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了我的……”
韓夫人還想上前拽住鳳七尋的袖子,指責她些什麼,卻被後者近乎冷酷的眼神所震懾,站在原地卻是半步都不敢上前。她恨恨的瞪了鳳七尋一眼,轉而回頭看向緩步走來的皇后。
“娘娘……”韓夫人不由分說的跪了下來,雙眼含淚,神情悲切的說:“求娘娘替臣婦做主啊,娘娘,是她——”她用手指着鳳七尋,“是鳳七尋害了我的悅兒,是她害了我的悅兒啊!是她!求娘娘做主!”
皇后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看向鳳七尋,“七尋,你難道不想爲自己辯解些什麼嗎?”
“臣女沒有錯,何須辯解?”鳳七尋面無表情的反問。
“七尋!”韓蕙心見狀上前,沉聲說:“悅兒都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
鳳七尋揚起頭,神情倨傲的掃視過衆人,包括面含擔憂的赫連煜和目光探究的皇后。她義正嚴辭的說:“敢問我何錯之有?展示騎射技藝不是我提議的,生死狀不是我要立下的……我唯一做過的事,就是躲過了那支對我來說致命的暗箭,難道這也有錯?”
“你的確躲過了那支箭,可它卻射向了悅兒!如果不是爲了躲那支箭,悅兒怎麼會摔下馬,又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面對韓夫人的強詞奪理,鳳七尋唯有無奈冷笑。
“所以韓夫人的意思是,我不應該避讓那支箭,而應該讓那支箭射中我?韓夫人——”鳳七尋驀地提高了音調,“人命誰都只有一條,輕易捨不得。如果非要論個貴賤,我一個王府的郡主,難道還不如一個千金小姐金貴了?再者說了,爲了躲避一支箭而落馬,也是韓悅她學藝不精,與我何干?”
“就算悅兒學藝不精,她墜馬受傷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鳳七尋冷哼道:“舅母,生死狀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這場比試生死不論,一切後果皆由自己承擔。現在韓悅不幸墜馬,您口口聲聲要我負責,七尋敢問,若是剛纔我沒有躲過那支箭,如果不幸墜馬的人換成了我,舅媽可會讓韓悅負責?”
“這……”韓夫人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誰知道那暗箭是不是你讓人放的?你自知贏不了小悅,所以就暗中派人偷襲小悅!”韓熙自人羣中走出,指控道:“鳳七尋,你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
“贏不了麼?”鳳七尋擡眸睨着韓熙,目光中是咄咄逼人的氣勢。“剛纔的比試大家有目共睹,誰優誰劣一目瞭然,試問我真的贏不了麼?”她上前一步,依舊逼視着韓熙,“還有,如果我知道自己贏不了韓悅,還提出要同她進行這場比賽,並且立下生死狀,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誰知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了要害小悅?”韓熙已經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笑話!我和韓悅是姑表姐妹,我爲什麼要害她?”
“還不是因爲……”因爲韓悅素來與鳳九夜交好,從而不滿鳳七尋——這樣的事情只能私底下知道,萬不適合搬到檯面上來說,尤其是皇后娘娘也在場。
“熙表姐也想不出來理由不是嗎?”鳳七尋挑眉,繼而看向被忽略許久的弓箭手,冷笑道:“再者說了,這個弓箭手到底是誰指使的,咱們一問便知,又何必如此爭執?”
韓碩聞言,先上前狠狠踢了那弓箭手幾腳,然後才揪着他的衣襟,厲聲喝道:“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射的箭?到底是誰?”
弓箭手顫顫的伸出手,指向了在場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