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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狼崽子,一共有四隻,每隻蜷起來,還沒夠我的拳頭大,估計下了也不久,這還都沒睜開眼皮來呢。應該也就是十來天左右吧。
一看到這窩小狼崽,我已經大約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看來這頭智商極高的母狼,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故意把我們引了過來。
它應該是想,讓我們幫忙撫養它的幼崽吧!
不然它一死,它的孩子,也會因爲斷食而跟着沒命的。
看這母狼,這時躺在狼窩邊,身體半圍着她的幾隻小幼崽,望着我,嘴裡嗚嗚低嚎着,又不停的搖起尾巴來,眼神裡充滿了祈求與期盼。
它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
不然絕不會無緣無故將人帶來它的老巢,在某種程度上將它的幼崽至於危險境地。
母性是動物界裡最普遍的一種感情,處於哺育期的動物,都是極其護子的,因此某些剛下崽的動物,爲了保護幼崽,性情都會比較兇,不肯讓外人接近。
這也算是進化論裡優勝劣汰的一種結果吧,一種動物,要是連自己的幼崽都不懂得保護,那他們憑什麼能夠延續下來。
而這隻母狼,估計也是因爲護子,所以在明知不能活的情況,冒險將我這種強大的人類引過來,希望我們幫忙。
也可能是我們剛纔幫過它的忙,將它從豹嘴裡救下,所以它覺得我們可以信任?
我這樣想着。
於是指着它肚子下的小狼崽,表現得很善意地摸了摸,然後比起手勢來:“你是想讓我,帶走它們撫養是嗎?”
母狼一雙狼目一直瞪着我,看我比劃完,然後就嗚嗚地叫了兩聲,又搖搖那帶血的尾巴。
看來,它還真的能看懂我的手勢呢。
這可並非我一廂情願的瞎猜。
要知道,這動物界,並非只有人才有智商,其他很多哺乳類動物,很多也是有智商的,只是相對來說沒有人的那麼高而已。
但也絕對不能說低,許多長夠年頭的,可能會有五六歲,甚至七八歲的小孩的智力。
其實民間也不乏一些相關的故事與傳說,比如老到不能幹活的老牛,要被主人宰殺時,就會流眼淚。
但凡智商高的動物,很多都是懂得與人交流的。
不說別的,就說狼的近親,狗就是如此。
養過狗的人,估計最有體會了。你給它指令,它能知道是什麼意思,你罵它,它懂得耷拉着腦袋受訓。甚至能做搜救,給人導盲,那些智商,就更不是一般的高了。
而原始的狼,是一種有一定社會性的羣居動物,羣內階級森嚴,平時要在野外狩獵,也懂得分工合作,那智商,只會比狗高,不會比狗更低。
我看明白了母狼的意思。於是又嘗試着,伸手將幾隻小狼幼崽捧起來,放在我的工兵鏟上,對母狼邊比劃邊道:“那我可將它們都帶走嘍?你沒意見?”
母狼又嗚嗚低叫幾下,仍是搖它那尾巴。
狼與狗都一樣,搖尾巴是表示善意與服從。
看來一點都沒錯了,這靈性的狼媽,是真的要把它的孩子交給我這個人。
兩種不同的物種,沒有語言,通過這種方式,勉強地交流起來了。
洞裡狹窄悶熱,我進來呆了十多分鐘,已經有點受不了,想要趕緊出去。
我小心地伸手摸摸這母狼的額頭,道:“放心吧,你的孩子,我一定會替你撫養長大的,以後讓它們認我爲主,跟着我打獵吃飯!”
說完,就小心地捧着那個工兵鏟,鑽出洞口去了。
洞口外,可心等得都不耐煩了,不停地朝着洞口裡呼叫,我要不是應着她,她估計都想鑽進來來了。
我是倒退着爬的,這樣用膝蓋使勁,可以騰出手來捧那工兵鏟。
我的腳一伸出洞口,可心就開始拽我了:“怎麼樣怎麼樣,裡面有什麼,你跟那條母狼在裡面幹什麼呀,那麼久?”
我一聽這話兒,就感覺非常的不對味兒。
我還能跟一條母狼幹什麼?
我還沒把那鏟子捧出來,突然對可心道:“丫頭,送你件禮物好不好,之前那不算,今天是你生日,我要送你個實質點的禮物!”
可心一臉好奇:“什麼呀,難道那母狼,還真在洞裡藏寶貝啦?”
我神秘地一笑,轉身捧出那鏟子,將四隻小狼崽遞到她面前:“看!”
可心一看,雙眼立馬就放起光來,臉上也綻開了花兒一樣的笑容:“哇!好可愛的小狗崽,毛茸茸的,好看極了!”
我臉一黑:“你什麼腦筋啊?狼窩裡捧出來的,明明是狼崽,怎麼能叫狗崽?”
可心這時已經很小心地捧起一隻來看,道:“可它長得就像小狗崽嘛,我只見過小狗崽,又沒見過小狼崽……這狼崽跟狗崽,好像也沒多大區別呀。”
我道:“人家本來就是同出一脈的,能有多大分別。”
可心逗了一會兒手中的小狼崽,擡眼問我:“樂樂哥,你偷人家的孩子幹什麼呀?那母狼它同意嗎?”
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是那母狼央求我拿走它的幼崽的呢。”
可心很直爽的搖搖頭,表示自己的不信,道:“那、那條母狼呢?”
我道:“已經快不行了。不然它也不會把它的幼崽交託給我。”
可心聽我說着,突然眼睛一瞪,手一指我身後,道:“快看,它出來了!”
我一聽,忙轉頭去看。
只見那洞口處,那隻受了傷的母狼,果然又蹣跚地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意會錯了,它並不想我帶走它的幼崽嗎?
只見它出了洞口,看到了我們,兩隻前爪,又輕輕一曲,給我們拜了下來。
這……原來這是給我們謝恩來了?
都說狼不僅是一種兇殘的動物,同時也是一種懂得報恩的動物。小時候,我就聽我爺爺跟我講古,講過一個狼報恩的故事。
可心在我身邊,都看得有些呆了,吶吶道:“它……它這是在謝我們收留它的孩子嗎?”
我點點頭:“應該是的。”
看那母狼,拜了我們一會兒,終於因爲失血過多,體力不支,癱倒在了洞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