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鳳七尋的臉色是沉了又沉,最終不知道是礙於什麼沒有發火,封青越“嘿嘿”笑了兩聲,腆着臉湊了過去,說:“哎呀,開個玩笑啦!不要那麼嚴肅嘛!受傷的人就應該多笑一笑,這樣身上的傷纔會好得快!”
鳳七尋眼神怪異的死死盯着他,繼續她的沉默不語。居然說受傷的人笑一笑,傷纔會好得快?這到底是什麼歪理?
許是被鳳七尋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封青越轉着圈看了看,佯裝害怕的說:“七尋姑娘,你看什麼吶?難道是我周圍或者身上有什麼髒東西嗎?我最近可沒有去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經常去一些不乾淨的地方嗎?”鳳七尋眯眼問道。
“呃……”封青越一時語塞,連忙擺了擺手,訕笑着說:“怎麼會呢?我能去什麼不乾淨的地方呀?頂多也就是酒樓妓院兩點一線,偶爾心血來潮回個家。”說着,他就舉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我發誓,我絕對是身家清白好男人!”
鳳七尋發現自從認識封青越之後,自己翻白眼的次數明顯增加了,因爲面前的這個男人總有辦法讓你無語。
“封公子,你身家清不清白,好像和我沒什麼關係吧?再說我又不是神仙,也沒掌管天庭律法,你不用對我發誓!”
“你怎麼就不是神仙了?你明明就是貌若天仙嘛!”封青越向鳳七尋拋了一個媚眼,油腔滑調的說。
鳳七尋即刻做出了嘔吐的動作,“封公子,麻煩你不要在這裡噁心病人了!如果你真的那麼閒來無事的話,不如幫我一個忙吧!”
“爲美人兒效勞,樂意之至!”
鳳七尋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好,那就麻煩封公子幫我在暗中調查一下,誰在第一天狩獵的時候獵到了一頭狼?”
封青越聽她這麼一說,便收斂了玩笑的模樣,變得認真而嚴肅了起來。“我剛纔聽你那小丫頭說這次狩獵遇險可能是有人故意想要害你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原來竟是真的?可是這件事太子殿下不是會親自調查嗎?”
“他那麼大張旗鼓的調查,能查出來有用的線索纔怪呢!而且我要你調查的,除了獵到野狼的人之外,還包括知道這頭狼存在的人!”
“我明白了,你教給我就行!”封青越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回答。
“謝謝你!封公子!”
“這麼客氣做什麼?都說了爲美人兒效勞,是我的榮幸!”
封青越又恢復了剛纔痞氣的模樣,順手摘下了一顆果盤裡的葡萄丟進嘴裡,而後走到鳳七尋牀邊,右手扣上了她的脈搏,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煞有介事的號起了脈。
“你還真會醫術?”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爲我之所以能救下那個老頭兒,靠的全是運氣?那我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些了吧?”
鳳七尋撇了撇嘴,對封青越的話不置可否。
“還好救治的及時,傷口沒有感染,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多補一補!”封青越一本正經的說完,就盯着鳳七尋逡巡半晌,邪笑着說:“你看你也太瘦了,渾身沒有二兩肉,抱起來硌人也就算了,摸着也沒什麼好摸的,就算是上了牀……”
他說着就過分了起來,不過被鳳七尋冷冷的眼神一瞪,立刻就消停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說是不說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人都什麼毛病呀?動不動就愛拿眼睛瞪人!岐王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真是太不友好了!”
鳳七尋假裝沒有聽到封青越的自言自語,表情淡漠的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要休息了,封公子請自便吧!”
“得嘞,我給您完成任務去,不過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喲!”封青越討巧的說完,就不再停留的走出了帳篷。
“一明一暗同時展開調查,我就不信你能躲得過!”鳳七尋眸光驟冷的道。
調查比鳳七尋想象中的要順利得多,很快便有了眉目。赫連煜沿着那條線索順藤摸瓜下去,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揪出了所謂的真兇,竟然是鳳七尋怎麼都沒想到的人——韓泰!
御用的營帳裡,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首,一個神情冷峻,一個面露擔憂。兩旁分別坐着赫連煜、赫連灃、赫連焱以及鳳家和韓家的主要人員,營帳中央則跪着面無表情的韓泰和神情惶恐不已的韓太師。
“皇上,阿泰有時候做事的確魯莽了些,可他絕不是那種陰險狡詐的孩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誤會?我的女兒已經被傷成這樣了?豈是一句誤會就可以解決的?”鳳桓重重拍了一下扶手,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皇上擡手製止了兩人的爭吵,示意了一下坐在下首的赫連煜,“煜兒,你來說一下!”
赫連煜站起身來,躬身道:“是,父皇!”他隨即環視了一圈衆人,語氣淡淡的說:“根據我的調查,狩獵的第一天一共捕獵到了五頭狼,其中有三頭當場被射殺,一頭因爲是罕見的鬃狼而被謹獻給父皇,如今就關在營帳後的籠子裡,而且據七尋的描述,攻擊她的是一隻極其普通的成年的草原狼,而僅剩的那一隻活的草原狼……”他頓了頓,目光直直的射向跪在地上的韓泰,沉聲問道:“韓泰,麻煩你解釋一下,你獵到的那一隻草原狼,現今身在何處?”
“不知道。隨從沒有看管好,讓它給跑掉了!”韓泰依舊面無表情的回答。
“韓泰!”赫連煜不由得加重了語氣,“鎖住那頭狼的籠子是用百鍊鋼製成,堅硬無比,門上又用了同樣材質的鐵鏈鎖着,別說這隻草原狼受了傷,就算它沒有受傷,也休想從那般堅固的籠子裡逃出去——除非是有人故意放了它!”
韓泰依舊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不承認也不否認,倒是韓家的其他人都是一副擔憂且緊張的模樣,韓太師更是心下一沉,看向神情凝重的赫連煜,“殿下的意思是?”
赫連煜望着韓泰,語氣指控的說:“我已經派人查看過了,籠子或者鐵鏈都沒有被砍撬的痕跡,這就說明那頭草原狼是被人打開了籠子放走的,而那個籠子的鑰匙只有韓泰一個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