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年時間,鬱商一邊努力治國,一邊找鬱無介和好如初。
剛坐上皇位前幾年的鬱商年輕,他治國的方式已殘暴聞名,引起了百姓諸多怨氣。
他本沒有治國的天賦,他的一切作爲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喜好上,他不會深入民心瞭解百姓的喜怒哀樂。
他大勢招工建宮殿,沒有幾年便將國庫差點揮霍乾淨。
本來只想做一個閒散王爺的鬱無介終究是看不下去了,他找到了鬱商,將自己這些年的所見所聞一一擺到了鬱商面前。
鬱商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這幾年所做的一切都錯了。
從此,他洗心革面準備重新做人。
他開始接受羣臣的意見,開始微服私訪於民間,就這樣,鬱商在幾年的時間裡逐漸贏得了良好的口碑。
他開始成爲百姓口中爲國爲民的好皇帝。
看着鬱商的變化,在鬱商又一次的請求之下,鬱無介答應了鬱商回到皇城輔佐他治理國家。
那個時候距離鬱商繼位已有八年。
這八年時間裡,鬱無介時常遊玩於各大山川,蜀中目前的這座村子便是鬱無介當初救下的。
蜀中地處交界,當時的東盛國時不時來欺負一下,正在東盛國的強盜要屠村時,鬱無介救下了這座村子的百姓,從此,他們視鬱無介爲恩人。
後來,鬱無介發現這裡的地形不錯,看着鬱商的殘暴手段,鬱無介終於還是爲自己準備了一條後路,他開始招賢納士,依託山脈在村民的掩護下開始養兵。
目的就是害怕有朝一日鬱商對他動殺心。
洛青青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她託曬認真的問道鬱千城,“難怪如此,我就說你怎麼會有這麼一座世外桃源,他們還對你如此忠心,那後來呢,後來爹回到皇城以後又如何了呢?”
鬱千城淺道,“聽說爹自小文武雙全,他既然無心稱帝,爲了國家爲了百姓便化解了和皇上之間的恩怨,爲了讓皇上安心,他主動請纓遠駐邊關。”
洛青青問道,“皇上同意了?”
鬱千城冷笑,“他當然同意,他的賢德遠不如爹,朝中許多老臣始終傾心於爹做皇帝,如果爹常年呆在朝中,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如走得遠遠的,也能保家衛國。”
洛青青很是嫌棄,“果然他並非好人,曾經我以爲是我的錯覺,卻沒想到爲了一個皇位竟不顧手足之情。”
鬱千城嘆氣,“那些都過去了。”
洛青青抱怨片刻又問,“那後來呢?後來爹就回朝呆在了王府中?”
鬱千城眨眨眼,“算是吧。”
“什麼叫做算是?”
鬱千城看着她笑得溫柔,輕聲道,“爹駐守邊關多年,防止姜國進犯,最後雙方達成了不戰條約。”
洛青青皺眉,“不對呀,既然都達成了不打仗的條約,爲何他們還屢屢進犯,爲何如今主動挑起了戰事?”
鬱千城道,“屢屢進犯是因爲姜國國主知道了一個女子在我們琉璃國。”
洛青青覺得這個姜國國主很不厚道。
她忒嫌棄,“我能理解爲紅顏禍水麼?”
鬱千城狡辯,“她是紅顏,並非禍水。”
洛青青說得直接,“這個女子都讓姜國違背條約屢屢挑釁我國邊關,怎麼會不是禍水。”
鬱千城臉色有些不好看。
洛青青並未發現鬱千城的變化,她繼續道,“我看她就是禍水,因爲她讓邊關百姓受苦,如今還讓全國百姓遭難。”
鬱千城聽到這裡脫口而出,“青青。”
洛青青擡頭看他,卻見鬱千城的臉色有些不對。
她說得對。
就是因爲那個女子,這才導致了姜國屢屢挑釁,也正因爲這個女子,才導致邊關戰事不斷,讓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他聽了這些話雖然很不高興,可洛青青說的是對的。
他不應該生氣,她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因此也不應該對她發脾氣。
想到這裡,鬱千城壓住了心中怒氣。
他解釋道,“如今讓全國百姓遭難的並非是她。”
洛青青完全沒有發現鬱千城方纔的糾結,問道,“那是爲何?”
“是因爲姜國換了新國主,新國主繼位,破壞了當初的條件。”
見洛青青沉思。
鬱千城也不便再說下去,如果他繼續說下去,或許洛青青就要知道真相了。
最終的這個真相,他不敢保證她知道後會做出何種舉動。
繼續瞞着吧。
能瞞一時是一時。
他已經見過洛青青因爲洛青池之死的魂不守舍,也見過她因爲洛家變故的心急如焚。
如今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轉,他再也不要用真相去擊垮她了。
看周眼前的洛青青在地上玩起了狗尾草,鬱千城脣角含笑。
就這樣挺好。
洛青青用狗尾草編製成一個素簪的模樣,回頭笑嘻嘻的看着鬱千城,目光從他眉心向上,最後落在到了髮髻。
她嘿嘿笑道,“我把這個插在你的髮髻中,看看是否像一個村莊男子。”
鬱千城淺笑,沒有拒絕。
只要她開心就好。
洛青青轉身動手,鬱千城風華絕代,唯獨頭頂上頂了一根狗尾草,惹得洛青青捧腹大笑。
玩鬧過後,洛青青越想越不對。
方纔鬱千城不是說他們的那個城南王爺爹已經遠走了邊關麼,怎麼蜀中還保留着營地?
都怪那個引起戰亂的女子讓他們把話題岔開了。
她想不通便又開口問,“既然爹都已經一心輔佐皇上了,那還要在這裡繼續養兵,爲何不驅散了?”
鬱千城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哪曉得她玩樂了一會兒又繞了回來。
鬱千城淺笑,“因爲咱們的皇上在後來的時間裡雖然有了改變,可人心難測,特別是君王。”
洛青青反問,“所以你是覺得即便是爹已經歸順,指不定皇上今後還會做出其他什麼事。”
鬱千城點頭,“不無可能。”
洛青青垂眸,她想到了洛青池。
狡兔死,良狗烹。
皇上對待洛青池,不正是這樣的麼。
只不過鬱無介是他的親弟弟,並非外臣,所以至今才未動手的吧。
鬱千城瞧見洛青青裙衫上沾了枯草,他順手替她拿掉。
鬱千城道,“自從爹征戰以來,立下赫赫戰功,成爲了舉國上下敬重的王爺,江淮宇是爹八年前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