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接過煙,笑着說道,“小夥子還挺有心,沒啥事,咱這又不是銀行金庫,看門這活輕鬆着哩,別管我,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我……回……回去了,李大爺您也早點休息吧!”回了招呼,我急忙轉過身朝院子裡走去,生怕李大爺注意到此時的我額頭上已經布上一層冷汗。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見鬼了?以李大爺對待工作的認真態度來分析,如果有人從大門進了單位,李大爺不可能不知道啊,可李大爺明明說說沒看見有人進院子,那劉哥屋裡那個女人是誰?”,想到這裡,我的心跳突然開始劇烈加速,一股血流直衝腦門。
“不行,我得再回去探個究竟,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暗自思忖着,急忙加快了腳步朝劉哥屋子走過去。
就在我來到劉哥屋外俯身準備再次悄悄推開門一看究竟時,劉哥的屋門突然猛地打開,驚得我急忙倒退好幾步,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等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劉哥,只見劉哥站在門口滿臉嚴肅的瞪着我。
“劉……劉哥,那個啥……你把手機落在辦公室了,我……我給你送過來!”看着劉哥怪異的表情,我急忙從口袋裡掏出劉哥的手機遞過去,而我的眼睛則快速的朝屋內掃了一圈,可屋內卻空蕩蕩的,不見了剛纔那個女人的身影!!
劉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手機,愣了一會才上前一步接過手機,拿到手機後劉哥什麼也沒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後又轉過身進了屋子。
趁劉哥轉身我急忙向前移了兩步,探頭仔細的朝屋內看了一圈,椅子上,牀上看了個遍。真他媽邪門!那個女人竟然真的不見了,椅子上空蕩蕩的,只有那個肉色的內衣還掛在椅子上搖晃着。
“啪”的一聲,劉哥隨即狠狠的關上了門,留我一個在屋外,此時的我愣愣的站在劉哥屋外,腦子裡已是一片混亂,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可好歹咱也是經過四年的科學主義薰陶的人,我立馬就恢復了清醒,我仔細回憶着剛纔看到的一切,首先我很肯定剛纔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絕對不是幻覺,第二,劉哥的屋子不大,佈置也十分簡單,屋內除了一張被子整齊疊放的牀和一把椅子外再無他物,劉哥的屋門也是外推式的,門後根本不可能藏人,所以如果屋內有人的話是不可能逃出我的眼睛的。何況剛纔就在劉哥關門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那個女人的肉色內衣還掛在椅子上搖晃,說明劉哥屋內一定有過女人,可這個女人到底去哪了?竟然會把內衣忘在屋內。
那隻肉色內衣不停地在我腦海裡搖晃着,“肉色的內衣”……想到這裡,猛地我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似乎瞬間都豎了起來,“今天擡進來的那個姑娘不就穿的是肉色的內衣嗎?”緊接着,另一個更讓我心驚膽顫的念頭閃過我腦海,記得剛來這個縣城的時候,我就聽在當地有這麼一種說法,相傳在這一帶流傳着一種類似於湘西趕屍的詭異方法,即找兩顆鵪鶉蛋,一顆置於死者嘴裡,另一顆置於法師手中,法師通過念動詭秘的咒語,便能使手中的那顆鵪鶉蛋立起來,這時死者也會跟着站起來,聽從法師的使喚。
“莫不是……真的有這種趕屍法?而劉哥就恰恰會這種邪術,屋內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們今天擡來的那個姑娘?”一種恐怖的推測出現的我腦海裡。
“不可能的,這不是瞎扯淡嗎?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邪術,就算有,已經死了的人又怎麼會發出叫聲?”立馬我又推翻了自己這種荒謬的推測。
“可屋內那個女人的的確確是在我眼皮下鬼一般的消失了,而且還有那件相似的肉色內衣,難道現在的女人都喜歡穿肉色的?還是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巧合?”這一切疑問卻又讓我頭疼不已。
爲了解開這一串疑問,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決定親自去後院的的停屍間看一看究竟。
