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着胡元鏜二人離開,陳栩眼神變得冰冷。
“陳師弟!”邊上洞府的一名修士朝陳栩拱了拱手,說道:“在下王元,有禮了!”
“王師兄你好!”陳栩笑了笑,拱手致意。
“那胡元鏜是出了名的心胸狹窄!”王元說道:“陳師弟你要小心了。而且,歸元城胡家勢力極大,有不少人都是內門子弟,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多謝王師兄提醒!”陳栩連忙道謝,問道:“歸元城胡家是城主家麼?”
“那倒不是,不過也僅次於城主府!”王元說道,“是中七品家族,底蘊十分深厚。那胡元鏜一向小心眼,可謂睚眥必報,所依仗的,除了他一身修爲之外,就是家族之勢了。此人據說是歸元城胡家的嫡長子!”
原來如此,陳栩雖然不把那胡元鏜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再次朝王元道謝。
這王元今年三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修爲在築基四重,不上不下的境界。這樣的人看起來並無多少出色之處,不過勝在經驗豐富。
回到洞府,陳栩繼續研究大日蠻訣。
大日蠻訣的修煉使陳栩感覺自己身體的素質有了明顯的提高,但其他的好處不是很明顯,倒是那一套蠻拳,現在再施展的時候,威力激增了數倍。
這算是意外之喜。
大日蠻訣的門檻在第三重,第三重一突破,和之前有脫胎換骨的變化,而且這道蠻訣纔會衍生出第一道類似於神通的威能。
三日過去,黑石還沒有歸來,讓陳栩心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雖然說知道黑石狡猾如狐,且手段詭異莫測,但這麼長時間仍未歸來,陳栩不能不擔心。
陳栩的心情也變得有些煩躁,他陡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黑石在他的生命中佔據着如此多的分量。
這一日晚上,幾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甲峰十八號洞府之外。
一枚枚陣盤被鑲入了洞府外的空地上,隨着這些黑影不斷的動作,最後,道道黑屋涌起,在夜色之中,將陳栩的洞口封閉住,使外界哪怕凝神觀望,也看不到這裡邊的情形。
而後,就是暴力破解了,幾道劍光直接突入了洞口的陣法之中,十餘枚圓潤的珠子跟着劍光被丟了進來。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無數細密雷光洶涌而出,陣法頃刻間被撕裂得乾乾脆脆。
下一刻,上百枚珠子丟進了洞府之中,同時爆開。
“轟!”整個甲峰都悶悶地震動了一下,許多修士心生感應,同時自入定中醒來。
如果有行家在這裡,便會知道丟入的珠子是什麼,雷煞珠,以雷符製作而成,每一枚都價值百靈。
“絕對的大手筆,這小子難道還不死?”一道人影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語帶得意的情緒。
“走!”另一道黑影冷哼出聲,說道:“不要逗留!”
幾道黑影深深地看了洞府內一眼,然後轉身。
但正在此時,一道赤芒乍起,自洞中飛出。
“小心!”幾道黑影中爲首一人驚呼一聲,彈出一道指光朝飛出的赤芒射去,但是仍然慢了一拍,細小的赤
芒速度快到了極致,徑直穿過了一人的腦門。
“撤!”黑影狂呼出聲,其他人連忙狂奔,而那領先之人眼中怒火沖天,猛地打出一張符籙,朝赤芒激射而出,轉瞬間化作一點火焰,正擋在赤芒的前方。
在雙方剛一接觸的瞬間,那點火焰瞬間爆開,化作點點火星,火星變作一張網,將赤芒當頭兜住。
赤芒終於被禁錮在了虛空之中。
“回來,殺了這小子!”那人見自己的手段湊效,低喝了一聲,召集同夥回來。
洞府的門口處,一道人影邁步而出,腳步不疾不徐,卻氣息凝重如山,卻正是陳栩。
此刻的陳栩頭髮散亂,身上衣裳破碎處處,無數焦痕遍佈全身,顯得慘不忍睹,但是,從他的動作和所流露的氣勢來看,他並非有絲毫的虛弱,反而更顯強大。
“怎麼可能?上百枚雷煞珠都沒能重創他?”那出手之人眼露詫異的神色,分明是不敢置信。
陳栩面部肌肉輕輕跳動,偶而還有一絲輕微的雷聲從身體某一處發出,他面沉如水,冷冷說道:“胡元鏜,我還真是高估了你,你這一輩子也就止步於築基期了!”
“你胡說什麼?”爲首那人冷冷說道。
“別和我裝了,胡元鏜,我的神識清楚地分辨出了你。你胡家真是可悲,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了,胡家在你這一輩必定沒落!”
