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強了，
簡直太強了！
李司忍不住高呼出聲。
當然，現在口腔內灌滿綠色液體的他，是發不出任何聲音的。
自己可是在飛行誒！
人類多少年的夢想，在自己身上實現了。
李司整個人心潮澎湃，駕駛着1號裝甲，在空中飛來飛去。
連日來的訓練，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
強化30級！
李司幾乎是無師自通掌握了各種高難度動作：翻跟頭，翻跟頭，連續不斷翻跟頭。
一段時間後，李司駕駛着裝甲降落，駕駛艙的艙門打開，綠色的液體嘩啦啦流下來。
“呸，呸，呸！”
李司連續啐了好幾口，這綠水的味道非常不好，感覺滿口的汽油味。
“太強了，實在太強了。”
李司赤條條站在草坪上，肆無忌憚地展示自己的身體，讓太陽慢慢把自己曬乾。
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待會兒要洗個熱水澡。
他滿意地打量着旁邊的黑色機甲，掐着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簡直太強了。”
“對了，它使用的是什麼能源？不會又是電池吧。”
“核。”0號回答道：“它的腹部有一個反應爐。”
“臥槽！”
李司張大嘴巴，整個人嚇得一哆嗦：“靠譜嘛，不會一發炸彈就將它炸穿了吧。”
0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李司嚇得膽戰心驚，
如此說來，自己豈不是躺在反應爐上戰鬥，反應爐的威力他還是非常瞭解的，一旦爆炸，整個人都融化了，啥也沒辦法留下。
“你確定，真的靠譜嘛？”
李司對10000年前的高科技，充滿了不信任。
“機甲內部的潤滑液，含有一定的營養成分，可以補充你身體消耗的能量，可以讓你持續戰鬥15天。”
“潤滑液？”
李司又啐了一口，我說怎麼滿嘴的潤滑液。
“我有問題。”
李司舉起了手，問道：“15天時間內，我的排泄怎麼辦？”
呃……
0號愣住了，很明顯，他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機器就是機器，他怎麼可能真正理解人類。
李司無奈地搖搖頭。
黑熊嗷嗷叫着，湊到李司身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咦？”
李司忽然想起一件事：“能不能幫我訓練一下這頭熊，對你而言，這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好的。”0號痛快地回答道。
“嗷嗚嗷嗚。”
黑熊仍然興奮地叫着，李司開心地拍了拍牠的腦袋，你的悲慘生活也即將開始了。
在試完裝甲之後，李司繼續訓練。
日復一日，沒有休息，沒有假期，沒有保險。
同時，0號針對黑熊的訓練也開始了，黑熊每天都發出痛苦地慘叫。
自己以前對牠還是太仁慈了。
李司就是靠着黑熊的叫聲，撐過了一天又一天，讓日子不至於那麼難熬。
在這個過程中，李司已經忽略了時間的流逝。他每天幾乎睜開眼睛就開始訓練，被系統折騰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再喝下奇奇怪怪的藥液。
然後就是睡覺。
睡着的時候，李司總會聽見一個聲音。
“4號，你的使命是守護。”
“我的使命是守護。”
這個聲音不斷重複，一次又一次，像是催眠一樣植入李司的心底。
可奇怪的是，每當李司醒來，就會忘得乾乾淨淨。
0號說得不錯，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這樣悲慘的生活狀態，李司竟然慢慢適應了。
到了這一日，0號又一次喚醒了李司，中止了他的訓練。
這算是悲慘生活中，爲數不多的假期，大概有一到兩個小時。
李司想到這個時間單位，就忍不住落淚。
從什麼時候開始，假期要按小時算了。
他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輕便的服裝，出現在足球場上。
“這次找我幹什麼？”李司沒好氣地問道，現在他對0號非常不滿。
簡直就是變態吶。
“對於黑熊的訓練，已經有了一定成果。”
“咦？”
李司睜大眼睛，這麼快就有收穫了，事實上，李司根本不知道距離上次過去了多久。
“快領出來讓我看看。”
“嗷嗷。”
隨着一道高亢的熊叫，黑熊緩步出現在足球場中。
“臥槽！”
李司睜大眼睛，黑熊又整個胖了一圈，氣勢也和以前不同了。
之前蠢萌蠢萌的，現在卻有一種傲嘯山林，百獸之王的氣勢。
這時，一輛卡車從外面駛入足球場。
在卡車的後方，拖着一頭巨大的熊型裝甲。
“這時……”李司難以置信道：“爲黑熊準備的，牠有能力操控嘛？”
兩臺機器人爲黑熊戴上操縱頭盔，它昂着頭顱走進駕駛艙。
“通過腦電波操縱裝甲，這些日子，我已經在訓練牠如何使用腦電波，牠很聰明，學得很快。”
“咦？”
李司奇怪道：“熊也有腦電波嘛？”