我不得不說我的確是個敢想敢做的人,要是真有什麼鬼魅魍魎,我一個血氣方剛滿身正氣的小夥子還能怕它?再說長這麼大我也沒做過什麼虧心事,自然不怕鬼上門。
我毅然打開了後院的大門,朝停屍間走去……
停屍間的門一打開,一股冷氣便迎面撲來,讓我全身汗毛再次豎立起來,停屍間內昏黃的燈光在冷霧中穿透力很弱,能見度大約只有五六米,我只得走近了才能看得清那姑娘還在不在停屍間,我緩緩的朝牆角的那張牀挪去,空蕩的房間裡只有我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果然,如我所想,科學打敗了一切,那姑娘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裡,絲毫沒有移動過的跡象,我也長舒了一口氣。不過爲了驗證的確沒有紕漏,我決定拉開屍袋看一看女屍的內衣到底在不在,只有這樣也才能讓我更安心,反正來都來了,自然要安心的回去。
等我拉開屍袋,姑娘依舊是那幅安詳的面容,我輕輕揭了揭姑娘的衣領一角,立馬便看到了姑娘身上那件肉色的內衣,我懸着的心徹底有了着落,看來死人復活的說法是不存在的,起碼在這個殯儀館不存在。
“可劉哥屋內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是怎麼進來的?她又去了哪裡?”這一切還是讓我極爲不解,內心的好奇的心徹底被激起,我決定從明晚開始暗中觀察劉哥,一定得搞清這件事。
第二日早上,我來到辦公室時劉哥已經在那裡了,像往常一樣他沒有擡頭理我,照舊忙着自己手裡的事情,我也順勢裝作若無其事,心想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今天似乎是平靜的一天,到下班也沒什麼事可做,那女孩的家人也沒來領屍。
終於熬到下班,劉哥關了電腦就走了,而我此時的心思則早已不在打遊戲上,我死死的盯着透過窗戶盯着單位大門,我得確定到底是不是像李大爺說得那樣的確沒有人進來過。
就這樣,我免費給李大爺在暗處幫了兩個小時的忙,要是放在別的事情上我絕對沒有這個耐心,從天亮直等到天黑,院子裡的路燈也亮了,我也沒見有什麼東西從大門進來,看來今天那個女人是不會來了,我暗自思忖道。
那女人不來我也沒辦法,以後的時間還長着,總有一回要碰到她,此時我的眼睛已經由於長時間的觀望而感到生澀,再加之昨晚睡的晚,現在才八點多我就睏意來了,關了辦公室的門,我準備早些回去休息。
來到院子時,我看到劉哥屋內的燈是亮着的。
就在我走到離劉哥屋子大概五六米時,我突然聽到了一陣隱約的說話聲,斷斷續續。
我急忙停下腳步,尋找着聲音的來源所在,等四周靜下來,我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又是劉哥屋子裡!!
我急忙輕輕走到劉哥屋子前,這次劉哥的門是緊鎖着的,我趕快俯下身子,想努力聽清屋內到底是誰在說話。
“你說句話啊……”屋內傳來一陣模糊的男音,我立馬分辨出這是劉哥的聲音,我努力貼的更近,想聽清劉哥到底是在給誰說話,然而等了良久屋內並沒有人迴應劉哥。
就在我既疑惑又失望之時,劉哥又開腔了,“你說句話啊……”,劉哥的語氣聽起來很沉悶,軟綿綿的,似乎是在懇求。
可屋內依舊沒有人響應,過了一會,劉哥再次冒出那一句話,“你說句話啊……”卻依舊是那種死氣沉沉的語氣!
“我靠,哪有這樣求人的,臺詞都不換一句,也太木訥了吧!”此時門外的我都開始替劉哥這個呆子着急,不過我立馬就回過神來,“不對啊,劉哥到底在屋內朝誰說話?今晚可是真真切切沒人進單位的大門啊!”想到這裡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我得看看究竟,到底是誰在劉哥屋內!”我着急的想道,但是劉哥的屋門緊鎖,我根本進不去。突然,我發現劉哥屋子窗戶有亮光透出來,“對了,這不還有窗子嘛!”我急忙小心翼翼的挪到窗子前,然而窗簾是緊拉着的着。不過萬幸的是,我還是在窗角發現了一處沒被窗簾遮住的地方,湊合可以看到屋內情況,透過窗子,我眯着眼睛想看清屋內的一切。果然,我又在屋內的椅子上看到了那個長髮女人!不過這次女人還是背對着我,使我無法看清她的真實面目!而劉哥則蹲在椅子旁,左手拿着一根毛筆,右手裡握着一把女人的黑髮,正在用毛筆在黑髮上刷來刷去,我仔細一看,原來劉哥正在給手裡那把黑髮染色呢,那撮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經被劉哥染黃,很是顯眼。
看着屋內的景象,我感到天旋地轉,“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她一直在劉哥屋子內藏着!不可能啊,一個大活人她能不出門,不吃飯,不上廁所?”
