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梟滿臉震驚,盯着光團:“我怎麼會進不去……”
喃喃着,帝梟不信邪,再次走進光團,伸出了手——
“砰!”
又一次的,他被光團中爆發的黑色波紋彈飛!
“噗!”
帝梟歪頭,吐出一口鮮血,眼底閃爍晦暗不明的光。
過了數秒,他似乎回味過什麼來,從地上艱難爬起來,他盯着光團,自言自語:“有人……給神光下了禁制!禁止我進入!是誰……是誰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
黑色的波紋……帶着黑暗魂力的氣息!
莫非——
帝梟看向權慕夜。
然而,權慕夜一臉漠然,毫不畏懼與他對視。
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帝梟皺眉,應該不會是權慕夜,神光可是“她”親手佈下的,儘管不知道那時候的她有多強,可也不是權慕夜能對付的等級!
那麼,又會是誰?
竟敢用黑暗魂力,攔住前世掌管死亡神位,成爲冥王的自己?
“第五帝梟,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吧?”
權慕夜淡淡道:“先前看你對這裡似乎瞭若指掌,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若你沒什麼好說的……”
“住口!”
帝梟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他打斷權慕夜的話,又道:“我對這裡怎麼會不瞭解?只是我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罷了!神光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肯定知道,只是暫時沒想起來!”
“你曾經來過這裡?”夜初鳶不解。
如果帝梟也來過這裡,那他豈不就是除了戚木以外,第二個從深淵出去的人了?
居然沒被天鏡宗發現嗎?
夜初鳶有些詫異。
“很久以前……是來過一次。”
帝梟沉默兩秒,說道:“初鳶,這些事,我想與你單獨談……”
然而,帝梟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
他看到了擋在夜初鳶身前的權慕夜。
權慕夜眼底帶着警惕,盯着自己。
而夜初鳶,也沒有從權慕夜身後走出來的意思。
這樣的意思……很明顯了吧?
帝梟眼底閃了閃,心臟忽然有些抽痛起來。
儘管,初鳶什麼都沒說,可她的行動,也表明了,她好像……
並不信任自己!
權慕夜說,他說的那些話,初鳶心裡都明白,只是怕傷害自己,所以從來不說。
是……這樣嗎?
帝梟原本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在此刻,忽然清明瞭不少。
變了。
很多事,很多人,都變了。
初鳶,就是其中之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時隔一年,自己回到天臨後,初鳶似乎就不是曾經那個初鳶了,不再膽小脆弱,需要自己的保護,才能慢慢成長——
她已經,不是那個可憐的小姑娘了。
如今的她,自信,強大,又耀眼。
即便沒有自己,也能好好活着,張揚肆意。
因爲不需要他了,所以他在初鳶眼裡,就從一個必須需要、依賴的人,變成了“曾經傷害過自己”的陌生人。
一個陌生人的話,初鳶……
還會去聽,去相信嗎?
尤其是,自己要說的那些話,比所有人認知中,要來的虛無縹緲,不切實際!
不過是數秒間,帝梟想通了很多事。
他眼中的執着,偏執,慢慢消退,冷卻。
“你想要說什麼?”夜初鳶見帝梟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臉色一直在變化,不由得疑惑。
“……沒什麼。”
最終,帝梟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他對夜初鳶勉強的笑了笑,道:“初鳶,一直以來……真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