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見過這麼粗暴的!
我在這大腦袋再次擡起來時,已經預料到它的目的了,所以急忙忙把地上的田秋秋抱起。
田秋秋剛纔被我身子壓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壓壞呢。
頭頂上,那巨蛇擡高了腦袋,對着我們,又再一次狠狠拍了下來。
看來它對我這個讓它痛苦的小人類,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不計成本的要殺掉我!
迎着這滅頂一擊,我強忍着兩股發顫,堪堪拉住田秋秋往右邊一讓,再一次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腳底下的岩石,被這巨腦一砸,一聲悶轟,彷彿都要裂開來了!
得趕緊跑,我可不敢保證,每次都躲得開它這樣的蠻橫攻擊,只要疏忽一次,挨一下,就夠我粉身碎骨了。
這玩意兒,擁有絕對的塊頭,不僅能發出魔幻一般的精神控制,這物理攻擊,那也是世間少有,跟條挖掘機的機臂一樣!
就這麼個抽法,別說是我一個不起眼的小不點,就算來一頭遠古暴龍,都能被它抽得生活不能自理。
它現在唯一的弱點,恐怕只能說是,不能離開那面石壁了。
這時,我是真慶幸它是長在石頭裡的,它要是能自由活動,我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它整。
“只要跑出它的攻擊範圍,就好了!”我在心裡計較起來。
這樣想着,又狼狽地爬起身來,揪着田秋秋,繞過這大腦袋,往來路撤退。
可這巨蛇哪裡肯放過我,見我要逃,這次也不舉起來了,直接橫着就摜了一把我屁股。
我就感覺我的屁股被一道巨力掃中,身子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帶着田秋秋一起,往外面摔了出去。
外面,是一層岩石間的小斷崖,上下有兩米多深的。
我和田秋秋,就這麼拉着一起往崖下摔了下去。
我心喊:“糟了!”
這要摔到下面的石頭上,不折胳膊,也得斷條腿,總之要有一樣,跑不了了!
結果跟田秋秋一起着了地時,卻感覺地上軟乎乎的,卸掉我們下墜的力道。
原來是摔在那條又胖又圓的蛇奴身上去了。
“好險!”
蛇奴被我們兩個活人重重一壓,應該也是給壓疼了,扭過頭來,兇牙一展,就要咬離它較近的田秋秋。
我忙將田秋秋往後扯了一下,抄起手中的工兵鏟,平平着一鏟子,就拍在它那一排蛇牙上面去。
蛇奴被我敲掉了幾顆牙,疼得縮了一下脖子。
但惱怒之下,很快又再度欺了上來!
我這時正吃着一肚子窩囊氣呢,也發了狠,翻過工兵鏟刃口一面,反手就是一鏟子削上去。
使勁全力之下的一鏟子,直接把它整個西瓜一般大的腦袋,都削了下來。
這西瓜腦袋,圓滾滾的,咕嚕咕嚕的往山下滾去。
現在好了,還對不對我兇?
不就拿你當一下肉墊而已嘛,那麼小氣!
剛纔跟我一起摔下來的田秋秋,在某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神,已經變得清明瞭的,都想要跟我說話了。
可現在怎麼感覺又迷糊起來了。
只見她竟然自己爬起身來,像個傀儡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另一邊自行走了。
上頭那傢伙,不是被我打啞火了,不再叫了嗎?
她怎麼還會被控制?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是脫了上頭那巨蛇的迷幻,但是,又被山上另外的同類給控制了!
真是沒完沒了!
不過沒關係,在我眼皮底下,田秋秋也跑不到哪兒去,這裡地形不好,就怕她失足摔着而已。
我站起身來,甩了甩胳膊腿兒,直覺得到處都疼,剛纔那摔來磕去,都快散架了我。
山下面,我表姐這時居然也一個人跑上來了,擡着槍,鑽了樹林,然後拼命地向我招手,急得人都跳起來了!
我瞪了她一會兒。
怎麼回事?
有危險!
我忙擡頭一看。
就見頭上那巨蛇,這時居然把脖子伸下斷崖來,張着大口,要來吞我!
我還以爲摔下這個斷崖,脫險了呢,我日!
我躲無可躲,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只來得及把整個身子往石壁裡靠了一靠。
那巨蛇,一下巴磕在了石頭上。
好懸,沒有叼到我!
再猶豫個半秒鐘,估計我這時,已經進了蛇口了。
不過頭頂上拍起來的灰塵,也把我雙眼給迷住了。
好容易揉開了眼睛。
下面,我表姐還在拼命給我招手,讓我離開,又蹲起身子,開槍壓制那巨蛇。
我見機不可失,拽着那蛇奴的半截蛇身當滑梯,直接往下趟下去了。
總算逃離那巨蛇的攻擊範圍,我一把拉起精神恍惚如田秋秋,狼狽逃命。
順道又撿了地上那隻槍,然後會合我表姐。
我表姐剛纔着急救我,已經把槍裡的子彈,都打光了。
這時湊我耳旁喊道:“你怎麼那麼愣,差點就給吃了!”
我回道:“你別說了!剛纔我都給摔迷糊了。”
回頭看了看,上頭那巨蛇,還在原地肆虐着,攪得那塊土地,天翻地覆,直瞧得人驚心動魄。
吃了我們幾十顆子彈,這都死不了,這生命力,也算是絕無僅有。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強弩之末了,由它再折騰一下,還死不了,我就不信這邪!
三人互相攙扶着,下山去見了蘇舞。
先給田秋秋看了看,大傷沒有,小彩掛了不少,手腳到處都是擦破皮的。
總體無大礙,大難不死,這是難得之幸,我們也不抱怨了,小傷小疼不是問題,把命撿回來就好。
等喘勻胸口的一口悶氣,我又把兩隻槍的彈匣都填上,準備接下去的尋人之行,五個女人,找回了仨,還有兩個沒有音訊呢。
來時帶的一百多發子彈,經過兩次裝填,現在全部都裝進槍膛裡了,這看得我心直疼。
心裡粗略一算,這前後,竟然已經打掉了我九十多發。我總共才四百多發的存貨!
我這一粒子彈,可貴過黃金呢。
我表姐湊到我耳旁,問了我一句:“接下來怎麼辦?”
我道:“給她倆緩一口氣,繼續找人去!”
我這正說着,卻突然發現另一邊呆坐着的蘇舞,擡手把耳朵裡的棉花掉了。
我看得着急:“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