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鶯目向洛青青店鋪的方向,冷哼道,“這個小賤人,自我嫁入洛家就看她不順眼,如今這個樣子也是她的報應。”
洛青書雖不是人,但多少也會向着洛家說點話。
平日裡黎春鶯偶爾說兩句也就算了,可這會兒還有夥計在。
洛青書笑笑道,“看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做嫁入洛家就看她不順眼,你嫁入洛家十年,那時候青青不過才六歲,她能怎麼着你。”
黎春鶯見洛青書又幫着洛家人說話,她轉身食指指着洛青書的胸膛,使勁的戳。
“六歲怎麼了,我說看她不順眼就是不順眼,別說六歲,哪怕是六個月我也看她不順眼,明明你纔是洛家的繼承人,憑什麼你爹什麼好事都想着她,她是個姑娘,自古到今,你見過哪家遺產是留給姑娘的。”
洛青書嘆氣,看了一眼旁邊的夥計,好在夥計懂事,見這兩人吵起來了主動回了店裡。
“你這話又說遠了不是,我爹身強體壯,怎麼就說到遺產去了。”
“我說遺產又怎麼了,你爹不喜歡你還不讓我說了?”黎春鶯說着說着已經叉上腰。
而洛青書的頭卻低下了。
他辯着,“你說是可以,但總是回家說也行吧,好歹這是在店裡,讓別人看了笑話。”
黎春鶯戳着洛青書的頭,滿腹怒氣,“瞧你沒出息的樣子,活該你爹瞧你不上眼。”
“爹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洛青書低聲埋怨,“說到底,當初還不是因爲你。”
黎春鶯一聽怒氣更重,“你說什麼?”
見她發怒,洛青書賠笑起來,“好了好了,咱們今日不說這個事了行麼,就算你再怎麼看不慣四妹,好歹你也出手了不是,你用劣質胭脂換了她的胭脂給到顧客用,導致顧客臉上過敏,如今大家都把矛頭轉向了她,這整條靜安街的錢還不都是咱們在賺。”
黎春鶯抱着雙臂還氣鼓鼓的。
洛青書哄道,“那就散播,讓大家把她產品有問題的事情繼續散播,散播到皇城外面去,這樣總行了吧。”
“哼,這樣還差不多。”
“反正今天客流少,那我們也回家?”
“哼。”
吵了片刻,洛青書才擁着黎春鶯一扭一扭的朝店鋪走去。
這一切都被洛青青看在眼裡聽在耳朵裡。
她擡着茶杯將茶往嘴裡灌,胸膛氣得鼓鼓的。
此刻銀川拿着傘來接洛青青,見她的樣子很是奇怪。
銀川低聲道,“小姐,我方纔瞧見大少爺的店鋪關門了。”
洛青青手裡握着茶杯,用了力氣,她道,“關門,呵,這兩口子既然這般下作,那我便讓你們永遠關門。”
銀川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小姐,你發現什麼了?”
洛青青眼含冷色,她眯了眯眸子,“黎春鶯將顧客從我們店裡買走的胭脂掉了包,導致客人臉上過敏。”
銀川驚訝低聲道,“哦,所以咱們店裡的胭脂根本沒有問題,而是黎春鶯做的手腳,哼,她真可惡。”
“可惡的不止是她,還有我那個同流合污的親哥哥。”
銀川眨巴着眼睛有些不信,“大少爺也知道她這麼做?”
“他是幫兇,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洛青青說着起身就走,腳剛擡出去又縮了回來,雨勢太大,她一時之氣差點忘記拿傘。
銀川趕緊送傘過來道,“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
洛青青接過了傘,撐開打在頭頂上,她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我自有辦法。”
次日。
王府。
涼亭內。
鬱千城手裡拿着《孫子兵法》翻閱,涼風習習,很是舒爽。
鬱頌從遠處而來,走進涼亭拱手道,“爺,有眉目了。”
最近幾日洛青青黯然無恙,鬱頌奉了鬱千城的命前去查詢柳絲絲的下落,這幾日,鬱頌不單是用上了江湖上的朋友之力,自己也親自到處在查。
鬱千城聽了心中一驚,《孫子兵法》再也看不進去。
他道,“如何?”
“屬下查遍了城郊以及盧城,都沒見到柳姑娘的蹤跡,直到,直到昨日屬下在賽府外看到一個相似的身影。”
鬱千城擡眸看他,眼中盡是疑惑。
“賽府?”
“是賽府,屬下開始只是覺得像,所以今日屬下繼續藏在了賽府外,蹲守了半日,果然見到她再次出來,她一身丫鬟裝束,屬下確定她就是柳姑娘。”
鬱千城面上震驚,他放下書卷起身踱步。
鬱千城不可思議道,“在賽府,她一直躲在賽府。”
鬱頌再次肯定,“是,屬下也找賽府的朋友打聽了,但是賽府沒有姓柳的,也沒有叫絲絲的丫鬟,屬下懷疑,柳姑娘用的是化名。”
鬱千城走了幾步坐了下來。
他開始將所有的一切事情做了關聯。
最後終於得到了答案。
鬱千城擡眸道,“鬱頌。”
“爺。”
“抓捕洛青書。”
“?”
見鬱頌還未反應,鬱千城道,“青青前些時日曾告知我,賽若竹隨身的玉牌掉落了,而她在黎春鶯身上見過,洛青書毒馬,又突然開店,這一切指向都在讓我們懷疑賽若竹。”
鬱頌聽聞瞬間理解,“所以這一切都是柳姑娘所爲,是她偷了賽小姐的玉牌,從而以賽府的名義利用洛青書?”
“不錯,只是我們當初一直沒有將柳絲絲和賽府聯繫起來。”鬱千城說着冷哼,“她這招用得可真是高明。”
“難怪世子妃的動向和王府的動向她瞭解得一清二楚,原來她一直就在皇城,而且還在賽府,可是爺,柳姑娘知道您是賽校長的學生,且常有往來,她選擇賽府難道就不怕您會發現。”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她知道我不管如何,也不會懷疑到賽府的頭上去,她既然能選擇如此容易暴露的地方,無非就是印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屬下明白了。”
“洛青書務必今日抓來。”
鬱頌還是有些疑惑,“洛青書只是被利用,他並不知道幕後人就是柳姑娘,抓他過來,有何用處?”
鬱千城冷笑,“他是不知,但他夫人卻知。”
“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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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頌剛走,鬱千城便見洛青青拎着裙襬大步朝涼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