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聽了我的回答,很艱難地笑了一笑。能看得出來,她眼神中煥發出來的希望與開心。
我表姐見此,臉上也笑開了花,笑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道:“我叫菲菲。姐姐你呢?”
表姐回她:“我叫陸琳,”跟着連我也給介紹出去,“你這位大哥哥呢,就叫餘樂。”
這自稱菲菲的小女孩,又把眼光轉向我:“餘樂哥哥,你好。”
“哎!”我應了一聲:“菲菲你好,你現在感覺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菲菲頓了頓,垂眉感受了一下,纔回道:“我……我感覺我頭好暈,還有,我肚子好餓……我好久沒吃到東西了……”
果然是給餓成這樣子的,怪可憐的一個小丫頭。
表姐看向了我,問:“現在怎麼辦?給她弄點吃的?”
我道:“我們現在身邊哪有吃的?”
表姐道:“去看看附近有沒有野果什麼的?”
我搖頭:“她現在這個狀態,有野果給她,她也吃不了。要是帶着蜂蜜在身邊就好了,兌點蜂蜜水,倒是可以先給她喝着,補充熱量。”
表姐道:“那怎麼辦,我們是來找水的,哪想到要把那兩罐蜂蜜帶着來。要不咱們把她揹回去,再喂她?”
我道:“也只能這樣了,而且咱們那裡還有些乾肉與蘑菇,等她緩過勁來,就可以吃了。”
我倆稍一商量,當即拍定板子,要把這小女孩揹回去。
表姐轉身蹲在菲菲身邊,軟聲軟語地對她解釋道:“菲菲,你肚子餓了是嗎,你忍一下,讓你大哥哥把你揹回去,回去以後,有很多的肉吃,還有很香的蘑菇,很甜的蜂蜜。”
我在一旁收拾了東西,正要去背菲菲時,卻突然又想到了點什麼,感覺不對……
表姐見我愣住了,便問:“怎麼了你?”
我擡手撓撓腦袋,道:“咱可不用揹她回去呢!”
表姐聽我這麼說,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要看我接下來的解釋。
我道:“是這樣。這小丫頭現在這個樣子,給咱們遇上了,咱們也不能扔了不管是吧。她現在身體狀態那麼差,明天是肯定沒法跟咱們一起趕路了的。就是說咱們要在這裡陪着她,給她養幾天身體,養好後才能繼續出發了。所以我們,得在這裡紮營!”
表姐道:“就算要紮營,你也得先揹她回去,跟蘇舞孫姐她們會合了呀。”
我伸手敲了一下她的榆木腦袋:“你笨呀你。那邊那個營地根本沒水,咱在那邊能活得下去麼?要紮營也肯定要在這裡扎啦!所以不是背這小丫頭過去,而是把蘇舞她倆接到這邊來!”
表姐被我打擊了一把智商,腆着臉在笑。
我道:“咱們兩個人,要留一個在這裡照看菲菲,另一個回去接蘇舞她們。是你回去還是我回去?”
表姐想了想,道:“你回吧,我膝蓋現在還疼着呢。走不了那麼遠的路。”
我也不多說,囑咐道:“那你在這裡要當心點,我來回需要一個多小時,菲菲現在清醒過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的,你就用溼布經常給她擦擦額頭就行了。記得偶爾跟她聊句天兒。”
表姐應聲記住。
我跨上竹簍,捎上了三瓶水回去,那隻水手刀,則留在這裡給我表姐防身了。
因爲我趕着腳步,所以這一趟回程走得就特別快,二十多分鐘,就見到蘇舞兩人了。
兩人見只是我一個人回來,張望了半天,也不見我表姐出現在後頭。臉色就有些揣測與驚慌了,各自對我問了一句。
“樂樂,表姐呢?”
“小余,你表姐呢?”
我笑道:“她沒事兒。”又從竹簍裡遞了兩瓶水過去給她們,道:“肯定渴得不行了吧,快喝了,喝了跟我走。”
兩人分別接過了手,卻沒擰開瓶蓋來喝,而是焦急地問道:“(你)表姐怎麼不跟你一塊兒回來,她到底怎麼了?”
真沒法兒,這女人就是愛瞎想。
我只好給兩人做起解釋:“我表姐真沒事,我們在水源那邊,遇到一個落難的乘客,中暑昏迷了,我表姐現在正在那邊照顧她,我則回來接你倆過去。咱們今晚要在那邊紮營了,這裡不行,這裡沒水源。”
兩人聽了,這才放下一顆高懸着的心。
蘇舞埋怨地瞪了我一眼:“死樂樂,不解釋清楚,你可嚇死人了。”
我嘿嘿一笑,催了句:“你們快點喝水,路有點遠,咱們要趕快一點兒。”
蘇舞暢快地喝了幾口,趁間歇的工夫,又問我:“是什麼落難者呀,給曬中暑了?”
孫莉晴則更加的激動,緊抓着手中的瓶子,顫着聲兒問:“那是不是……是不是我家天天?啊,小余?”
這女人……唉,真是太執着了。
我搖頭道:“不是的孫姐,那是一個小女孩。叫做菲菲的。”
我趁兩人喝水的工夫,又把地上倒出來的物品,重新裝回到竹簍裡,然後帶上兩人趕路。
蘇舞兩人一路上聽了我的詳細解釋。回了去,就迫不及待地去看那個小丫頭。
我則拿個空瓶子,裝了一些蜂蜜,去小溪邊兌些乾淨的清水。
我表姐也跟了過來,蹲在我旁邊道:“剛纔我跟菲菲聊了一下,這小丫頭不太對勁呀,她是逃出來。”
我聽不明白:“什麼逃出來?”
表姐道:“她原本是跟其他落難者在一起的,但受到對方的排擠欺負,所以自己逃了出來。具體是怎樣,我看她說話挺吃力的,也就沒有細問。”
我聽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大力晃着手中的瓶子,讓蜂蜜融化在水裡,道:“那不急,等她精神起來了再問不遲。”
我走回去,把蘇舞和孫莉晴驅開,舉着瓶子對菲菲道:“菲菲,你肚子餓,先喝一點蜂蜜水吧,喝了就有精神了。”
菲菲眼神有點兒呆滯,看來還是沒在飢餓與炎熱中緩過勁兒來,對着我動了動那眼皮,算是回答。
我把她扶坐起來,將蜂蜜水慢慢倒些進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