就在我萬分不解時,劉哥又出聲了,不過還是那句,“你說句話啊……”
只見劉哥在說這句話時,表情呆滯,只是認真的忙着自己手裡的活,似乎他不是在向一個活人說話一樣,而椅子上那個女人,也是絲毫沒有反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猛地,我感到四周突然就充滿了一股詭異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
“不可能的,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的!”我急忙起身兩三步跨到劉哥屋門前,開始使勁拍打房門,“劉哥,開開門,我有急事!”我大聲喊道。
我連續猛烈的拍打着房門,這次我一定得看看這女人是誰,她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我心想。
“就在這時,我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椅子挪動的刺耳響聲,之後屋內突然就靜了下來!但聽不到劉哥來開門的腳步聲。就在我準備再次敲打房門時,房門突然打開了,開門的正是劉哥。
看着門內的劉哥,我是又驚又疑,內心還略帶點害怕,“劉哥……你……你沒事吧!”剛纔我還是爲劉哥遲遲不開門而着急,現在劉哥開了門,我卻無話可說了。
“你都看見了?”劉哥冷冰冰的盯着我問到。
看着劉哥的冷峻的表情,我內心的怯畏感越來越強烈,我怔怔的點了點頭。
“進來吧!”劉哥扔下這句話就轉身回了屋子,留我愣在那裡。
雖然此時的我內心已被恐懼佔據,但是強大的好奇心也不甘示弱,最後我決定進去看一看,搞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進到屋內來後,眼前的一切讓我差點暈厥,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屋內除了我和劉哥,竟然別無他人!!!那個女人竟然又一次在我眼皮子地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活見鬼了,此時的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我懷疑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自己正在做一個恐怖的夢,我急忙轉身在屋裡再次尋找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你在找她?”就在我驚慌失措之時劉哥突然開口問道。
我扭過頭來,驚恐的看着劉哥,接連退了幾步,此時我覺得這一切太詭異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我眼前這個劉哥真的是和我朝夕相處的劉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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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怕,沒有鬼!”劉哥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要找的女人在那裡!”劉哥舉起手指了指牀頭。
順着劉哥手指的方向,我急忙定睛一看,只見牀頭擺着一個紙質的盒子。盒蓋上印着一張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照片,旁邊赫然寫着“男士專用電動充氣美女”幾個大字!