“哼,這事輪不到你來多嘴,給我死吧!”胡元鏜也不再分辨什麼,劍光乍起,驚裂虛空,朝陳栩斬來。
劍光高度凝聚成一道,劍氣未至而劍意已然使陳栩感覺冰冷。
不過,這劍意強則強,但卻有着一種致命的缺陷。
陳栩精研劍道已經數載,對於劍意理解尤爲透徹,他冷冷一笑,巨吾重劍揚起,狠狠刺出。
生死關頭,雙方的劍意狠狠對撞在一起,劍光四散,劍氣化作疾矢。
劍意糾纏扭曲在一起,雙方的頭髮無風自動。
“死!”胡元鏜冷笑着,劍鋒再次向前一次,兩把飛劍相持,蕩起點點劍光。
“噗……”一抹鮮血從陳栩的胸口綻放,飛劍刺入了他的胸膛,無比凌厲的劍氣沿着他的身體筋絡橫衝直撞。
不過下一刻,陳栩的巨吾重劍劈在了胡元鏜的肩頭,劍鋒破碎防禦寶衣,靈光瞬間黯淡。
胡元鏜神色陡變,立刻就抽身後退,但這一刻,陳栩不退反進,同時他胸口肌肉瞬間收縮,變得堅硬如鐵。
以命搏命!
陳栩眼眸通紅,一股凌厲無匹的氣息自他身上騰起,猶如來自幽冥鬼域,自屍山血海中踏足而出。
胡元鏜抽劍,卻發現居然動彈不了絲毫,他眼底閃過驚恐。
“咔嚓…….”巨吾重劍劃拉而下,將胡元鏜強行分作兩半,頭顱飛了起來。
陳栩站定,胡元鏜的飛劍仍然插在他胸口上。
“連以命相搏的勇氣都沒有,修的什麼道?”陳栩冷笑起來,看着撲來的另幾道黑影,巨吾重劍再起,化作劍潮,狠狠撞出。
破軍劍勢!雖以一敵萬,仍一往無前!
蓬,一名修士的身軀豁然在虛
空中爆開,化作了血霧,另一人飛劍再次將陳栩穿透,但陳栩不管不顧,瞬間轉身,劍勢一卷,將那攻擊得手的修士斬作兩半。
還有一人則被一道赤芒給穿透了頭骨。
陳栩大口地喘息着,將巨吾重劍插在地上,反手抓住胡元鏜的飛劍,一點點慢慢抽出,劍鋒每動一下,陳栩表情就猙獰一分。
這種下品寶器級別的飛劍,蘊含着恐怖的殺傷力,每一秒鐘都在大肆破壞着陳栩的身體。
“嘩啦……”這時,攔住陳栩洞府外圍的黑幕被拉開,幾道人影出現在了陳栩帶血的視線之中,爲首一人卻是一名白髮蕭然的老者,在這老者的身後跟着一人,正是甲峰的管理者錢楓。
錢楓的臉色很難看,看着地上破碎的屍體,喝道:“怎麼一回事?”
陳栩擡頭看了一眼,而後一仰頭,倒在了地上。胡元鏜作爲築基七重的強者,他的飛劍絕不容易抵擋。
“錢師弟,把這裡清理一下。王師弟,你帶人詢問一下附近的外門子弟,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老者淡淡說了一句之後,提起陳栩,御劍朝乾乾殿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陳栩睜開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略顯蒼老的面容。
“我是馮明義,按理你該叫我大師兄!”見到陳栩醒來,老者說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性命之憂?”
“還好!”陳栩感應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雖然還是不怎麼好,但那源自胡元鏜那一劍的異種真元已經消失不見了,因而他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
這一點,陳栩知道是因爲大日蠻訣的功勞,否則自己絕不會醒得這麼快。
“說說事情的經過!”馮明義說道。
馮明義給陳栩的感覺有些熟悉,他仔細一想,纔想起馮明義就是大比抽籤時講話的那個人,也是第二輪結束後呵斥所有外門弟子回去的那人。
既然是大師兄,無疑是青雲峰陳儒峰主門下的第一人,而這馮明義給陳栩的感覺也確實是深不可測。
“事情是這樣的!”陳栩將胡元鏜找上自己,而後今夜偷襲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馮明義開始問一些問題,包括戰鬥的細節,陳栩一一回答。
最開始胡元鏜來到洞外時陳栩已有感知,因此他開始着手準備,等到那一百多枚雷煞珠丟進來的時候,陳栩瞬間以陰陽二氣化作太極圓盤裹住了自己,而後再以陣盤開啓防禦,最後還於情急之下發動了那個黑罐,黑罐收取了十來枚雷煞珠。
不過即使陳栩施展了幾乎全部的手段,仍然被炸得不輕,身上全是雷痕,血肉模糊。因此他惱怒異常,也不管和胡元鏜之間修爲的差距,以命搏命,擊殺了胡元鏜。
至於其他人,對於陳栩而言倒是很輕鬆,只有胡元鏜修爲高過他,其他人只是築基一二重的修爲而已。
“如果事情真的和你說的一樣的話,那我可以肯定你不會受到懲罰!”馮明義神色嚴正地說了一句。
實際上,在馮明義的心底,也是很惱怒的,在大比時出現威脅其他外門子弟的情形,只能說明大比很不公正,說明青雲峰對外門弟子的管理,很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