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珞漓倒是不愁,既然白瀟瀟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偏偏不讓她得逞。
沈珞漓眼中滿是詫異,似乎很不理解誇張驚呼道:“沈某還真不知道景天的習俗是妹妹代兄長受罰?今日真是讓沈某大開眼界。”
沈珞漓話鋒一轉,語氣頗爲無奈:“只是這般,豈不是剝奪了五皇子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的權利?犯了錯就躲在六公主您的身後,雖然體現您們手足情深,可是萬一五皇子不願意呢?”
白瀟瀟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實都被她吸引了,根本沒有人去注意白璟瑜,但是沈珞漓這兩句話,瞬間又把矛盾點轉到了白璟瑜身上。
而她冷嘲熱諷的語氣,添油加醋的讓他皇兄境地更加的難看,她快速的轉動眼睛,想要找個辦法改變局勢。
“五皇子您說是嗎?您願意躲在六公主身後?”沈珞漓故作友好的一問,瞬間讓圍觀的百姓又笑了起來。
堂堂七尺男兒,雖然白璟瑜還是個十四歲的半大孩子,可是也能撐起半邊天了,居然還躲在女孩兒身後,實在是丟人。
白璟瑜原本就不想聽見什麼自己皇妹替自己受罰的話,早就羞得不敢擡頭,這會兒聽見四周的笑聲,更加覺得窘迫,他想都沒想擡起頭吼了回來:“自然不想!”
白瀟瀟聽見白璟瑜這一聲吼,在袖子中的手緊緊的攢成拳頭,白璟瑜如果沉默,她還有把話轉寰的餘地,可是他這一聲吼,她還能再說什麼!
白瀟瀟對於白璟瑜心中也是有氣,她只是在二樓見一見有用的人,就這麼一會兒他就招惹上沈珞漓,如果贏了還好,偏偏被人當猴子耍了這麼半天。
“既然五皇子不願意,那就履行賭約吧。”沈珞漓看白瀟瀟低垂下頭不再言語,微微一笑,看向白璟瑜。
白璟瑜氣的要命,但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上前,只是走到白瀟瀟身邊兒的時候,沈珞漓見白瀟瀟嘴脣微微動了兩下,只可惜她什麼都沒聽見。
沈珞漓這一晃神,還在幾步外的白璟瑜瞬間來到她身前,一手伸過來,就要扇她耳光。
好在暗鳶一直注視着這邊兒的情況,在白璟瑜伸出手的時候她就快速出手,在他快要碰到沈珞漓臉頰的一瞬間抓住了他的手。
沈珞漓覺得臉邊兒掌風閃過,她急忙向後退了幾步,退到安全的地方。
情況太過於突發,沈珞漓向後退了兩步,頓了一下才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淡定如她也瞬間皺起眉頭,看向白璟瑜。
這時圍在四周的百姓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驚呼出聲,緊接着大多數百姓臉上都透着怒容,只可惜白璟瑜是一國皇子,平民百姓就是再憤怒,也不敢多說什麼。
白璟瑜卻冷哼一聲,一把甩開暗鳶的胳膊,十分倨傲的說道:“沈珞漓,你這種小人,就是該打!”
沈珞漓確實聽過白璟瑜的蠻橫名聲,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也只傳了他本身的七八分,倒是她大意了。
她瞬間恢復淡定,對方人多,暗鳶也不好硬拼,生怕調虎離山,便不甘心的退到沈珞漓身邊兒。
“今日真是正式領教了景天五皇子的蠻橫不講理!大開眼界!”沈珞漓譏諷一句。兩方瞬間僵着起來,白璟瑜這邊兒的人仙沉不住氣,一動手,暗鳶和他們又打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天色漸黑,人越來也多,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
“這是怎麼了?”這時人羣突然散開,涌入一羣官兵,帶頭的是馮秋實,他一進來就四處張望,當看見沈珞漓安好的站在一側時,這才鬆了口氣。
“都住手!”馮秋實看着對面纏鬥在一起的四人,立馬低吼一聲,可是卻沒有人理睬他。
白瀟瀟一見形勢不好,剛剛哼若蚊蠅的聲音瞬間大了起來:“白璟瑜,快住手!”
白璟瑜聽出白瀟瀟語氣中的焦急,這才收了劍退了回去。
一句白璟瑜,瞬間讓馮秋實緊張起來,他轉頭一看,看見一對兒龍鳳胎,瞬間認出這就是景天來的皇子公主!