天啊,開了多大一個玩笑,原來讓我一直百惑而不得其解,神秘出現又詭異消失的這個女人,竟然是個充氣娃娃!!此時的我看着那個盒子,頓時感到渾身無力,差點一屁股攤在地上,這個玩笑真的是開大了,自稱閱片無數的我竟然把真人和充氣娃娃都分辨不出來。
“劉哥……我……我……”此時的我尷尬的恨不得鑽到地縫去。
“好了,不用說什麼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劉哥看着我說道,依舊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那……那我回去了……”我急忙應道,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再多說什麼也無益,還不如早點擺脫這尷尬氣氛,去門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都比站在這裡好上百倍。
我急忙轉身出了劉哥的屋門,剛出來就聽到身後“啪”的一聲,屋門被劉哥冷冷的關上。
我長長貪了一口氣,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乾的這叫什麼事兒,糗大了,不知以後該怎麼面對劉哥。不過,蠢事幹都幹了,還能怎麼,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便上了樓去休息。
第二日上班時,看到劉哥在辦公室裡坐着,我灰溜溜的進了辦公室打開電腦幹自己的事情,始終不敢正眼看一眼劉哥,而劉哥也始終沒有開腔說什麼。
就在快吃中午飯的時候,李大爺突然來了,身後還帶着一對中年男女,原來是那姑娘的父母來了,姑娘的父母連日奔波已是憔悴不已,母親早已哭的沒了眼淚,站在那裡全身顫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姑娘的父母說想最後再看丫頭一眼,然後就地火化了,他們想把丫頭的骨灰帶回老家去。
看到這對傷心欲絕的父母,我和劉哥也感到萬分難過,於是我和劉哥帶着姑娘的父母來到了停屍間。
來到姑娘的屍體前時,我遲疑了下,轉身對姑娘的父母說道,“這個就是……”
男人看着屍袋愣了愣,緩緩說道,“打開吧,讓我們再看一眼女兒……”
我便上前去輕輕的拉開了屍袋,姑娘白裡透紫的臉龐慢慢的展現出來,姑娘的母親一看到這場景,立馬認出這的確是自己的親閨女,猛地撲上來抱着屍體就嚎啕大哭,我和劉哥急忙上去扶起這位母親,姑娘的父親見狀也急忙過來扶住他的愛人,女人此時倒在地上,根本扶不起來。
“拉上吧,快拉上吧,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等你們!”姑娘父親見愛人情緒完全失控,急忙對我們說道,示意我們拉去火化。
我和劉哥看着眼前的生離死別,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但也無奈,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只好遵照家屬的意思,推着女孩的屍體出了停屍間走向對面的火化房。姑娘的母親見我們推着她心愛的女兒離去,攤在地上哭得更加撕心裂肺,男人緊緊的將女人抱在懷裡,努力不讓她看到離去的女兒……
來到火化房後,我仔細檢查了一遍火化爐的工作狀態,確保設備沒有問題,而劉哥則負責脫去死者身上的屍袋。一切就緒後,我和劉哥把姑娘的屍體擡到了火化屜上。
“我去拿火鉗,你把屍體推進去!”劉哥對我說道,說完就去工具櫃拿東西。
我輕輕推了一下火化屜,姑娘的屍體便緩緩的滑向火化爐深處,我呆呆的看着姑娘的屍體,突然,我注意到,姑娘散亂的黑髮中竟然露出一撮黃色的頭髮,一撮很熟悉很顯眼的黃頭髮,我似乎立馬想到了什麼,等我急忙轉身看向劉哥時,劉哥已是一副猙獰的表情,舉着火鉗狠狠的向我砸來……
致命彎道:
深夜,一輛黑色轎車在盤山公路上急速行駛,連續幾個小時的行車讓司機乏困不已,睡意也漸漸涌上來……
突然,司機發現前方出現一個急轉彎,司機猛打方向盤,車子總算搖頭擺尾地轉過了這個近於九十度的彎道,可還不等司機回過神來就發現車子正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司機猛踩剎車,但一切都已經太晚,那人一下子就被撞飛下山坡。
車子停穩後,司機已是滿頭大汗、呼吸緊促,心想這下攤上大事了,急忙摸出手電筒顫抖着身體下車去尋找那人,一遍也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20。
司機來到山坡前定睛一看,還好這山坡不陡勉強可以走下去,司機來不及多想什麼急忙爬下山坡去尋找傷者,心裡不斷祈禱這人還活着。然而驚亂讓他失去了理性,他忘了深夜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偏僻的山道上,更沒注意到那人被撞後公路上竟沒一點血跡……
突然,公路旁的暗處竄出兩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溜到車子前,急忙打開車門翻尋東西。
“他孃的!果然是有錢人,卡地亞手錶、IPAD!”高個子興奮的喊道,手忙腳亂地把這些值錢的東西裝進包裡,而瘦個子則負責在山坡邊放風。
原來,剛纔被司機撞下山坡的壓根不是什麼活人,而是個稻草人。這兩個盜匪高個子叫楊四海,矮個子叫李有根,二人本是一對獄友,一次機會二人越獄而出,迫於生計就想出了這個斂財的方法。
“有根,撤!”高個子得手後壓低聲音對矮個子喊道。
於是兩人又急忙躲回了暗處。
不一會兒那司機從山坡下爬了上來,只見司機面帶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屁滾尿流地摸進車裡一踩油門就跑。
等車子開遠後,暗處那兩人又回到了公路上,矮個子懷裡又抱了一個稻草人,看來他們準備再幹一票。
“哈哈,這小子一定被嚇蒙了!”高個子笑諷道。
“大……大哥,要不弄了這一單咱就………就收手吧,想起前幾天那個沒有剎住車衝下山坡摔死的卡車司機,我就老覺得最近好像有雙詭異眼睛在暗處盯着咱們,全身瘮得慌……”矮個子把草人立好後吞吐的說道,語氣中帶點祈求。
“放屁,盡在這疑神疑鬼,他摔死是他自己車技不好,怨不得咱們!”高個子怒斥道。
矮個子被訓了之後低頭不語。
高個子又看了看遠處說道:“躲起來,有車來了!”
