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白陵幽剛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隔音法陣中,那黑海邊緣靠近這邊的某些魂獸,聽到了剛纔的動靜,紛紛轉頭,朝白陵幽附近看來。
那野獸的冰冷豎瞳,帶着絲絲嗜血與興奮。
“你要是被發現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夜初鳶的聲音在白陵幽的腦海中迴盪。
他猛地閉上了嘴巴,漲紅了臉。
憤怒也好,羞愧也好,不甘心也好。
他咬着嘴脣沒出聲。
夜初鳶拍在他身上的,塞到他手裡的,是同一種作用的術符——
隱身,藏匿氣息。
一刻鐘,一刻鐘……
白陵幽恨不得抽起腳下的長劍,把他棲身的這片安神葉砍個稀巴爛!
就你!
你能怎麼對我不客氣?!
行吧,我躲着還不行嗎!
白陵幽也不知道他在憤怒什麼。
可他真的好生氣。
也很難過。
他梗着脖子擡着頭,去看什麼也看不到的上空。
……
“嗖!”
夜初鳶御劍騰空,“湛離。”
“嗯?”
湛離的聲音從她腦海中響起。
“我還剩下三瓶藥水,但有五千頭魂獸,能行嗎?”夜初鳶問道。
湛離嚇了一跳:“夜初鳶!你在做什麼?!”
這纔多久沒聯繫,怎麼忽然——
“能行嗎?”夜初鳶又問道。
“大概……吧。”湛離猶豫了一下。
“還有十頭七級魂獸。”夜初鳶又道。
湛離一噎,恨恨道:“夜初鳶!我給你這個藥方,不是讓你去作死!”
“嗯,我知道。”
夜初鳶點點頭,“你是讓我救你。”
頓了頓,“我現在就是在救你,聽你這話,應該勉強能行了。”
“夜初鳶。”湛離的聲音冷了冷。
“慌什麼?放心,我沒作死。”
夜初鳶說道:“我跑的快。”
湛離聞言,鬆了口氣,他剛剛聽了夜初鳶那捨生取義的語氣。
差點以爲夜初鳶要像之前在天鏡之域那樣,爲了救大多數人,犧牲了自己!
每每想到,湛離就恨不得扯着夜初鳶的耳朵,大罵她是個爛好人!
就跟在天臨是一個德行!
也不想想外頭跟天臨那小池塘能一樣嗎!
水深得很啊!
人力有窮時。
湛離不想夜初鳶耗光了精力去救什麼“大多數”。
他只要夜初鳶成爲活着的“少數”,這就夠了!
什麼自私不自私的,爲了“大多數”犧牲“少數”,不也一樣是自私?!
“那就開始吧。”
夜初鳶將飛劍懸停在隔離區邊緣,天上天的邊界。
她拿出了那三個瓷瓶。
可就在這時——
“嗖!”
一道難以抵抗的力量,猛地禁錮住夜初鳶的手腕!
然後,用力一扭——
“卡嚓!”
將夜初鳶的手腕,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扭斷!
夜初鳶那張無表情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充斥血紅,青筋暴起!
她扭頭朝某處看去。
“唰!”
這時,她手中,那三個瓷瓶朝地上掉去。
可在這時,又是一道無形之力用來,捲起那三個小瓷瓶,最後被一隻宛若枯木枝,手指長的有些不正常的手給抓住。
“嗯……”
一雙狹長的眼裡,碧色豎瞳細細看着這三個小瓷瓶。
尖細的嗓音帶着讓人不舒服的笑:“先前就是這裡頭的東西,讓我手下那羣廢物不務正業去了嗎?真是有趣,等會把你撕碎吃了,辦完了正事,我再回去找些妙人兒,試試你這瓶子裡的情趣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