0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李司目光落在熊型裝甲上，只聽得轟轟隆隆的聲響，裝甲開始啓動，前後左右跑來跑去。
“咦？爲啥感覺比我操控得還要靈敏誒？”
李司問道：“這臺裝甲能不能飛？”
“不能。”
0號回答道：“它的體積太大了，沒辦法適應飛行。”
李司鬆了口氣，還好有一點，自己是超過了黑熊的。
一段時間後，駕駛艙的艙門打開，黑熊從裡面蹦蹦跳跳走出來。
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像一頭凱旋歸來的大將軍。
“你變了。”
李司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感覺黑熊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牠也會參加戰鬥嘛？”李司問道。
“是的。”
“嘖。”
李司點點頭，自己得努力下去，不要被黑熊超過。
“對了。”李司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你這麼強，可以直接操控裝甲，爲什麼不親自上陣，非要千辛萬苦地訓練我。我已經感覺出來，無論我多麼努力，都不可能扛過飛機大炮的轟炸。”
“永遠不要低估自己，你有着你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潛力。”
“呃……”
李司一陣無語，爲啥感覺這個說法非常沒有說服力。
“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原因。”
“什麼原因？”
“以後你就知道了。”
“呃……”
李司再次沉默了，沒想到0號還賣起關子來了。
“接下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你宣佈。”0號打斷了這個話題，重啓了一個新的話題。
“什麼事情？”
“你已經達到了強化49級。”
“嗯。”
李司點點頭，他已經感覺到，最近自己正在迅速變強，越來越強。
強得像傳說中的變態。
49級？
不論在什麼遊戲中，這個級別就算不是一流高手，也是普通高手了。
“你將由49級邁入50級，這是最難的一關。就算在10000年前，也只有少數人可以突破。”
“想要突破這一關，要經歷最殘酷的考驗，過程九死一生。其實我一直懷疑，你有沒有可能突破？”
李司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難道我之前經歷的還不夠殘酷。”
“因爲達到強化50級後，你將獲得一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在舊世界，人們習慣稱之爲神通。即便是我，也無法解釋這種超自然現象。”
“神通？”
“神通有很多種，有些是精神上的，有些是肉體上的。有人會長出翅膀，有人可以將全身石化。”
“如果50級之前是強化，那麼突破50級，就是進化。當然，也有人進化失敗，成爲失去理智的怪物。”
“臥槽！”
“請注意文明用語。”0號善意地提醒道。
“聽上去很恐怖誒。”
“是的，非常恐怖。想要打破生命的束縛，進化成爲另一種生命，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這條道路，是人類花費無數代價，前赴後繼，才創造的道路。”
0號道：“不得不說，某些人類是可敬的。”
李司摸了摸鼻子，爲啥感覺0號說的某些人類，好像並不包括自己。
“要如何才能進化，達到50級？”
“我不知道。”
“嗯？”
李司愣住了。
“總之是在各種極限環境中，置之死地而後生，尋找生命進化之路。”
“其實，之前對你的訓練，就是爲了這一天做準備。讓你足夠強大，可以承受進化帶來的負荷。”
“如果我失敗呢？”
“你會死。”0號乾脆地答道：“如果你無法成功進化，也會被敵人殺死，早死晚死，並沒有任何區別。”
“而如果你進化失敗，變成怪物，我也會殺了你。到時候，那頭熊，就是人類唯一的希望。”
“嗷嗚嗷嗚。”黑熊開心地叫着。
“臥槽！”李司張大嘴巴，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請問，你準備好了沒有？”0號突然發問。
周圍所有的智能都扭過頭來，詢問同一個問題。
“我準備好了。”
李司昂起頭， 挺起胸膛，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
李司默默抽完了一根菸，這是他開始訓練後，抽得第一根菸。
“好了，我們開始吧。”
接下來，0號承受了最慘無人道的折磨。
飢餓，幾天幾夜不吃飯。
疲憊，進行高強度運動後，幾天幾夜不睡覺。
寒冷，把自己丟在零下好幾十度的冰窟窿中。
炎熱……
或者幾種情況交替出現。
所謂進化，沒人教李司怎麼做，生命要自己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