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妖眼底滿是不敢置信。
他從未見到有哪個人類，哪個種族，能像夜初鳶這麼的，玩弄自己的感情，意志力，一步又一步，輕輕鬆鬆的，將自己往深淵裡推！
精準的，算計了自己！
虧自己剛纔還覺得，自己很機敏，將夜初鳶的意圖看破。
可偏偏，夜初鳶就在他慶幸的時候，一巴掌扇了過來，告訴他什麼叫做現實！
魘妖面若死灰。
自己就這樣，徹底的，被一個人類玩弄於鼓掌，無法逃脫了嗎？
這一生，都要被這個女人綁定在她身邊，無法離開了？
“我……”
魘妖囁喏了一下嘴脣，他，還有的選嗎？
就算是選擇去死，這個女人，也會有其它辦法，讓自己推翻剛纔的約定，完全成爲她的僕人吧？
別的人，他的心中，還能抱有一點希望。
可這個女人……
“好了，不鬧了。”
就在魘妖有些絕望的時候，夜初鳶淡淡的聲音響起。
魘妖一愣，不……鬧了？
鬧什麼？
這女人，什麼意思？
魘妖擡頭，就看到夜初鳶用淡淡的眼神，看着自己。
沒有什麼算計，也沒什麼多餘的眼神。
就是淡淡的，彷彿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我雖然不是什麼正經人，說出來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完全做到，可剛纔答應你的，我是準備說到做到的。”
夜初鳶開口，道：“你放心吧，五年之後，你我的契約自然會解除，我不會用其他手段，強行延長契約。”
“你……”魘妖一愣，“那你剛纔爲什麼……”
“你不是，瞧不起我嗎？”
夜初鳶挑眉，“區區人類，不配做你的主人。”
“你覺得，我對付不了你？”
“因爲，我太弱？”
“剛纔，是作爲你的主人，給你上的第一課。”
“人類也好，魘妖也好，甚至是這大千世界裡的無數種族也好，每個人的力量，並非展現出來的破壞力。”
夜初鳶擡手，一點魘妖的眉心，將他推遠，“這裡，也算力量的一部分。”
魘妖倒退數步，整個人都好似被冰凍一般，怔愣着。
他擡手，手指撫上眉心，被夜初鳶點中的位置。
這裡也算……力量？
夜初鳶，就是靠這樣的力量，贏了自己？
贏了……自己？
魘妖有些恍然，這纔回過神，自己似乎，
真的，輸給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孱弱的，
人類女子。
是自己輸了。
這個，是沒錯的。
“原來……是這樣嗎……”
魘妖的眼神有些恍惚，“真的，是我輸給你了。”
“卡嚓。”
空氣中，傳來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夜初鳶擡頭，就看到天上，裂開了一條縫。
縫隙中，有白光閃爍。
不僅是天上，還有夜初鳶等人身邊，也裂開了縫隙，縫隙中有強大的吸力傳來，似乎要將他們傳送出去！
這是，秘境空間，打開了連通外界的門。
因爲，
陣眼已經被她，
收服了。
“夜初鳶，吾主。”
魘妖用他還殘留一絲恍惚，可更多，是明悟的冰藍色眼眸，盯着夜初鳶。
忽然，他單膝跪地，一臉虔誠的低下了頭，“吾乃魘妖一族存於世間唯一族人，是魘妖的最後火苗，所以生來，吾名魘妖，從今天起，吾以魘妖之名發誓，吾願臣服，直至五年契約結束。”
話音剛落，魘妖的身影逐漸淡去，化爲透明。
夜初鳶看見空氣中一道波動涌來，纏上她的手腕，好似那裡多了一個冰涼的手鐲。
“唰。”
還未感受什麼，旁邊的光門傳來一陣吸力，夜初鳶整個人沒入傳送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