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
我萬萬沒想到,原來真心的待人,竟然可以收到這樣的回報的呀!
居然可以令一個女人,這樣拋棄自我,委屈自己來對我用感情。
這讓人做夢都不敢想。
當然了,是在特殊的背景,特殊的前提下!
如果不是這種特別的環境,我相信以蘇舞的自尊,無論如何都不至於做出這樣的委屈的。
憑什麼呀!哪怕我渾身都是金子做成的,世間絕無僅有,也不是女人允許我在感情上一心兩用的理由吧。
我的心情,直到這一刻,都還是搖搖晃晃的,像飄在雲端一樣。
既有些開心,又感到緊張。
我覺得有點虛幻,有些不現實。
矛盾,還有一種虧欠在心裡頭。
反正就是五味雜陳了。
噢,還有一種特別的壓力!
這真的,不僅僅是一件上天砸給我的美事兒而已。
雖然許多人都曾幻想過,能在一生中擁有多個"qingren"。
畢竟這對於男人來說,是一件多麼有面子,多麼自豪的事,能滿足男人那氾濫的愛心(好色之心),這其中當然包括我,我坦白我也幻想過!再說了,哪個男人沒想過?說沒想過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但是現實裡真正這樣面對時,就不會是意淫中的那樣美好與輕鬆了。
因爲這是要負責任的!
有兩個女人願意跟你滾牀單,肯當你的女人,這想起來當然很美。
但是然後呢,你怎麼對待她倆?在生活上,在感情上,你都得負出雙份的認真。還不能有所偏倚,有所冷落,得把一碗水端平,照顧她們的感覺。
你得同時保護這兩個人,照顧她們的生活起居。遇到危險,你得把她們都護在身後,寒了餓了,你得給她們都尋衣找食。
特別特別要命的是,你一雙手,不能同時抱住兩個人,抱這個時,那一個必然會處於冷落之中……
因此,很有壓力。
我轉眼偷偷看了蘇舞一眼,見她垂着眉,臉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提了提氣,輕聲問她道:“舞姐?”
“嗯?”她擡眼應了我一下。
我道:“這事……你真的考慮清楚了麼?雖然,我也希望這個問題能這樣來解決,原諒我的貪婪和無恥哈。但是,我也明白,這是委屈你,對你很不公平的。”
“嗯!”蘇舞聽了,仍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她緊了緊我那被她摟住的胳膊,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在一塊兒,我也不在乎你一心兩用了。像你這麼……這麼可愛的男人,打着燈籠也不好找……”
呃……
聽到她竟這樣肉麻的誇我,我偷偷咧嘴,不住地吐起舌頭來。
聽着她繼續說下去:“之前,把你推給她,我也是言不由衷,假大方的,其實誰又肯放棄你呢。說怪就怪你這混蛋,偏要招惹出另一份情債來,弄得左右爲難,然後就想撒手都不管。你說得還真沒錯,你就是無恥,就是混球一個!”
我被說得灰頭臊臉,繼續在那暗吐舌頭,緩解自己的心虛。
“現在好了,以你的臭脾氣,我們兩個女人,你要麼誰都不要,要麼就一起都要。我是一想,反正現在都這個樣子了,回不了家了。我們也找不着別的男人,只能仰仗你,倚靠你。所以委屈就委屈點唄,滿足你的色心好了。”
她突然狡黠一笑:“而且我這麼做,你就會覺得有所虧欠,然後就得誠誠懇懇的待人,不敢怠慢我,我是知道的!你這人是什麼性子,我早就看清楚了。”
我聽得眉開眼笑,親暱地用下巴蹭了蹭她,道:“看來你已經吃透我了!放心,我絕對會很誠懇的,你是我的大大老婆嘛,我的第一個女人。”
“纔不要。”蘇舞搖頭:“我纔不要當你老婆,只當你"qingren"好了。當老婆是要忠貞的,當"qingren"是隨時都可以甩掉的。我哪天不高興,我就可以把你甩了。”
呃……
我冒了滿頭黑線:“好……好吧。那你就當大大"qingren"好了。”
蘇舞白我一眼:“你幹嘛一定要分大小呀,你要是把人家秋秋當成小的,看人家理不理你!”
我笑道:“這不是有個先來後到嘛。”我指了指胸口,道:“你是我這裡的第一任女主人,肯定是排在前面的啦。”
蘇舞笑不掩齒:“那我可懶得管你,你要是得罪人家,人家不肯搭理你了,你別找我訴苦就好。”
“嗯嗯!”我忙不迭應着。
我突然發現,這女人,也真是很有趣,太縱容人了,這是在縱容我去犯錯呀。
把這件荒唐的事徹底說開,我鬆了口氣,突然又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我感覺有一種美妙的,新鮮的,令人嚮往的奇事,正在向我招手,向我靠近……
火堆前,我與蘇舞仍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我突然想到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哎呀,你說,要是咱們三人真在一起了,時間上我得怎麼分配呀,難道讓你倆一人扯我一條胳膊麼?”
我想笑着,想了想,回道:“分開來唄。一三五你去陪她,二四六再來陪我。大家一人一半,公平對待。”
我道:“那還有星期天呢?”
蘇舞道:“星期天是公休日,大家休息!給你自個兒玩去!”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噢,我還以爲星期天是福利日,你兩個要一起來陪我呢!”
蘇舞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然後伸手不停地敲打起我的腦袋:“你想什麼呢!想我們兩個女人跟你一起那個?你欺負人!你欺負人啊你!”
我趕忙辯解:“沒有沒有,我沒有想那個。我是想說大家坐在一起,互相說說話,交流一下感情而已!”
蘇舞聽了,重重地砸了我最後一下:“我交流你個頭!”
我擡手揉着自己頭皮,眼光一撇,突然感覺我背後站着個人。
不好!
我回頭一看。
是田秋秋!
原來我和蘇舞聊了半天話,不知不覺,天都亮了,我們也沒反應過來。
我們只顧鬧,連田秋秋起牀了走到我們身後,也沒發現。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