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婆婆的激將法很奏效,王猛心虛的瞟了唐鶯一眼,拍着胸脯說:“誰說我不去了,我只是先坐着調整一下!那怪物我會怕它?出發!”
金婆婆讓我帶着小安我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她是怕萬一槍起不了作用,還有小安可以嚇退那怪物,這老人精果然厲害,想事情都想了好幾步。
我們坐着小船出發了,金婆婆打着手電在水裡掃來掃去尋找怪物的蹤跡,王猛撐着竹篙,我划着槳,我們來到了水中央,金婆婆讓我們停下,說這裡視野最開闊,停下後我也拿出手電一起找。
“它如果是人,那就肯定憋不住氣會出來。”金婆婆說。
“它還會爬洞壁呢。”王猛一手端槍一手夾着竹篙說。
我將手電朝洞頂各個角落掃了一掃,沒看到那怪物的蹤跡,就在這時小船突然劇烈搖晃了兩下,王猛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我緊張的問。
王猛表情怪異的看着我和金婆婆,顫聲道:“它……它好像抓住竹篙……啊~~~。”
王猛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向後倒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下就拉住了他,但竹篙掉進了水裡,那怪物似乎還抓着竹篙,這無疑直接暴露了怪物的位置,王猛反應過來趕緊端起槍順着竹篙就開了一槍,我們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槍聲在溶洞內迴響了半天才消逝,我們靜靜盯着水面,沒一會小安在竹簍裡動了起來,仔細一看水下涌上來一股血跡,水都給染紅了一片。
“打中了!”王猛興奮的叫道,他的叫聲剛落,那怪物突然浮上水面,枯槁的雙手一下就扒在了船沿上開始瘋狂搖晃,邊搖還邊發出恐怖的嘶吼聲。
我們反應不及差點被晃到了水裡,王猛被晃得倒在了船上,驚慌失措的去擺弄槍準備開第二槍,就在這時船突然不晃了,那怪物的雙手也緩緩鬆開了,沒一會他就仰面朝天躺在水面上飄着了。
我定睛一看,原來王猛打中了他的肩頭,流了很多血,他體力不支昏死過去了。
“金姐現在該怎麼辦?”我問道。
“撈上來帶上岸。”金婆婆說。
我和王猛按照金婆婆的意思把怪物拉了上來,近距離觀看這怪物我才發現他的的確確就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我們把他帶到了岸上躺着,唐鶯嚇得躲的遠遠的,小安聞到了血腥味很是不安分,但因爲有了草藥血丸子在嘴裡含着,倒也沒有出格的舉動
。
“原來這怪物真是一個人,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阿洛打量了半天說。
我盯着這男人看了半天,總覺得怪怪的,腦子裡好像有什麼字飄過一樣。
這怪物男人身上的各種瘢痕血泡、腐爛的牙齦、尖銳的牙齒、殘缺的五官以及他噬血的行爲突然在我腦子裡一幕幕的閃過,我心頭一驚,失聲叫道:“不好,趕緊給他止血,否則必死無疑!”
