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髮之極,龍騰鞭飛出去,將二皇子打翻在地。
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衆人驚詫得下巴都掉地上了,包括鳳霓雲。
鳳霓雲驚歎,行爲太爺們了!
當然造成二皇子顏面掃地的不是鳳霓雲,而是站在身旁的四皇子奪去龍騰鞭,狠狠抽碎二皇子的驕傲。
受害者二皇子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身上沾染的灰塵,怒火從雙瞳中噴涌,一言不發,頗有風雨欲來前的沉默。
只見二皇子邁着冷靜的步伐往帳篷中走去,不用說,定是告御狀,爲此,衆人替四皇子捏了把汗。
其中,鳳霓雲更甚,畢竟事情由她而起,“四皇子,記得一會兒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還不需弱女子爲我擋。”他拋下一句話便甩手往帳篷裡去,鳳霓雲在身後追也追不住。
糟糕了,事情嚴重了。
‘我是弱女子嗎?我是漢子!’這樣開玩笑的話今日鳳霓雲說不出口。她趕緊跑去,以免二皇子添油加醋告狀時還能幫四皇子說兩句。
果然,當她進去時,帳內充斥着肅殺,四皇子跪於殿中,二皇子神情輕鬆,皇帝沉着臉不知想什麼。
不會已經告狀成功了吧!鳳霓雲不得不作此猜想,她環顧四周,最後視線停留在君逸宸身上,只見君逸宸冷冷看着二皇子,眼底有濃烈殺氣。
賤男就不該讓他蹦躂,上次被罰去皇陵,看來吃的苦還不夠啊。
“雲丫頭,你來說,怎麼回事?”
她驚詫,擡頭,有點蒙。
二皇子怒,仰頭,有點不甘。
毆打皇子,不敬嫡兄,本以爲父皇會直接懲罰,沒想到居然還詢問鳳霓雲的意見,這不是擺明了偏袒四弟嗎?
“父皇,他們是一夥的,讓她作證不公平。”二皇子沒能沉住氣。
在皇帝面前講公平,笑話!
就算皇帝指鹿爲馬,也沒人敢反駁,二皇子啊,看不透這些,活該你炮灰。
“閉嘴,讓雲丫頭說!”果然,皇帝的雷霆之怒不是你承受得了的。
皇帝一怒,你還不得服服帖帖的跪下請罪。
鳳霓雲也跟着跪下,將事情來龍去脈娓娓道出,沒有添油加醋的渲染,也沒有避重就輕。
事實如此,端看皇帝如何選擇。猜想,皇帝應該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不得不說,鳳霓雲又猜中了,皇帝只是怒斥四皇子幾句並沒有實際的懲罰,也沒有給二皇子賞賜什麼壓驚。事情到此降下帷幕。
誰更得皇上恩寵有此可窺全貌,衆人的心思活絡,心中的稱也微微傾斜至四皇子這邊,若家中有未嫁女兒,也打起了四皇子妃的主意。
從龍之功,危險又充滿誘惑。
皇帝將衆人打發離開,疲憊的癱在椅子上,無力的撐着頭,思緒萬千。
“你放心,我會爲你報仇。”
當君逸宸與鳳霓雲擦肩而過瞬間,在她耳邊低語。
他沒有問‘你沒事吧!’這樣無用的話,而是採取行動,報仇雪恨當高效直接。
鳳霓雲抱着疑惑,等待君逸宸放大招,給二皇子點教訓,免得二皇子不知天高地厚四處蹦躂,還真以爲有‘皇子’這張麪皮包裹着就了不起了,說到底,褪掉這層皮也不過是區區肉身而已。
爲避免引人懷疑君逸宸的身份,故而在公衆場所不太跟他走得近。但是今天,看四下無人,鳳霓雲偷偷潛入他帳中私會。
由於晚上會有篝火晚會,故而當鳳霓雲潛入時他正在換衣服,衣服褪至腰間然後猛地又披上,神色不自然,耳根子都紅了,低聲埋怨道:“你怎可大大咧咧的進入男人的房間?若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如何是好?”
他到底是古代人,思想保守,不似現代人,裸個背怎麼了?沙灘上、游泳池裡多得是白花花的大腿涼在外面。
鳳霓雲毫不在意的晃晃手,隨意坐下,看都沒看他兩眼,似乎情緒不太好。
“怎麼了?誰惹你了?”他急急忙忙上前詢問,就怕是有人給她委屈受,他默默把這筆賬記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剛纔受到天大委屈,定心中難平,一定會伺機報復。
可憐的二皇子就這樣躺槍,不過心都是黑的,再多被抹黑一筆也看不出來。
“原以爲出來狩獵會比在京城好耍,沒想到還是一樣無聊,對了逸宸,今天你說要報仇,怎麼報?”
她幾乎對所有整蠱人的手段特別感興趣,一提起就興致高漲。
逸宸對她的瞭解入木三分,兩人交頭接耳,一起謀劃今夜將上演的好戲。
篝火晚會之上,衆人跳舞吟唱助興,幾杯酒下肚,所有人幾乎都有些微醺。
“二皇子,郡主請您過去!”
一位宮女低着頭給二皇子請安。
二皇子一聽‘郡主’二字便本能的想到鳳霓雲,白天得罪了他,現在想趁夜求饒了。
哼!本皇子就知道,民不敢與官鬥,官不敢與皇家鬥,鎮南侯位高權重又如何?雲郡主,等着吧,一會兒本皇子定讓你跪在地上求饒。
忽然,他靈光一閃,將杯中酒倒在鞋上。
雲郡主,一會兒幫本皇子舔乾淨!
二皇子這蠢貨洋洋得意的跟着宮女離開,沉浸在無限幻想中的他竟不知越走越偏。
“站住!賤婢帶本皇子去哪兒?”
他一聲怒吼,前方的宮女卻突然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環顧四周,漆黑一片,耳邊傳來野獸的嘶吼聲,內心的恐懼一點點燃起,最後將他全部理智吞噬。
“是誰在裝神弄鬼?有本事滾出來……出來啊……”
他警惕的彎腰撿起一根棍子,卻發現棍子纏着他的手,溼溼的,黏黏的。
啊!是蛇!冬天怎麼會有蛇?
他驚慌失措的扔掉,然後拼命的跑啊跑,忽然,地動山搖,他倉皇回頭,驚恐的瞪大雙眼,嘴裡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啊……”
痛不欲生的吶喊聲衝破雲霄,一羣野馬從他身上越過,他的腿斷了。
“救命啊!”他痛着暈過去,當衆人趕來時,發現他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