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便有傳說,雄黃有辟邪驅蟲的作用,所以每年端午之時,人們都以雄黃泡酒,喝一半,灑一半在屋子的周圍,以闢蛇蟲毒物靠近。
我比較有印象的,就是小時候看白娘子,白娘子這千年老蛇精,就是被雄黃酒給藥出原形來的。
其實說雄黃驅蛇,具體是什麼作用原理,我也並不知道。這雄黃,有沒有說得那麼玄乎,我也是保留意見的。
我倒是覺得,可能只是其中的硫在起作用。
硫的氣味,本就是如此刺鼻難聞。我們人類不想聞,相信其他動物,也肯定不愛聞。硫還有抑菌殺毒的作用,我們常用的硫磺皁,裡面就有硫的成份。
而雄黃,是一種硫與砷的化合物,自然也有這樣的效果了。
倒是田秋秋一語點醒了我,這種刺鼻又濃郁的氣味,不正是雄黃是的氣味嗎。
那麼應該就是這雄黃,將那個蛇羣給拒之門外了!
只是,這裡爲什麼會有雄黃呢?
難道是那個驅蛇的人,在這裡安家落戶?
他雖然善於驅蛇引蛇,但是,他肯定也不想整日都與蛇爲伍的,所以才專門騰出這麼快清靜之地來?
我胡思亂猜着,沒個着調的判斷。
還是田秋秋這個行里人有經驗,對我說:“樂樂哥,你去看看這附近,是不是有雄黃礦。氣味這麼大,說明雄黃不少,能把蛇羣拒在門外,應該只有雄黃礦才辦得到的!”
“噢!那你們在這當心點,蛇羣應該是不會再追上來的了,有情況要大聲喊我!”
我將那隻起碼剁了三十多隻蛇腦袋,一鏟子噁心腥臭味的工兵鏟,用枯葉子塗乾淨了,然後挎起槍,便出去找了。
我是跟着山風的風向,聞着味找着去的。
在我們落腳處左下方五十多米的地方,很快就找到這個所謂的雄黃礦。
橘紅色的礦石,裸露在地面上,一層一層的,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我看了看,然後提起工兵鏟,鏟了幾剷下去。
脆脆的,質地很鬆,鏟子輕輕用腳一踩,便踩沒進去了。
捱得這麼近,氣味實在太重,我不想在這多留,便想剷起這一鏟子帶回去。
不過不經意地掠眼一看,我突然發現,這裸礦的那一邊,似乎也有個新鮮的缺口,特別的顯眼。
我捂着鼻子走過去瞧了一眼。
心裡有些驚奇。
這個缺口……應該是,其他人挖出來的!
聽蔣麗說,早上的時候,他們也曾受到蛇羣攻擊,而本來已經受擒的田夏夏和可心,也在混亂中逃脫了。
那田夏夏和可心,或者趙沖和馬旺,從蛇羣的進攻角度來看,他們這兩組人,也肯定是往山上跑的。
這樣他們肯定也跑進了這個雄黃礦裡,然後才能逃脫追逐。
那麼他們,肯定也是找到了這個拒蛇的方法,所以在這裡挖了一些雄黃帶走!
我出了這個裸礦,往前面走了走,果然又找到了一處人類活動時留下和痕跡。
只是具體是田夏夏和可心,還是趙沖和馬旺,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有了這些線索,畢竟也是個好消息!
我回了去,捧着那鏟子雄黃,匆匆回去見我表姐她們。
我對幾個女人道:“秋兒猜得不錯,那邊真有這麼一個礦!裸露在地表上,很大的一塊,礦藏量應該還挺大。”
田秋秋接過我的鏟子,看了看,又捏起一小塊,放鼻子上聞了一聞,道:“成色很純,我泡些雄黃酒吧,噴在我們身上,這樣會保險一點。”
我道:“那要快點,我們休息一下,就得出發了。夏夏她們,應該也是上山去了,我們得趁天色,趕快去接她們。”
說着,我又過去,給蘇舞解開綁腿,給她看了看膝蓋,見只是磕紅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便給她揉了一下,又給她打上綁腿了。
那邊,田秋秋取了半瓶酒,在泡她的雄黃酒,一時還沒那麼快。
見我空了,又對我道:“樂樂哥,再去挖多幾鏟來吧,這些還不夠用。”
我道:“已經好幾斤了,還不夠麼?我們哪有那麼多酒來泡!”
田秋秋道:“不是全用來泡酒。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帶幾斤在身上吧,這樣路上也有些防備,萬一再遇到蛇羣,可以灑出去。”
我點點頭:“倒也是呢,還是你想得周全。”
我把我的揹包倒空,把物品放在其他一個攜行袋上去,又回去鏟了滿滿一袋回來。
這時,田秋秋的雄黃酒已經泡製好。遞給我們,道:“每人都喝一小口吧,這東西有抑菌殺蟲的作用,我們每天吃野食,喝生水,肚子裡肯定不乾淨的。用這個藥一下。不過別喝多,會中毒的!”
我們沒異議,每人都學田秋秋的樣子,喝了一小口。剩下的,就塗在我們的手心手背,臉頰脖子,以及褲腿的地方,也噴了一些。
一番整弄下來,我們也是一身的硫磺味了。就算再有蛇纏上身來,聞到我們這個味,也不想下嘴的。
歇息夠,我們把那袋子雄黃分了,每人口袋裡都裝了幾把,剩下的,就由我揹着,然後繼續往山上趕。
這時正是正午時分。
秋陽正掛中空,曬得我們都十分焦躁。
但一想到,田夏夏和可心就在前頭,馬上就能見面,我們又都振奮了精神。當然也是擔憂她們的安全,希望能快一點接應。
這小半年來,我們幾乎每天都在趕路,說實在的,我也是累得夠嗆了。
我已經打算好了。等我們的人,等我們的親人朋友,都重逢相聚之後,我不走了。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先休息他個三兩個月再說。
……
我們一直往山上走,一路呼喚,希望田夏夏和可心兩人,能遠遠就聽到我們的聲音,然後出來相見。
我們人手少,不可能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所以很怕與她們插肩錯過。
這時候,她們要是聰明的話,應該是找地方躲起來的了,因爲趙衝馬旺二人正在找她們。
這座山,又高又深,在這崇山峻嶺中,我們直走到四點多鐘,還是沒撞上人。
正當我們找好空曠的位置,要再一次進行呼喊時。
一聲女子的呼救聲,卻先傳入了我們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