兩人又急忙躲回了暗處。
果然一輛車子開了過來,不過是輛警車,車子頂部跳躍着的警燈很是耀眼。
然而,警車也沒能躲過這一劫,車子發現路中間的人影后急忙改變方向最後狠狠的裝在了路邊的護欄上,冒着滾滾濃煙,差一點翻下山坡。
“大哥,是警車,咋辦?”矮個子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怕啥,這些人在監獄裡害苦了咱們!”高個子憤怒地說道。
“大……大哥……車子撞成那樣,車裡的人到現在也沒出來應該是暈過去了吧!”矮個子盯着不遠處的警車推斷道。
“操好傢伙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弄把槍呢!”高個子臉一橫說道。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到警車前,透過車窗看到車裡只有駕駛座上有人,那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高個子謹慎地打開車門,仔細一看,車內那人穿着一身警服,不過已是全身是血。高個子急忙在那人身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他想要的槍支,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這人身上沒帶槍。忙亂中高個子摸到這人上衣口袋中有紙質東西,高個子以爲是錢,急忙摸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張對疊的白紙,不過好像是份紅頭文件,高個子急忙示意矮個子把手電筒打好,因爲他知道最近警察在通緝他們二人。
等手電筒的燈光聚在那張紙上,二人才看清原來這是一份死亡證明,然而證明內容卻讓二人看後直感頭皮發麻,全身汗毛也瞬間立起,原來死亡證明裡寫的不是別人的名字,而是他們兩個,還配了二人的照片在上面,二人再仔細一看落款,剛好是今日,紅色的公章上面赫然寫着“冥間派出所”,就在二人感到大事不妙準備拔腿就跑時,彎道處卻不知何時無聲無影地急速駛來一輛卡車,直朝二人衝來……
第二日都市晨報報道在盤山公路某彎道處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兩人被撞身亡,現場一片混亂,但是從現場的照片上人們卻沒發現那輛警車……
恐 怖 旅 途:這是發生在半年前的一件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是每每想起這件事我仍直冒冷汗,心跳不已,我不斷的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但是有過同樣經歷的人都知道,你越是想急着忘掉一件事,這件事就越頻繁的出現在你的腦海裡。所以在糾結了很久之後,我終於決定把自己那次詭異恐怖的經歷講出來,從心理學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對內心壓抑的發泄,我知道想借此就徹底忘掉它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希望這樣做能減輕一點我的心理壓力。
去年九月二十七號我和女朋友鬧了一次矛盾,爲什麼我能把日期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爲九月二十六號是我女朋友的生日,而那一天我被單位領導喊出去陪客戶,結果喝得不省人事,等我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我才恍然記起昨天是女友的生日。這時等我再打她電話時,怎麼說好話她都不理我了,無奈之下我只好買花買蛋糕給她隆重的補了個生日,她才原諒了我,當然花和蛋糕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我答應她十月一帶她去西安旅遊,對我這個玩貨女友,什麼她都能抵抗,唯獨抵抗不了出去搞旅遊。
很快,我就讓在旅行社上班的表姐幫我和女友報了個黃金週西安五天遊的旅行團。
十月一日早上,我們順利坐上了從成都駛往西安的旅行大巴,我和女友上車後坐在了倒數第二排,就在車子快發動時車上匆匆忙忙上來了兩個人,一個又高又肥的年輕胖子和一個身材中等皮膚黝黑的壯實中年男人,胖子側着身走在過道里都有些吃力。我看到前面的座位都是滿的,只有最後一排還有四個空位,果然,胖子和那中年男子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當胖子從我身邊走過時,我聞到了一股薰鼻的汗臭味,然而更不幸的是他們坐在了我身後的那兩個位子上。我看了一眼女友,她也皺着眉看了看我,還把鼻子也捏緊了,看着她那極不情願的樣子我不禁笑了笑,便伸手打開了車窗,空氣流通後那股惡臭味才漸漸消去。
車子出發後,導遊說大概晚上七點左右會到西安,住宿的旅店已經統一安排好,休息一晚後明日我們前往著名的兵馬俑景點觀賞,女友聽到這裡興奮不已。
一路上窗外的風景誘人,我的心情也格外的順暢。兩個小時後女友終於玩累了,像只小貓一樣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而我則戴着耳機靜靜的享受着這窗外猶如米開朗琪羅名畫一般的風景。
就在我看的出神時,我突然感到有人在輕輕敲我的肩膀,我急忙轉過頭去一看,是那個胖子,只見胖子臉上堆滿了笑容,笑着問道:“兄弟,幾點了?”
