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由是:
一,紅毛鬼那夥人地震後撤離,肯定是出海了的。現在又蹤影全無,絕對已經乘船離開了。因此我們即使出到海邊,也未必找得到船隻來用。
二,這裡走海路的話,我們要穿越一段漫長的鹽鹼化荒地,那樣我們的飲食就成問題了。食物我們是可以捕吃海魚,但是飲用淡水呢,怎麼補充?
鹽鹼化荒地上,是找不到淡水的。
而走到我和蘇舞當初的那個登陸點,再下水走海路的話,後面就已經基本沒有鹽鹼化荒地了,可以一路靠岸進森林補水!
歇過後,看了看天色,見還有半天的工夫,我見幾個女人都很精神,於是決定繼續趕路,能走多一點算一點,到下午五六點鐘再紮營不遲。
……
又走了兩天的時間,我們就經過那個當初我與蘇舞及我表姐分別時的那個營地了,這時正好是天黑,我們就順道兒在這呆了一宿。
那場大地震,翻天覆地,致使裸土皚皚,已經很大程度改變了這裡的面貌,但還是依稀可認。
我離開後,兩個女人,帶着一幼一病,在這裡安然生活了半個多月,除了我表姐在地震中傷了腿之外,並沒有更大的損失,她們很勇敢,也很幸運……
唉——
往事留着緬懷。
腳步要繼續出發!
……
這一路走下去,雖然很辛苦,雖然菲菲與孫莉晴拖了我們的後腿,尤其是孫莉晴,成了我們的首要累贅。這個丟了靈魂的木頭人,不拖就不動,走得十分緩慢。
但沒想到的是,這段路程,比我們想像得要近得多。
我們每天才走不過三十多裡,但走到第八天時,我們竟然意外地回到了那個地方了!
當初我和蘇舞停船靠岸,追尋我表姐的足跡進山的那個山口!
也是李志那羣人(包括我表姐),從海岸登陸,走入叢林的那個山口!
一開始,遠遠的,我們還完全看不出來。直到撞到了頭上,我們才猛然驚覺,這個地方,怎麼那麼熟悉呀!
真是讓人有一種柳暗花明的痛快啊!
我們本來還以爲有好長的路程要走呢。
現在好了,從這個位置橫穿出去,就能回到海邊,入海航行了!
不過,在穿這片鹽鹼化荒地之前,我們決定在這裡留宿一宿。
現在是下午兩點多鐘。
我們要進山獵一些食物,並補充足量的飲用水,休養夠精神之後,再出發。
這可能需要準備一天多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明天都未必能夠起程,可能要等到後天早上。
女人們都已經很累很累了,從牛角山出發,前後趕了將近十三天的路,她們都吃不太消了。尤其是那一小一病,身子已經明顯是消瘦了下來。
我怕她們再這樣繼續走下去,會落病。
所以不能急,急之過頭,很可能會適得其返。
要真是病倒下個把人來,我們還想走麼?到時慢慢留下來給這人養病吧!只會耽誤得更長時間!
進入林子裡,選了營地,簡單紮下那兩塊帆布棚,給這些女人們歇着。
我表姐感慨萬分,問我道:“我說臭小子,從這條路往山裡走,我們是不是就能見到李志他們呀?”
我點頭道:“是倒是。你還別說,我還真想念李志那傢伙了。只可惜路太遠了。當時你們被狼羣一路往深山裡攆,攆得可夠遠的呀。我和蘇舞從後面追過去,可追了四天還是五天來着?最終才追上,總之就是太遠了!要是近的話,我還真想去見李志她們一面呢。我送條槍給他都行,反正他現在肯定很需要這玩意。”
表姐白了我一眼:“你捨得麼你?看你把槍看成比自己命根子還要重要,就給我玩個三十發子彈,就說什麼都不許我再玩了。簡直小肚雞腸!”
我對我表姐的抱怨,回以微微一笑,回道:“怎麼會不捨得。李志那傢伙,怎麼說也照顧過我家老姐,要不是他,我老姐還能不能活着,都說不準呢。一條槍難道比我老姐的小命還重要嗎?”
表姐一聽,也點頭贊同:“可也是哦。李哥這人挺好的,人也挺正派,可比你這臭小子強多了。見船要沉了就急忙忙一個人跑路,連船上的老姐都不要了,虧我從小那麼照顧你!”
我道:“還提這老黃曆是吧?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先跑呢,我跑的時候,整條大船已經入水了。你不比我先跑,難道還是從水裡冒出來的?”
表姐兀自狡辯,不肯承認比我先走,道:“誰先跑了?我是在大船上找你不着,又下救生艇去海面找,因爲我怕你已經掉水裡去了。你說誰先跑了,啊?”
我道:“是呀是呀。架着救生艇下水面找,越找越遠,然後就找逃命了是吧?”
“你!”表姐被我綿裡帶針的,氣到吐血。
這時候,田秋秋正在燒水熬着藥湯,準備給我們這些人去暑解疲。
我看向沒事幹的蘇舞,召喚了一聲:“舞姐,趁現在時候還早,咱們上山打獵去!”
然後我把我的柯爾特扔給了我表姐,道:“老規矩,你在這看守營地。”跟着又奪了她手上的阿卡。
表姐還在鬧着剛纔的脾氣:“幹嘛每次出去打獵都不叫你姐去,只叫你的小"qingren"啊,是不是要趁機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話嘛這是,看把人家蘇舞弄得臉紅紅的。
口無遮攔!
爲了平息她的怨氣,我還是退讓了一步,恭維起她道:“分工合作,人盡其能嘛。老姐你槍法那麼棒,比我都差不到哪去了。在我外出的時候,你當然要肩負起守衛營地的職責啦。這裡除了你,誰堪擔此重任啊?咱倆要一起出去,你讓我怎麼放心這裡?”
表姐聽了,笑不掩齒,又一腳踹我屁股上:“滾吧!臭上子,油腔滑調,盡撿好聽的哄人。”
我讓蘇舞挎了個竹簍,然後帶着她一起上了山。
之所以要帶着一個竹簍,是因爲我們想順道看看能不能採些蘑菇。
我們在這叢林裡,天天吃肉,早就吃膩了。
現在我們是喜素不喜葷,要是給我們一把青菜,一碗米飯,一鍋蘿蔔,我們就稀罕死了。
上了山。
我在一邊伏獵,蘇舞則揹着個竹簍滿山亂轉。
突然,她驚喜地叫了起來:“樂樂你快來看,這些香菇好乖哦,知道我要來採它,它自己從樹頭上掉下來,還堆成一堆兒,讓我直接好撿。”
我聽着莫名奇妙,走上去一看,見地上果然堆着一小堆的樹頭香菇。我問她:“這不是你採的麼?”
蘇舞搖頭道:“不是呢,我見到的時候,它就這樣了。肯定是這蘑菇成精了吧,知道我要來採它,此劫難逃,它就自己採好自己,然後等我來收拾了。”
我笑罵道:“你這笨蛋蠢貨!這既然不是你採的,那就證明是別人採的了,什麼蘑菇成精?古靈精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