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利晴一頓安排,把早已經準備好的剪刀,紗布,毛巾,木盆之類的東西,都拿了來。
這時候,吳芸把孩子交給沈娟照看,也跟進來了。
不僅是她,蘇舞,郭碧妍,可心,菲菲等女人,除了李志避嫌,跑去燒水熬粥之外,其他女人,也都看新鮮湊熱鬧一般,從門口外擠了進來。
孫莉晴皺着眉,道:“別進來那麼多人,太鬧了,影響小陸的情緒!”
餘樂便轉身去驅人:“走走走,該幹嘛的幹嘛去,準備晚飯的準備晚飯,別捂進來了,這裡都站不下人了!”
可心眼珠賊溜溜轉,道:“看看嘛,看看嘛,以後我們也得生的呢,現在先向表姐學一下經驗!”
餘樂拎着她耳朵往外送:“滾滾滾!以後有的是機會,以後有機會再學。尤其是你,還有菲菲,你倆臭丫頭,早着呢!有多遠閃多遠去!”
最終,看熱鬧的女人,都給攆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餘樂,孫莉晴,田秋秋,還有吳芸。
當然,還有這場戰鬥的主角——陸琳!
田秋秋讓在場的人,都換了身乾淨衣服,然後又洗乾淨手。
餘樂坐在牀邊,溫柔地握着他表姐的手,問道:“疼嗎?”
陸琳答:“疼一陣,停一陣,現在還受得了。”
餘樂點點頭,笑道:“加油!到你證明你最棒的時候來了!”
陸琳陪着輕輕一笑:“好,我能行的。臭小子,你要在這陪着我!”
餘樂笑道:“當然。我在這,一步都不會離開的,陪你一起使勁,直到把寶寶生下來。”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那顆夜明石,已經掛起來了。
門處通風處,還點了一碗油燈。
僅剩的幾粒還剩一半電量的電池,也拿了出來,隨時備用。
外面晚飯做好了。
田秋秋,孫莉晴,吳芸三人,分別出去吃了飯。
田秋秋吃過進來,對餘樂道:“樂樂哥,你也出去吃點吧?”
餘樂搖頭:“不用,我不餓。”
想了想,又問她道:“對了,現在這個時候,屬於你說的第一產程是吧?就是過程比較久的?”
田秋秋點頭道:“是的。現在是宮口擴張期,通過宮縮,擴開宮口,保證接下來的胎兒娩出。樂樂哥,你不要緊張,你看錶姐都沒你緊張呢。”
“嗯,嗯,好的,好的。”餘樂擡手摸了摸自己臉龐。
……
每隔兩個小時,便給產婦排一次尿。
午夜的時候,餘樂端過外面蘇舞送進來的一碗小米粥,仔細吹涼了,趁陸琳陣痛緩過去後,送到她嘴邊:“來,加了蜜汁的,喝一碗,長些力氣。”
“好。”陸琳皺着眉頭,在餘樂的服侍下,把大半碗粥都喝完。
“肚子是不是越來越疼了?”
“嗯!”
“忍着點,很快就過去了。最多還有五六個小時。”
……
漫長一夜,好不容易熬了過去。
屋子裡,一線微光照了進來。
天又開始亮了。
而真正的戰鬥,現在纔到關鍵時刻!
被趕走的那幫姑娘,這時也早早就爬起來了,小心地跑到房門前,打聽裡面的情況。
孫莉晴掀開了一下保暖的棉被,看了看陸琳的肚型,道:“快了,胎兒已經移到下面去了,看樣子是要準備出來了,是時候準備使勁了吧?”說着,轉頭向田秋秋這個有理論經驗的人詢問起來。
田秋秋也看了看,皺眉想了想,道:“都十幾小時了,一般情況,這時間也到了的。不如我來看看吧!”
說着,轉回頭去用清水仔細洗乾淨雙手。
因爲早就做好這個準備,所以她也早把指甲給剪平了。
用乾淨毛巾把手擦乾,回到牀邊,對陸琳道:“表姐,你不用緊張哦,現在我要伸進去感覺一下宮口的擴張情況,方便確定是不是要進入第二產程了。過程可能會有些難受哦!”
陸琳只是點點頭,這時候,自己的身體,也只能任由外人擺弄了。
一會兒後,田秋秋檢查完畢。
在另一頭的餘樂,忙打聽了一句:“怎麼樣了?”
田秋秋比着手指長度,自言自語道:“九公分?十公分?有十公分了!可以慢慢使勁,作娩出準備了。”
餘樂與躺着的陸琳對望一眼。
堅毅的目光裡,只有加油兩個字!
在這最最關鍵的時候,身爲男人,卻半點都分擔不了。
也只能這樣了。
……
這邊,在幾個有經驗的女人的安排下,陸琳擡腿做好了姿勢。後背上,也給多加了兩個枕頭,把身子墊到半高。
“好啦,表姐,先開始緩緩用力吧,就像之前咱們練習的那樣,先適應一下。”田秋秋指導着。
“嗯。”受了一整夜的疼痛折磨之後,陸琳已經難受得不行了。
孫莉晴與田秋秋兩個女人,一起開口指引着。
“好,就這樣,再來一遍!”
“深呼吸!”
“用力吸氣!”
“憋力,腹部用力!”
“好好,歇一口氣,咱們繼續!”
……
牀上,正在承受極限痛苦的陸琳,很努力地配合着口令。
雖然她夠堅強夠忍耐了,但初胎分娩的極致疼痛與不適,仍然讓她難以承受。
“啊——”
“啊——”
“我不行啦——”
餘樂手腳緊張,正在拿一塊乾淨毛巾,給她擦着額頭上的汗珠,鼓勵道:“行的。加油!你一定行的!”
陸琳大喊:“好疼啊……”
“臭小子,以後,我再也不要讓你碰我了!”
餘樂不住地點頭:“好!好!好!以後我再也不碰你了。加油,姐!咱們先加油!”
這邊,田秋秋三個女人,堅守着自己的崗位。
“頭,已經看到頭出來了。這時候先緩一緩,別太使勁了,免得撕傷那裡,先喘口氣吧。慢慢來。”
“怎麼樣,要開刀嗎?”餘樂轉身偷偷問了一句。
田秋秋搖頭道:“還不能確定,等會兒再看一下吧,看一下能不能出來。”
……
“好了,好了,腦袋順利出來了,沒事了,不用切。”三個臨時產婆,又一陣慌里慌張地給嬰兒腦袋清理衛生。
“臍帶,臍帶,看看臍帶有沒有勒着脖子。”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就快好了,就要勝利了!”
“好,出來了!”
“耶!”
田秋秋捧住剛見人世的小嬰孩,笑道:“恭喜樂樂哥,恭喜表姐,長丁丁的,是個小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