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月也不是傻子。
申屠家那羣人是什麼性格,愛做什麼算計,她就算猜不出全部。
可若只是嗅出一些蛛絲馬跡,也是輕而易舉。
這隻嗅鼠,是她很久以前從某個遺蹟中救下的。
爲了救它,涂月半條命都折了,修煉根基更是受了重創。
原本在修煉一途上能一日千里,申屠筠拍馬也不追不上的她,從天才變平庸。
申屠侯爲此氣得差點殺了她!
即便對涂月感情不深,涂月也是申屠侯的女兒。
有了這層身份,涂月的利用價值就大了!
原本,申屠侯還想着以後要是與什麼家族聯姻,又不捨得申屠筠或申屠瑤時,涂月就是最好的棋子。
可現在?
一個廢掉的平庸貨色,還沒有名分。
拿的出手嗎!
那段時間,申屠侯沒少給涂月臉色看,也徹底放棄了她。
這隻嗅鼠在被涂月救下時,就已經是變異體,到達四級魂獸的境地,不同於那種毫無智商,渾渾噩噩的低級魂獸。
對於涂月的處境,它大概能感覺出來,都是因爲它。
所以,不管怎麼樣,嗅鼠都沒有背叛過涂月。
六年前涂月被江星夙追殺時,江星夙曾一度追丟涂月。
早已把嗅鼠搶了過來的申屠筠,威脅嗅鼠去找涂月,嗅鼠不是裝死就是帶錯路。
要不是看在嗅鼠平時看家有功,再加上本身特殊的份上,申屠筠早把這隻小畜生弄死了!
六年前,它被申屠筠以生命威脅都不怕。
六年後,它又因爲涂月的兩塊糕點,明白夜初鳶跟白陵幽跟涂月有關,放過了兩人。
既然如此,嗅鼠怎麼會背叛涂月,聽命於申屠家找上門來?
那麼結果只有一個。
申屠家大約猜到涂月回到了靈木之域,才放走了嗅鼠。
若是平時,嗅鼠就算逃了出來,也不會找什麼人,而是去往沒有人跡的地方,縮着苟且。
能讓嗅鼠找的人,只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自己。
涂月一瞬間就想通了這些,她的表情很難看。
嗅鼠看到她的表情不對,大概察覺出來,是自己做錯了什麼,縮在涂月手裡沒吱聲。
這時,夜初鳶忽然開口:“瞎自責個什麼?”
頓了頓,她又道:“沒了你,我還是要去一趟申屠家救人,然後被嗅鼠發現,要麼我弄死它逃跑,要麼我被申屠家弄死,有了你,我才能從申屠家安全出來。”
夜初鳶淡淡道:“不管是哪個可能,我都要跟申屠家結仇,你在其中又沒有佔到關鍵作用,”
“可是……”
涂月還想說什麼,夜初鳶擺擺手,打斷了她。
“廢話無用,就別說了。”
夜初鳶又道:“湛離,這嗅鼠身上真有東西?”
這時,湛離顯形,看了看夜初鳶,有些無語。
你倒是會支使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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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鳶入密傳音:“好吃的好玩的,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湛離不屑迴音:“我堂堂冥界首席勾魂使會對你們人間俗物感興趣?”
頓了頓,湛離看向嗅鼠,淡淡道:“它的身上被塗了追蹤藥劑,但它的鼻子被人做了手腳,所以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