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城東。
秦檜帶着鄭光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破舊的宅子裡。
宅子裡,有一個小院兒,院子的四周,用石頭堆砌成了超過五米的高牆,高牆的周圍,一羣漢子正在吆喝着,而院子裡,則有兩條惡犬在打鬥。
那兩條惡犬,都長得頗爲高大,其中一條的耳朵,已經被咬掉了,另外一條的嘴巴則被咬破,露出令人噁心的牙齒。
“官家會不會就喜歡這樣的猛犬呢?”鄭光心裡暗暗想到。
秦檜看出鄭光的心思,便對他說道:“鄭總管,這些狗都是普通的野狗,我這就去叫掌櫃的,讓他放那隻獒犬出來。”
秦檜說完,就走到一個矮壯漢子面前,說道:“老李,今天我保你做筆大買賣,那隻獒犬不是一直找不到買家嗎?今天來了,快放出來吧,給客人看看。”
矮壯漢子姓李,沒有大名,人人都喊他李四兒。
看了鄭光一眼,便低聲問道:“宮裡來的?”
“嘿嘿,你運氣來了,看到沒?那是官家的太監總管,這次是給官家買狗,要最兇最猛的獒犬。”秦檜說道。
李四兒皺了皺眉頭,說道:“那獒犬甚是兇猛,若是傷了官家,小人豈不是得亡命天涯?”
“你也太小看官家了吧?不說宮中侍衛,就說官家本人,也是武力驚人,這獒犬對付一般人還差不多,要對付官家,恐怕差得遠了。”秦檜說道。
李四兒略一沉思,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身邊一小廝吩咐道:“去,把獒犬放出來,再放三條野狗跟它打一場。”
“是,爺。”
小廝去了一會兒,院子的一處鐵柵欄突然被打開了,不過,並沒有什麼動靜。
小廝往院子裡扔了一塊豬肉,這時候,才見裡面走出來一條巨大的野獸來。
這隻野獸通體雪白,看起來跟狗有點靠近,但差別也很大,普通的狗那兒有這麼高大?而且它身上的毛髮也太多了。
“啊呀!”
鄭光見了,不由得嚇了一大跳,這傢伙長得太高大了,野性十足,這是狗嗎?
秦檜走了過來,對鄭光說道:“鄭總管,一會兒就要有好戲看了,這就是獒犬,據說是從吐蕃那邊過來的,兇猛無比,普通人不是它的對手,買回去,官家指定高興。”
鄭光說道:“秦大人,這獒犬當真兇猛,官家交代,要買最猛的,咱家尋思,這應該夠了,大概有多少錢呢?”
秦檜說道:“先看看打鬥吧,一會兒我去問老闆,指定不會讓鄭總管掏錢的。”
“這,那好吧,那就先看看。”鄭光說道。
此時的場內,又出來三條野狗,看起來頗爲強悍,看見獒犬在那兒吃肉,三條野狗馬上就衝了過去。
‘嗷嗚,嗷嗚,嗷嗚’!
野狗們嗚咽着恐嚇獒犬,但那條獒犬卻不爲所動,繼續吃着那塊豬肉。
其中一條野狗按捺不住,衝過去對準獒犬的屁股就是一口咬了下去。但可惜,它以爲自己會得逞,結果,那條獒犬突然掉頭就是一口咬了過來,直接將這條野狗的嘴巴給咬住了!
那條野狗呼吸不了,而且獒犬的牙齒深深的嵌入它的面頰,讓它流血不止。
無論它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不一會兒,就窒息而死。
另外兩條野狗嚇了一跳,不過,它們也是野性十足,趁獒犬還未鬆口之際,便一前一後衝了過來。
獒犬怒喝一聲,鬆開死狗,如同小坦克一般衝了過來,撲向前面那條野狗,只一瞬間,那條野狗便被撞得飛了出去,渾身骨頭都斷了,壓根就活不成了!
身後那條野狗見了,嚇得掉頭就跑。
獒犬轉身就追,別看它高大,但奔跑起來一點不慢,而院子裡是封閉起來的,那條野狗四處逃竄,最後還是被獒犬堵在了一個角落裡。
見無法逃脫,這條野狗便趴在了地上,低聲嗚咽着求饒,尾巴搖個不停。
但這條獒犬居然一點都不爲所動,衝上去一口就咬斷了這條野狗的脖子!
一對三,但獒犬完勝!
“好!這條獒犬咱家要了!”
鄭光看到這樣的效果,他馬上拍板,決定要買這條獒犬。
“好勒,我這就去買下!”秦檜大喜,只要鄭光肯要,那就說明他的機會來了。
秦檜走向那李四兒,直接說道:“老李,那條獒犬我要了,多少錢說吧。”
“嘿嘿,秦大人,餵養這傢伙可是花費巨大,前後左右,我花費在它身上的銀子超過三千兩,所以,秦大人,我打算要五千兩銀子,不知算不算過分啊?”李四兒笑道。
秦檜也不還價,說道:“行了,我要了,給我裝進籠子去,我可沒有辦法弄走它,這是銀票。”
秦檜遞給李四兒一張銀票,這條獒犬在這個時代就屬於稀罕物,不過也要貨賣要家,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李四兒接過來看了看,馬上笑道:“好咧,秦大人,還是您大方,這條獒犬,我給關進籠子裡去,然後用馬車送給秦大人。不過我可說好了,以後出了事兒,可不能找我。”
“行了,不找你!給我裝好了,可別半路跑出來。”秦檜說道。
李四兒忙不迭的保證。
獒犬此時竟然將那幾條野狗的屍體也給吃了,在它眼裡,敵人都要被吃掉。
這一幕,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秦檜走回鄭光身邊說道:“鄭總管,我已經將它買下了,一會兒直接送進宮裡去。”
“秦大人,那咱家可就多謝了,若是官家喜歡,咱家日後定當爲秦大人美言幾句,到時候秦大人的仕途如何,還要看官家。”鄭光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一番口頭承諾,算是還了秦檜的人情。
不過他也很聰明,直接把決定權說給明劍,到時候萬一自己搞忘記了,也可以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秦檜笑道:“那就有勞鄭總管了。”
過了一個小時,獒犬被裝進一個大鐵籠子裡,上了馬車,由人駕着,鄭光領進了武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