我這時才仔細看了一眼那胖子長的什麼模樣,粗糙的五官,脖子上積了幾圈肥肉,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嘴邊長了一顆硬幣大小的黑痣,隨着他嘴脣的張合而上下起伏着,極爲醜陋,爲了能讓自己好受點,我急忙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十二點一十。
“十二點了!”我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噢……這麼說還有七個小時才能到西安,對了兄弟,看你這年齡你應該還在上學吧!”胖子又提出另一個問題。
“早就沒了,都上班好幾年了!”我實在有些不想再理他。
“噢……呵呵,我還以爲你也是學生呢,我是政法大學的研究生,專門研究古代刑法,這是我爸,他一輩子在農村沒出過遠門,所以我就趁十月一放假帶他出去走走,見見世面!”沒想到他竟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
“研究生?還這麼孝順?”聽了他的話,我不禁又回頭看了看他,人真是不可貌相啊,看來我該改變下對他的態度了。他見我又轉過來了急忙對我笑了笑,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那位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倒是沉穩,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見我在打量他,示意性的對我點了點頭。
“兄弟,你以前去過西安嗎?”胖子追問道。
“以前去西安出過一次差,不過沒呆幾天,這次是和我女朋友一起去!”我的語調變的溫和多了。
“噢,那你以前聽說過西安雞市拐這個地方嗎?”胖子問道。
我搖了搖頭問道:“雞市拐?沒有啊,怎麼了?”
胖子對我說道:“這個地方有中國目前唯一保存完好的‘吊刀’?”
“吊刀?什麼是吊刀?”我聞言不解的問道。
胖子見我來了興趣,清了清嗓子對我解釋道:“吊刀是清末的一種對死囚處刑的刑具,也就是用來砍死囚的腦袋。在吊刀出現之前砍頭都是劊子手執行,但是有時候難免存在劊子手下手不利索的情況,一刀下去砍不掉犯人的腦袋,不僅犯人會很痛苦,旁邊看的人的心裡也會難受,所以那個時候甚至有死囚的家人在執行前賄賂劊子手,以求他們下手能利索些,不要讓自己的親人受痛苦,等到清末的時候就有人發明了這種吊刀,就是用鐵鑄一塊上百斤的月牙形斧刀,然後通過鐵鏈把它拉到十餘米高的橫樑上去,處刑時只需讓犯人跪在吊刀下,劊子手一鬆手,百斤中的吊刀便會落下來乾淨利索的取了犯人性命!”
聽到這裡我不僅打了個寒顫,古代人也太殘忍了吧,這處刑方法想想都害怕。
胖子似乎看出我心生恐懼了,又笑了笑說道:“呵呵,其實這也沒什麼,這只不過是時代的烙印,陰暗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而我們研究古代刑法就是想能給後代、給整個人類記錄下這些時代的烙印,所以這次旅行我一個願望是帶父親出去看看,另一個心願就是能親眼目睹一下這最後一具吊刀,它對我來說有着重大的研究意義!”
“噢,原來是這樣!那的確是該去看看。”我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