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一曰,陰。
天色墨黑深沉,似有下雨前兆,陰霾的天色沉甸甸的壓在了關注在中原、河北局勢的所有人的身上。
猶如一塊淤血敷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壓抑。
官渡港,城牆。
秦天、凌鶴立於城牆之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遠處濃霧重重的河面,河面平靜的很,沒有一點的風,再加上陰霾的天氣,無疑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而秦天看着河面,似乎在發呆。
許久……秦天突然說道:“似乎……出人意料啊。”
秦天所說的自然是冀國這數十曰以來毫無聲響的詭異。
凌鶴拱手:“君上無需擔憂,冀國氣數已經,冀國圖謀的不過是青州戰局,雖然有所意外,但只需要稍加改動計劃,便可以一舉兩得。”
秦天沒有理會凌鶴,站了一會之後,什麼話也沒有說,淡淡的,拂衣離去。
八月四曰,秦國抵達高唐港,與陳慶之所率領精銳部隊,兵分兩路。
陳慶之等人率軍收復小型郡以及諸多縣城,而秦[***]隊則攻擊青州平原郡。
原本陳慶之是打算讓他來打平原郡的,但是在陸遜有意無意的激將之下,也意識到己方應該是有什麼計劃,也就不再多言。
而秦國也受激將法,自告奮勇要去攻打平原郡這個硬骨頭。
……贏合拂鬚,策馬率軍止於平原城下。
相比北海,平原郡的格局小了很多,大郡之名有些名不屬實,按理說臨淄的格局絕對要比平原大的很多,並且還是初期一個諸侯的國都,經濟、文化、政治都極爲發達,比之北海郡也足夠。
但是冀國國君攻佔下青州之時,爲了方便管理,擴建了平原郡。
但是就算擴建之後的文化、經濟等等方面都有些強差人意,首先就是商道,平原地理位置並不好,走平原商路的並不多。
按照一個城市的市場決定這個城市的繁榮的說法,市場=城市心臟,如今這個心臟並不發達,那麼城市的發展自然也就不怎麼樣了。
這座城市之後就作爲屯兵場所依靠港口的一些人口流動倒也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色。
而此刻,這座城市進入了警備狀態,城牆上羅列着密密麻麻的士卒,神色緊張的看着他們。
爲首的隱約的一襲白衣,有些與張川有些相似。
贏閤眼底一抹慎重:“這個人不是張川嗎?怎麼出現在這裡,看來秦天那裡失敗了。“贏合併未莽撞率軍攻城,而是率軍繞着城牆跑了幾圈,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人數,這一算大吃一驚,居然只有兩千人。
當然這個數字還要乘以二,對方必然留有後手。
另外,就算不是暗藏了一支軍隊,用來兩支軍隊輪流守城,那麼必然暗藏伏兵。
贏合面對這種想要扮豬吃虎的部隊就是,突然發動突襲、攻城。
隨後贏合當即下令後撤兩裡地,安營紮寨。
那些士卒齊齊的鬆了一口氣,看到秦國騎兵的舉動想必是準備安營紮寨。
但是……他們也不想想,秦國騎兵僅帶着五天的乾糧上路,目的就是要速戰速決,並沒有帶輔兵部隊。
秦國騎兵作勢要後撤安營紮寨之時,僅後撤了300米,弓騎兵部隊便驟然分離了重騎兵,驟然朝着平原城發起了衝鋒,圍繞着城牆便是數次的齊射,期間也有損傷,不是因爲城牆上的弓箭而是因爲在拐彎之時由於沒有馬鐙之物,所以跌落馬匹。
秦國控弦、善騎射者多如繁星,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數名不慎落馬者很快就被城牆上潑灑而下的箭雨覆蓋,密密麻麻箭雨刺在身上。
弓騎兵於城牆迅速的對射了幾下,收穫頗豐。
此刻,重騎兵排成了陣型,而目標則是城門!
弓騎兵頓時後撤,和重騎兵併入一體,衝向了城門。
前方的重騎兵豎起長槍朝着城門衝去。
原本預料之中長槍刺入門板上的情況並未發生,很順利的順着驟然打開的城門衝了進去。
此刻暗叫不妙!
此刻冷臉文士不在身邊,僅僅贏仁陪伴贏合身邊,自信於徵戰沙場數年,殺擄無數,原本以爲會很容易破城,卻沒想到……“咯吱……”
沉悶、腐朽的城門閉上的聲音,在贏合的耳朵裡如此的刺耳。
沉悶後方,猙獰的數千人老弱病殘的士卒,此刻圍堵在城門口,衝着他們猙笑。
“贏合!納命來!”
突兀一聲吶喊從高處傳來。
贏合擡頭一看,那原本一襲白衣的張川寵着她手持狼牙棒殺向他。
贏合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張川可比原本的張川醜一些,也壯一些,並且還少了那頂尖謀士的氣質。
驚怒交加之餘,秦天還發現了一件讓他亡魂大冒的事情,一名老卒死氣沉沉的板着一張臉,手持火把點燃了地面上的一個草堆,贏合這才察覺這整個城池似乎剛下過雨一般,潮溼的。
細細一嗅,這才發覺,一股子的火油的味道。
火燒中牟!
贏合首先想起來的就是火燒中牟,何其相似,只不過冀國更絕,直接用活人當陪葬品,死也要拉着軍隊一起死。
“君上託我傳達一句話,冀國,冀人,就算死!也要拉着你們一起死!”
贏合當機立斷的下令所有騎兵下馬,開始衝擊城門,必須要逃出去,贏合也不虧是征戰沙場數年的國君,如此絕境之下還能指揮若定,火焰開始瀰漫………而此刻的官渡港卻迎來了一位熟客。
趙逸。
這位客人可是很久都沒有露面了,這些年,臻酒的收益帶給了臻國無數的財富,之後雖然沒有在獻貢給臻國但是對於臻國的幫助是一直存在的。
秦天端坐於首位,笑着說道:“趙逸兄別來無恙,許久不見,甚是掛念。”
趙逸連忙附身跪下,說道:“見過臻候,小人商賈之身,能得君上掛念,是小人之福氣。”
秦天笑着說道:“別客氣,做。”
雙方坐定,趙逸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數月之前,小人就很想過來問候,只是家中瑣事頗多,耽誤了時辰。”
秦天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能雪中送炭,但是錦上添花也不錯。”
趙逸的意思很明顯,數月之前的時候就想來幫助,只是家裡不同意,那個時候冀國聲勢浩蕩,幾個月前趙氏商會想來是不可能的,擺明了聯盟要滅亡,如今冀國敗勢已經形成,自然要過來問候一下,求一些利益。
而秦天的意思也很明顯,你現在來只不過錦上添花,用處不大。
明顯的商人口吻,無非就是價格上面的較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