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好趕,趕進深山老林裡,算起來得有四五里路。
來時鉚着一股勁兒,什麼都不管,只顧着埋頭追,現在回頭,就連方向都有點弄不明白了。又加上揹着個三四十斤的大鐵砣子,速度完全走不起來。
七拐八折,等終於摸回河邊時,天色已經昏黑。
我擡頭一看天空,心裡就打起小鼓來:完了完了,今晚看來真是別想回家了。
遠遠地,還沒出這座石山,我就聽到壯壯那清脆的汪汪聲。
這小崽子,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把手指伸進嘴裡,打了一聲呼哨。
很快,草叢裡鑽出一隻小狼崽來,飛奔地跑到我身邊。
我彈了一下它的耳朵,罵道:“你個b崽子!不是讓你陪着你夏夏姐嗎,你跑這來幹嘛!大美女都不要,有沒有出息啊你!”
不料這小傢伙,竟拽起我的褲腿來,嗚嗚叫着,模樣顯得有些着急。
我低頭一看。
不好!
我感到有點不好了!
該不會是田夏夏出事了吧!
這小傢伙,明擺着是要拽我去救人的樣子。
我忙拍拍它腦袋:“走走走,快點帶我去。”
壯壯聽懂了我的命令,於是鬆了我,立刻就在前頭帶路。
一人一犬,匆匆忙忙下了山。
走到一個峭壁處時,壯壯就停了下來,衝着下面汪汪大叫。
下面有古怪?
我忙伸出腦袋一看。
這峭壁,也不算深,也就三四米到底,下面是一個大坑,雜草叢生的。
在坑底下,我發現一個人正在下面仰躺着。
是田夏夏。
這女人,果然是出事了。
不知怎麼鬧的,給摔到下頭去。
救人要緊,我蹭了蹭鞋子,覺得這斜壁還行,就一溜兒也滑了下去。
來到田夏夏身邊,扶起她,見她神志挺清醒,就問道:“怎麼那麼不小心,給摔這裡來呢?”
田夏夏一看到我,就忍不住哭了:“你這死傢伙,去哪兒了去那麼久!天都黑了也不回來,擔心死人了,你知道麼!”
我拍了拍竹簍,道:“這不是要去追回這東西嗎,那死猴子,跑得賊快,一追就追到深山裡了。怎麼了,還擔心我會出事呀!”
田夏夏道:“能不擔心嗎,追着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怪物,半天都不回來,誰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情況,鬥不鬥得過對方。”
我道:“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那外強中乾的傢伙,也就是長得嚇人,其實吃不住我兩個拳頭,我的強大,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了。”
“呸!不要臉。”田夏夏一臉的淚花,也忍不住被我逗笑了。
我看了看她的腦袋臉龐,又摸了摸她的腹背四肢,道:“怎麼樣了你,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有沒有磕到什麼地方?哪裡疼,你快告訴我!”
田夏夏搖頭道:“沒事,我是滑下來的,沒有摔。就是崴了腳,沒站穩,才滑下來。”
“哪一隻腳?”我問道。
“左邊。”田夏夏回答。
我便又給她脫了左腳的鞋子,給她看了看腳脖子的情況。
有點兒發紅,用手捏了一下,她就疼得齜牙咧嘴,大喊不要、不要、疼、疼。
見她很疼的樣子,看來是扭得不輕。
想走路是不可能的了。
這下好,天本來就黑,又加上個不能走路的。
真是糟事破事一起都來。
這時候,也只能先回到河邊再做打算了。
我站起身來,去找了一下出路。
正好,左邊有一個斜坡,可以走出去。
於是回頭對田夏夏道:“我們先回河邊吧。你是不是不能走了?”
田夏夏搖頭:“試了好幾次了,能站起來,但踏不出步。”
我一聽,便蹲下身,道:“那來,我揹你走!”
田夏夏顯得有些扭捏,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趴到我背上來了。
一個身輕體柔的大美人兒,百來斤的樣子,倒也不算多重,但我揹着她,山路坎坷,那幾十斤的竹簍,是拿不了了,只能先捎上槍。竹簍等會再倒頭來取。
出了這個深坑,我又招呼了一下壯壯:“壯壯,快點跟上來。”
這小機靈,被訓練得不錯,有護主的意識。
當初算是沒白撿它回來,該記它一功!
下了這座石山,來到平地,我就先放下人,又跑步回去把竹簍取來。已經到了平地,再背個人提個竹簍,還是挺輕鬆的。
本來也可以把人送回河邊再掉頭的,但田夏夏這時受了傷,不能行走,完全沒有自保能力,我也不敢離她太遠,不然有什麼情況不好支援。
取回竹簍,再一次蹲在田秋秋身邊:“上來吧!”
不知是我蹲得太低,還是田夏夏站得太直,這一次撲上來,勢頭可就有點重了。
我只是感覺有兩砣軟軟的肉,一下子壓到我的背來,壓得我都差點打個趔趄。
還好我膀子夠厚,很快又挺了起來。不然非得把背上的田夏夏往前面摜個跟頭不可。
這時候我要一隻手提竹簍,只剩一隻手,就沒辦法再去勾田夏夏的大腿。
一般揹人,都是勾着被背的人的膝彎的。
可如果只有一隻手,這樣勾一邊卻無法保持平衡。
於是我不得不挽到她屁股的位置,保持重心的穩定。
一個大巴掌,扣着一個軟軟的臀……
這是什麼感覺?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跟這一模一樣的臀,我都光明正大的摸過好幾回了。
只是這姐姐的臀……畢竟同臀不同人……
爲了避免尷尬,我就找了個話頭,問田夏夏:“不是讓你留在河邊等我嗎,你幹嘛要跑山裡來?瞧把自己給弄傷了。”
我背上的田夏夏,明顯有些不滿,用下巴狠狠磕了一下我肩膀:“你還說!我是在河邊等了,可等了三個小時!你連個人影都沒有,這天是眼看就黑,你說我急得哪裡還坐得住?又不知道你的情況,以爲你……你……出現什麼困難,心裡七上八下的,我都恨自己之前爲什麼不把你給拽着。”
我笑道:“瞧給你瞎想。我是那麼沒把握的人麼。”
田夏夏更不滿地一哼:“你這傢伙,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人!”
我喊冤道:“這又是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