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鳳霓雲一時難以承受,尤其是君逸宸遭受的一切,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了。
不行,她必須儘快找到脫身之法,否則今日此處將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住手,你們究竟想要什麼不妨說出來,我給你們三倍。”
她想,對方處心積慮的綁架他們至此還想出這麼狠毒的招數來折磨他們,絕非簡單的劫財,定是尋仇,當然幕後黑手也不會輕易讓他們死,不如在語言上週旋爭取時間。
果然,她話音剛落,黑衣人便停下手中動作,當君逸宸瞬間倒在她懷裡時,黑衣人笑了。
“有人要你們的命,不過在此之前要加倍的讓你們受折磨。”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道理人人都懂。
“我給你們三倍放我們離開如何?”她與之商量道,有時候錢財乃身外之物,爲了救命可以捨棄,要知道人活着纔是最重要的。
聞言,黑衣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嘲弄,仰天大笑後反問:“你可知對方出了多少價錢?三倍你給得起嗎?”
“……”她頓時無言以對,心想鎮南侯府和榮親王府都不是一般人家,而他們都是家中獨子獨女,傾家蕩產也會救他們啊!
黑衣人輕蔑道:“聽着,是三萬兩黃金。”
啊……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老大,首領讓我們轉移地方。”另一個黑衣人進來稟告,於是鳳霓雲和君逸宸四肢被綁,矇住眼睛,仍在同一輛馬車中與京城漸行漸遠。
馬車顛簸,兩人看不到對方,反而時不時的撞在一起。
鳳霓雲沒話找話,問:“小王爺,你害怕嗎?”
她從小在靈州跟着爹上戰場,血雨腥風見過不少,這種場面她還不放在眼裡;但小王爺不同,長在京城的皇親貴胄,身嬌體弱的,估計被嚇壞了吧!她想,小王爺也怪可憐的。
“你要是害怕就別動,我挪過去找你!”顯然他理解錯意思了,黑燈瞎火的,他移動過程中撞到了頭也悶不吭聲,挨着鳳霓雲,似乎用自己微弱的力量給她驅趕恐懼。
這個舉動讓她沉默,怎麼感覺才一晚上所有人都變了,在皇宮裡皇上讓她選夫,她點兵點將,點中身體羸弱的小王爺。小王爺也當場拒絕了,她還暗歎一聲有骨氣。
可如今怎麼覺得他怪怪的,彷彿自己是他深愛的女人,等待他的保護。
她問:“你怎麼對我的態度突然改變?可別說你突然喜歡上我了?”
“如果我說就是突然喜歡你不想逃避自己的心,你答應嗎?”他答。
突如其來的愛情,深情款款的表白,漣漪充斥整個馬車。
答應嗎?又不是求婚!
鳳霓雲一貫死鴨子嘴硬語言上不肯示弱,但她臉蛋發燙卻騙不了人,她對他似乎有一絲心動!
“答……答應什麼!待我們脫險了再說。”她不知如何回答,乾脆將話題扯到一邊。
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馬車顛簸厲害,坐都坐不穩更何況逃離。
“你用牙齒把蒙着我眼睛的布咬下來。”
“這不好吧!”
對她的提議,他滿是遲疑,這難度很大啊!況且兩人都看不到,萬一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豈不是尷尬了。
“有什麼不好的,扭扭捏捏只有等死。”她低怒,二話不說用額頭感觸他的下巴位置。
幾經配合終於咬住了,這期間他的脣無意間碰到她嫩滑的臉,他沉重的呼吸昭示他此時的緊張,幸好看不見,否則就尷尬了。
終於,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啊!
鳳霓雲興奮了一會兒後突然安靜了,嚇得小王爺趕緊問:“怎麼了?”
“運功把繩子掙開。”鳳霓雲聚精會神,氣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勁,終於,馬車裡響起繩子斷裂的聲音,她笑着揉揉被勒紅手腕,低聲咒罵,疼死姑奶奶了。
或許是馬車奔跑飛速,耳邊飛過陣陣冷風,以至於車外馬伕未察覺馬車內的動靜;她因此獲得好時機,趕緊將兩人手腳上的繩子解開,然後把頭上鋒利的髮簪拔下握在手中,準備主動反擊。
在此之前,她偷偷掀開簾子的一角,發現馬車居然飛馳於高山懸崖峭壁邊,媽呀!稍有不慎就會墜入山崖粉身碎骨。
“怎麼辦?”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鳳霓雲希望他有更好的建議,畢竟他身子弱,帶上他,她沒把握完好無損脫身。
“說說你的計劃吧!”別顧及我,這四個字他吞嚥下去。
“看到從懸崖下長出來的一排樹了嗎?樹幹很細,由此可見絕非從崖底長出來的參天大樹,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懸崖中間有其他的支撐點。所以我們跳下去不會被摔死。”
以樹木爲支撐,再以輕功相助也不會摔碎;此時,鳳霓雲一臉爲難的望着他,道:“要是託着霓,估計會摔成大餅。”
顯然他羸弱不經風雨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他不想拖累她,也不願隱瞞真相。
不如用行動解釋,只見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一股暖流從他指尖流動至她全身。
“你……”內力真深厚,鳳霓雲驚詫,京城果真臥虎藏龍,誰能想到病了十幾年的小王爺擁有深厚的內力呢!不過也能理解,京城鬼魅太多,帶着面具生活也無可厚非。
只是難得他在爲難時刻信任她。
“如此我們就行動!”兩人手拉手,相視一笑,以風一般速度將馬車簾子裹成武器給馬伕重重一擊,然後趁黑衣人沒反應過來,兩人攜手跳入山崖。
“老大,怎麼辦?”
黑衣人反應過來時爲時已晚,他們趴在懸崖邊,底下白霧繚繞深不見底,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慌什麼,死便死了,有何大不了的。”爲首的黑衣人故作鎮定的狂吼。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黑衣人諾諾道:“可僱主只說要折磨他們,沒說要他們命。”
要是僱主知曉一切,會不會報復他們啊!
“廢物,有哪個人吃飽了撐的花大錢折磨一個病秧子,定是想在要了病秧子命之前給他點折磨。”
所以,死了一了百了,咱們得了大筆錢逍遙,天高任鳥飛,僱主能奈我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