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並不知道，在李司心中，對神族的評價已經降到很低很低。
毫無疑問，他們的技術是很強很強的，但他們的精神狀態，非常之不正常。
聽到李司拒絕的話，怪胎和巨靈神都有些吃驚。
怪胎看着李司道：“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不是談判，談判需要勢均力敵。而在我們面前，你並沒有提條件的資格。”
李司搖搖頭，並沒有被他嚇到。
“我承認你們很強，但想讓我幫忙，總應該讓我知道，3號在那裡？可你們既不知道他在哪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殺死他，我又能怎麼做呢？”
怪胎沉默片刻，道：“3號太強大了，我們的防火牆對他而言形同虛設，他可以隨意入侵我們的身體，我甚至不知道，他此刻會不會正盯着我們。”
機械生命可以化身千千萬萬，每一個化身，都是獨立的個體，擁有自我意識。
李司兩手一攤，示意你們沒有辦法，我更加沒有辦法。
說來，這件事情也非常古怪。
3號的基礎使命是『生存』，神族的使命同樣是生存。
而面對死亡危機，3號同樣需要吞噬意識，他今天吃一個，明天吃一個，總有一天，會吞噬掉所有神族。
神族就像自動餵食的老母雞一樣，是3號盤子中可口的食物。
唉……
李司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機械生命之間的戰爭吧，一般人很難理解。
怪胎道：“這裡距離天宮已經非常遙遠，3號的控制無法抵達這裡。這一次，我會封閉自己和外界連接的通道，仔細審查身體，解決3號留在我體內的後門。”
“等我解決了這件事，再想辦法對抗3號。很多年過去了，我也擁有了足夠的實力，在3號面前並不是毫無抵抗之力。”
李司算是明白了，怪胎這次過來，原來是爲了避難。
當然，
寶葫蘆內的靈魂，同樣是他的目標。
只不過，在解決掉3號前，吞噬再多靈魂，也不過是養肥自己，餵飽3號。
10000年前，他們做了逃兵。
10000年後，他們同樣做了逃兵。
果然，活得越久，越是沒有勇氣。
李司小心翼翼將寶葫蘆掛着腰上，只要神族想爭奪，自己立刻啓動玉石俱焚模式。
這個時候，怪胎的肢體開始轉換，3顆腦袋又一次展現出來，嘎吱嘎吱開始移動，眼裡的光閃來閃去。
下一秒，他就完成了『飛行模式』
所謂飛行模式，就是切斷了和外界的連接，不能上網，不能遠程操縱。
李司心中一動，自己能不能利用這一點來對抗神族。
實力差距太大，李司能想的辦法不多，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李司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問道：“我想知道，人類最終制造了幾臺機械生命，還有1號，1號在哪裡？”
“1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怪胎開口道。
“哪裡特殊了？”
“他……”
怪胎剛欲開口，忽然擡起頭來，只見天空中的球形空間，又有一道身形，緩緩浮現出來。
得，又來一個避難的。
擡頭仰望着天空，怪胎慢悠悠道：“1號是沒有使命的？”
“嗯？”
李司現在已經知道，使命是不可抗拒的存在，就像0號的使命是爲了人類，2號的使命是尋找新家園，3號的使命是生存。
“在1號被製作時，戰爭還沒有爆發。人類正在歡呼新世界的到來。雖然第一臺機械生命已經被製造出來，但是因爲底層使命的存在，他還是不自由的，不是純粹的智能生命。”
“人類並不滿足，想要往前邁一大步，創造出一個完整的，純粹的，沒有束縛的智能生命。”
“後來呢，成功了沒有？”
“成功了，但也失敗了。”怪胎道。
“呃……你這話，聽起來還很有玄機啊。”
“人類的確成功創造了1號，但是，沒有使命的他，顯得有些癡癡傻傻，就連運算能力，也並不是很強。所以，1號被視作一件失敗的作品。”
“後來呢，他在什麼地方，還在這顆星球上？”
“後來，戰爭就爆發了，也沒有人關係一件失敗的作品。現在，也許他還在某個地方沉睡，也許已經進入宇宙中，或者，已經壞掉了，失去了意識。畢竟是10000年，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怪胎的描述，讓李司想起完成任務後的2號機器人，也是呆呆傻傻，顯得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過，時間過去這麼久，自己都沒有聽說過1號的消息。
大概，他真的已經不在了。
這個時候，天空中的神族已經從球形空間中鑽了出來。
他渾身上下金光閃閃，掌心託着一枚寶塔，也在爍爍放光。
咦？
李司睜大眼睛，看了看面前的怪胎，看了看空中託塔的那個人。
“你們的關係？”
“和你想的一樣。”
“唉……”
李司撓撓頭：“看上去，你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怪胎看了他一眼，道：“任何一段關係維持10000年，換你你也會崩潰的。”
李司還是不大明白，畢竟，他才二十幾歲，接觸的人又少，思想上還比較年輕。
而二三十年，對於神族漫長的壽命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嗖地一下！
空中託塔的怪人出現在遊輪上。
怪人看了李司一眼，奇怪道：“你嘴裡爲什麼要嗖地一下？”
怪人說出現就出現， 完全無聲無息，李司尷尬道：“氣氛，烘托一下氣氛。”
怪人、怪胎、以及自稱巨靈神的巨人，都完全無法理解李司的行爲。
緊跟着，託塔怪人深吸一口氣：“哇，這就是祖星嘛，一切實在太美好了。”
“大海，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海嘛。”
託塔怪人離開祖星時，年紀還非常小，又在3號飛船上生活了一段時間，等他將意識上傳到數據空間，年齡就鎖死了，一直是中年男人的樣子。
當然，對於神族的漫長壽命來說，年齡的意義不大。
“魚，你們看到了沒有，有魚誒。”
李司默默地捂住臉，神族的日子過得該有多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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