上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