“你不會是要救這怪物吧?”王猛吃驚的說。
“他不是怪物,是個人!只不過得了一種罕見的奇症,老爹的冊子裡說這叫血僵之症,得此症者無法與陽光接觸,只能生存在黑暗當中,一旦接觸陽光血液就會沸騰產生毒素腐蝕皮膚,留下瘢痕血泡,甚至潰爛,體內會極度缺血,需要靠吸取血液才能緩解,由於噬血和在黑暗中如殭屍般生存的特徵,所以叫做血僵之症,這種奇症到了晚期骨頭都會變紅,尿也會變紅,人體嚴重變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解釋道。
“聽你這麼一說,再看這男人的樣子,還的確像是得了這種怪病。”金婆婆嘀咕道。
“先止血吧,不然他會死的。”我說着就要招呼唐鶯把醫藥箱拿過來。
“等一等,你忘記上次焦昌龍的事了嗎?”阿洛凝重的說。
“對啊俞飛,我可不想再吃一次虧了,這怪物要是醒過來想吸我們血怎麼辦?”王猛也擔憂道。
“情況緊急救人要緊,不管眼前這個人以前是壞事做盡的惡人還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生爲醫生就要有醫家之德,所謂醫道,救死扶傷,懸壺濟世,這纔不愧俞家的列祖列宗,俞飛,治!”金婆婆頓了頓道:“上次你們遭焦昌龍暗算,那是老孃沒在,如今有老孃給你們坐鎮,什麼歪門邪道傷得了你們?區區一個怪物更不在話下。”
“那好吧。”阿洛點了點頭。
王猛也不多說話了,我叫唐鶯過來後準備先把這人的血給止住,不過唐鶯顯得扭扭捏捏的,我知道他是不習慣看男人的裸體,我提醒道:“唐鶯,你要告訴自己是個醫者,要學會排除雜念,將注意力集中在傷患處,不要想其他的。”
“嗯,我知道了。”唐鶯點了點頭這才集中了注意力開始幫我遞器械。
好在這男人只是被擦傷,子彈沒有真正的打中他,只是一個小手術,我將他的一條經絡接上縫合血也就止住了,隨後縫合皮膚手術就結束了,前後不到十分鐘。
止完血後我便坐在旁邊休息,大家也離這男人坐的遠遠的。
金婆婆坐到我身邊問:“既然你知道這叫血僵之症,那可有什麼治療辦法?”
“有倒是有,但條件簡陋,許多藥材沒法找到,而且我不敢輕易下手。”我皺眉說。
“怎麼?”金婆婆好奇的問。
“血僵之症屬溼熱之症,陰症陽症並存,這藥的分量一定要控制到精確,稍有一點差錯就會要了他的命,是當場就死。”我說。
“你老爹留給你的冊子上分量是怎麼說的?”金婆婆問。
“藥分陰陽,陽三分,陰七分,陽少一分陰必侵之,陽多一分必火急攻心,無論多少都會必死無疑,只有恰到好處才能發揮功效,陰七分的道理也一樣。”我說。
“你忘了我也是外經的傳人啦?藥理我懂,這就是是藥三分毒的道理,放心我能掌握到分寸,你給我寫下藥方就行,出了溶洞就是巫溪,巫溪邊上有好多城鎮,需要什麼藥我去弄,很快的。”金婆婆露着溫暖的笑容摸了摸我的頭。
“金姐,我先替這個病人謝謝你了。”我說。
“你謝我幹什麼?我應該謝你纔對,以前我們四大家族空守着一個古老的諾言,虛無縹緲,老焦和老蛇就是因爲守不住古老祖訓選擇了背叛,我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麼守住的,其實我也想過放棄,真的,放棄了我就能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擺脫宿命的糾纏,直到遇上了真正的俞家傳人後,我終於明白了我爹甚至是祖祖輩輩爲什麼這麼執着,因爲能守護一個身懷曠世奇術且仁心仁術的主子,那得到的是沒法形容的成就,你在拯救一個個絕症患者,同時也在傳遞黃帝外經悄然存於世上的價值,普及衆生,同時外經醫術如果流傳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那將是一場浩劫,所以家族守護的不僅僅是俞家,還是整個世界,你說這種成就感有什麼能比的?”金婆婆說。
金婆婆很少像這樣正經的說話,看得出來她是感慨了。
治療血僵之症的藥沒什麼特別,只是幾種常見的中草藥,這個症的關鍵不在藥上,而在藥的“分量”二字上,和一種怪怪的藥引子上,之所以說這藥引子怪,是因爲這藥引子說不好找它又好找,說好找它又不好找。
當確定需要這種藥引子時,我不禁皺起了眉,還拿出老爹的冊子確認了一下,不過這時候最重要的還是先等金婆婆搞到藥,確認了分量在來想辦法解決藥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