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誰?
“誰都打!”
那條十多噸重的大肉盾,碾壓過來,我們當然受不了。
但那十來只一兩百斤的似鳥龍,要是撞過來,我們也一樣招架不住的。慌亂中給它們頂一下,那都不好受!
特別可恨的是,它們還把那龐然大物給招引過來!
那就得連它們都一起打了。
最好是能把它們打回去,別往這邊跑,省得牽累我們。
兩百多米的距離,而且是在跑動中,並不好瞄準,我摳了兩槍,只見倒下一隻。
李志和可心的槍也各自響了兩聲,但沒有見倒的。
“走,趕緊往水邊靠!”我回頭瞥了一眼,見女人們,已經簇擁着開始上船,當然並不快,需要我們幾個槍手給她們爭取時間。
便又招呼起身邊的李志和可心來,一腳輕輕踢了下可心的屁股:“快點快點,先別管你的狗了!”
危在頃刻,那幾條狼犬,現在管不了了,由它們散在草叢裡吠叫。憑它們的靈巧,竄來竄去的,那巨獸肯定也奈何不了它們。
只要保證人都能躲開就好。
只要上了船,出了海,才管他媽這裡發生什麼事。
那時可以在船上,慢慢瞄死這大塊頭!
水上,急忙忙爬上了船的女人,嘶聲大喊:“快呀!快跑呀,它們到了!到了!”
那邊的追逐,來得好不快速,兩百多米的距離,也就那麼半分來鍾,便迅速轉移到這邊來了。
這時距離夠近了,我便擡手就是兩槍,直接把跑前頭的兩隻似鳥龍給打倒。
後面幾隻,這時終於也意識到這邊也有獵食者,忙一個剎車轉彎,朝山裡面逃去。
我見狀,不由得鬆一口氣。
這就對了嘛,總算逃對方向了!
自己招惹了大暴龍,就得自己扛着,幹嘛把我們拉着墊背!
可是……
可是他媽/的!
那龐然大物,突然剎住車,衝我們這邊望過來幹什麼?
原來,是李志和可心,已經對它發起攻擊了。
砰!砰!砰!
一連兩三粒子彈,打在那巨物的大腦袋上,打得它晃來晃去的,極不好受!
突然,它巨嘴一張,發了一聲震天吼叫,便衝我們這邊奔了過來。
這怪物,一步踏出,就是三五米遠!
沒用跑幾步,轉眼就衝到我們面前來了。
這時局勢,一片緊張混亂。
也實在是這惡龍來得太快!
那裡,女人們纔剛剛上完船。
正在接應後面趕上的可心和李志。
可我還在原地頂着呢!
“快呀!樂樂!就差你啦!”
蘇舞在船上拼命地大喊。
其實這時,我也快到水邊了的。
就是,恐怕沒有機會上船了……
那船在那些女人一番緊張操作下,竟然已經飄出去三四米遠。不知道是控制不住,還是看怪獸來了,本能地想逃……
我擡頭望着頭頂上那顆巨大的獸頭。
張着鋼鐵一般的獠牙,嗬地對我吹了一口惡氣!
這他媽/的,多久沒刷牙了,那股惡臭味,薰得我,差點沒暈過去。
又聞一聲震破耳膜的巨吼,緊跟着,那血盆大口,就朝我咬了下來了!
“不要啊!”船上的女人,發出一聲驚恐地尖叫,同時還伴隨着噠噠噠的槍聲。
我的心裡,也在咚咚地敲着大鼓。
那獸頭猛撲下來,就跟一座大山似的,垂直砸下,那股氣勢,那個壓迫感,壓得我,竟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腦。
眼看就要被它一口叼住!
電光火石之際,我後仰着的身子,忙順勢一個後翻滾,滾出好幾個身位,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那惡龍,一咬不着,踏上一步,跟着又要再次咬來!
這時,我就着那一滾,又迅速站起了身,把槍一收,頂在肚子上,衝這怪物的大腿,就來了一梭子!
我是滾倒時突然靈機一動,想到的辦法。
我知道這巨獸龐大,打腦袋一時間還沒辦法制住這狂暴的傢伙。
看這一顆小牛犢子一般大小的巨大頭顱,全是顱骨保護着,還不知道子彈打不得打進腦子裡去呢。
所以,那還不如打腿來得實在!
它走不動,也就相當於對我沒威脅!
我的槍,是扳到全自動的,畢竟憑我的戰鬥經驗與心理素質,也不至於一下子把一匣子彈摳光。
所以我剛纔那一下點射,就是三發子彈同時擊發!
噗噗噗!
全釘在那巨獸右腳的膝蓋地方!
怎麼說呢,這巨獸的腿,倒也不算多壯碩。
小腿骨一截,就相當於我這身板那麼大小吧。
想想一個成年人的身板,挨三發步槍子彈,會變什麼樣子!肯定得打三個血窟窿出來。
所以三發子彈,全打進那巨獸的大腿上去,對它可也是致命的創傷的。
果然,見它龐大的身形向左一偏,那第二撲,就沒能順利撲下來,給我擠出了逃命的生機!
“好懸!”
我跳出三四米遠,怕它還能繼續逞兇,也不怕浪費子彈了,槍口一轉,朝它另一隻腳,也摳了一梭子!
“吼!”那巨獸,兩腳遭受重創,身形一晃再晃,終於支撐不住幾噸重的軀幹,轟隆一下砸倒在地。
一顆大腦袋,不偏不倚的,朝我壓了下來。
而我這時,一個勁兒地想往水邊靠,後背正好挨着水面了,當下也管不了許多,縱身一跳,給跳進江水裡去!
“啪啦!”
“啪啦!”
兩聲水花聲,幾乎同時響起。
一聲是我砸起的,一聲是那大獸頭,砸到水裡來的。
巨大的波浪,好幾下把我衝進水中。
我拼命地劃出來,手裡死死抓住槍沒鬆,然後又奮力遊離身邊的大傢伙。
那邊,李志舉着一條長竹篙,伸了上來:“快!快!抓住竹子!”
我忙擡手一撈,給撈住,止住被江水推着走的身子。
好容易被李志和幾個女人拉上了船。
我一屁股坐在船上,整個人都差點虛掉了。
“同志們啊!差點就見不上你們了!”
女人們紛紛啐口:“別胡說八道,你這不好好的嗎。有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我大喘了幾口氣,道:“身體倒是沒有傷到什麼,就是心兒傷啊。你們剛纔,沒等我上船,就把船推跑了,這是什麼道理?讓我當炮灰是吧?”
沈娟是負責控制船隻的,臉紅紅地回道:“我、我、我剛纔緊張了,沒把船定住,讓水給飄了!”
其實我也沒真怪她,就剛纔那局面,那船還是飄開得好,不然被那跑上來的惡龍一身子撲上去,保不齊得整船人都撲沒了!
我們的船,可經不住這大塊頭的一撲!
其實對付這種體型的巨物,我一個人,帶杆槍的話,在岸上都未必慫它的。
因爲我比它靈活多了,跟它兜圈子慢慢打它都不要緊。
可女人們,卻是軟肋,不把她們撤開,憑她們的身體素質,扛又扛不了,躲又躲不掉,留在岸上,被一口一個,估計得有一半給咬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