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激將法是很好用的方法,尤其是對付那些年輕氣盛,自負輕狂的戰將。
我繼續駕馬車悠然上前,笑意盈盈:“屢戰屢勝的辰七公子,居然在我這個醜八怪這裡破了紀錄,我看你還是吞劍自刎,別回家族丟人了,啊。”
立時,他目光冷厲起來,慢慢拿起地上的長槍,冷笑揚脣:“醜八怪,你今天是真的要讓本少爺破例了!本少爺可是第一次殺女人,這是你的榮幸!”他立時揮搶朝我而來。
我立刻躍上馬車,發令:“瑾崋!”
立時,聲聲慘叫從他們身後傳來。
“啊——”
“啊——”
“有埋伏——”
“啊——”
原先躺在地上的死屍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在敵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身邊最近的人誅殺,轉眼間,辰炎陽身後的軍隊,已所剩無幾。
辰炎陽吃驚地看向身後,弓箭兵也迅速轉身,就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我再次發令:“聞人!”
立時,弓箭像雨一樣從兩側急速飛來,帶着風的呼嘯聲掠過我的頭頂,射在了轉身的弓箭兵身上,他們中箭從山坡上紛紛滾落,辰炎陽的整個軍隊瞬間再次陷入混亂。
辰炎陽又急急調轉馬頭,我揚起手,弓箭停止,慕容飛雲帶領營中士兵到我身後,憤怒的士兵們殺氣四射,手中刀槍揮舞。寒光閃閃。
我笑看辰炎陽:“現在,你覺得是誰包圍了誰?”
他的護衛隊立刻將他再次護起,左側看似先鋒的男子低聲提醒:“公子,我們保護你,你快走!”
“你這個醜八怪!果然是醜人多作怪!”辰炎陽並未聽勸,而是掄起長槍推開保護他的人朝我而來,我直接抽出了流星逐月飛身上前。他吃驚地看我。似是完全沒想到我會功夫。
銀白的綢帶迅速繞過他的身體,收緊之時我穩穩立在他身後的馬背上,擡腳就踩上他的後背。他吃力往前彎下,我一招把他拿下!
護在他身邊的先鋒,和看見這裡的士兵們無不目瞪口呆,忘記對戰!
我冷笑俯看他:“辰炎陽。算你運氣,我玉狐也從不殺美男子。”
“你!你是玉狐?!”他咬牙扭頭。想看我。
“哦?看來北辰家族已經知道我了。哼。”我擡腳把他踹下了馬,他“撲通”摔落在地,狼狽地起身。
我拽緊絲帶,冷看他的士兵。朗聲道:“你們的主將已被我所擒,回去告訴你們領主,我玉狐七日後奪城!讓他們在城門口準備跪迎!”
他們驚慌地看我片刻。立刻丟了兵器往回就跑。
“回去告訴我娘——讓她率兵把他們蕩平——”辰炎陽氣急敗壞地大喊,他的護將着急擔心地看他一眼。立刻策馬跑回。看他們遠去的是身影,我揚脣而笑。
“醜八怪——”辰炎陽朝我咬牙切齒地撞來,還沒碰到我時,就被瑾崋一把揪住衣領扯回:“老實點!玉狐不殺美男,我可不會!”瑾崋說着橫起刀。
辰炎陽毫不畏懼地回瞪瑾崋:“要殺就殺!少他媽廢!”忽的,他頓住聲,仔仔細細看瑾崋,吃驚不已,“你是瑾崋!”
瑾崋一把推開他,冷看他:“不錯!我是瑾崋,辰炎陽,好久不見。”
辰炎陽也冷笑起來:“聽說你們瑾家爲了保命,讓你做了那好色女皇的愛寵?哼,我還以爲你們瑾家有多硬骨頭呢?!你在那淫,蕩女皇的牀上爭寵,確定還會打仗嗎?”
瑾崋的臉色立時鐵青:“我現在就殺了你這妖男的走狗!”
“我辰炎陽纔不會怕你這個男寵!”辰炎陽昂起脖子,也是個臭脾氣。
瑾崋手中的刀帶着他的憤怒和殺氣一揮而下,我伸出手中逐月的銀柄擋住,“叮!”一聲,瑾崋的刀砍在辰炎陽的鼻尖之前。
他氣悶看我:“你不捨得?!”
我擰擰眉:“瑾崋,冷靜,他現在是俘虜,殺不得。”
瑾崋氣悶地收回刀,轉身悶悶地說:“我也只是嚇嚇他!”
辰炎陽怒視我冷笑:“我娘一定會把你們蕩平的!”
我懶得理他,把他扔給了瑾崋:“看好他。大家回營!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然後奪下北辰騮馬城!”
“好!”
“好!”
“好!”
第一次打了勝仗,讓這班戰士們終於出了心口的悶氣,他們不再恐懼,不再害怕,不再迷惘,他們現在充滿了力量和勇氣,要向曾經追打他們的人復仇!
騮馬城之所以帶騮馬二字,是因爲這裡出名駒寶馬,北辰家族善馬戰,營中寶馬更是上萬匹,一旦辰炎陽的母親辰梨花知道自己愛子被俘必會領兵殺來,那時我們會寡不敵衆,所以,我們要儘快撤離,並給敵人制造我們往西退兵的假象。
“怎麼讓他們以爲我們往西退兵?”慕容飛雲目露疑惑。營地裡大家正忙着收拾。
我指向我們營地邊的樹林:“所以,我們要造萬人墳!”
慕容飛雲,瑾崋和聞人胤吃驚地看邊上的樹林,我嘆道:“不管怎樣,那些犧牲的士兵都是我們巫月子民,我們不能讓他們曝屍在外,讓那些傷兵來認屍,人死也要留名。”
“是!”
人多造墳快,我讓所有人由外而內地造墳,到傍晚時分,一座座新墳已經立滿一邊樹林,密密麻麻,我們所有人站在墳後,營地早已被清空,只留下用藥迷暈的傷兵們,和我的一封信,讓我們數萬人馬在頃刻間,從這個世界消失。
我揮揮手,大家往北開始行進。人對墳墓一直有種畏懼感,不會進入墓羣,尤其是晚上,在這個還有點迷信,畏懼鬼混的世界來說,我們可以用這片萬人墓來掩蓋我們的蹤跡。
當夜幕降臨時,我們走出了這片樹林,來到這裡唯一的水源:瑤江。這裡很適合紮營,地面平坦,又有水源。
瑤江從十二仙女山而來,飛流直下,也是騮馬城附近城鎮的唯一水源,越往東,越寬,無邊無際,看不到對岸,下游的水流也是越來越湍急,並且漩渦很多,以現在的船隻和技術而言,根本無法過江。
大家就地紮營,歡聲笑語,正在享受第一次勝利後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