他急忙過去,抱拳行了一禮,打聲招呼,場面上的事兒完了,他又看向沈珞漓,一眼就掃到站在她旁邊兒的沈思聰,左臉紅腫,明顯就是被人打了。
他前後一聯想,破案經驗豐富的他瞬間就明白了因果,恐怕就是白璟瑜這個混世魔王,把沈珞漓的弟弟給打了!
馮秋實看着這亂糟糟的情況只覺得頭疼,他想要幫沈珞漓,只可惜他官微言輕,根本動不了別國的皇子公主,現在只能儘量的護着沈珞漓他們不被白璟瑜的人傷到。
白瀟瀟一見官家的人來了,知道沈珞漓沒轍了,她笑的格外的抱歉,柔聲道歉:“沈大人,真是對不起,皇兄魯莽了,但他就是這般直爽的性子,還請您見諒。”
沈珞漓看了一眼馮秋實,她原本不打算輕易放過白璟瑜,可是她不能讓馮秋實難做,勾起脣角,看向白瀟瀟,語氣平靜的說道:“六公主放心,沈某自然不會和沒長大的嬌蠻孩子計較。”
“你!”白璟瑜還想說什麼,白瀟瀟柔柔的看過去,他便噤聲了,最後在馮秋實的調和下,總算是沒有再打起來。
只不過白璟瑜錯過沈珞漓的時候,沈珞漓輕聲說了一句:“那兩個耳光,沈某記下了!”
“哼!”白璟瑜不屑的冷哼一聲,看着沈珞漓的眼神兒都是嘲笑,他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打過,他纔不信沈珞漓說的話。
這麼一鬧,沈珞漓也不能帶沈思聰去看什麼廟會,急忙讓暗鳶抱着她回府,馮秋實怕白璟瑜那種蠻橫的性子在暗中埋伏沈珞漓,便護送他們回去。
一路上馮秋實幾次欲言又止,沈珞漓看了一眼暗鳶示意她抱着沈思聰先走,他們走了兩步,馮秋實才緊張開口:“沈兄,那個五皇子白璟瑜生性蠻橫兇殘,你和他結下樑子,只怕以後麻煩不斷。”
“馮兄,他們這次就是奔着我來的,我是躲不過的!”沈珞漓仔細想想,總覺得白璟瑜不會單單爲了才女名聲二字找他麻煩。
就在她思索之際,突然前方傳來兵戈之聲,沈珞漓一愣,驚呼一聲:“不好!快去救聰兒!”
馮秋實也立馬反應過來,急忙帶人跑過去,沈珞漓順手摸到掛在胸前的金哨子,正要吹響,突然從旁邊兒牆上涌出四個黑衣人。
他們行走無聲,沈珞漓急忙吹響,就這一瞬間,明晃晃的劍尖已經奔着她的眉心刺來,好在沈珞漓反應快,她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這一擊。
這個時候察覺到是調虎離山的馮秋實也趕了回來,他也會些武功,瞬間和其中一個顫抖起來,沈珞漓身上也不是沒有保命的東西。
馮秋實出現的那一個空檔,沈珞漓從腰間摸出一包粉末,瞬間向向她襲來的一個黑衣人一揚,對方瞬間渾身奇癢無比,一頓狂笑,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愣神的時候,沈珞漓又摸出兩包,這幫黑衣人看着倒在地上撓的渾身是血的黑衣人,一時間不敢妄動。
就這僵持的一會兒,暗鷹趕到,長劍一揚,瞬間將沈珞漓護在身後,暗鷹一到沈珞漓稍微安心,只是現在更加擔心沈思聰那邊兒。
沈珞漓急忙衝馮秋實吼了一聲:“馮兄,去保護聰兒!他不能有事兒!”
馮秋實自然知道沈思聰是沈振威唯一的子嗣,他看了一眼沈珞漓身前的暗鷹,見他氣勢不凡,武功不低,一咬牙,帶着人去暗鳶那邊兒。
誰知道馮秋實一走,這邊兒瞬間從四面八方又涌出五六個黑衣人,暗鷹立馬沉聲囑咐一句:“見機就逃。”
能讓暗鷹說出這麼一句話,沈珞漓心下一沉,握緊手中的匕首,有了拼死一搏的覺悟。
“讓開!”就在黑衣人涌上來的一瞬間,沈珞漓低吼一聲,暗鷹立馬低頭,沈珞漓把她身上所有的藥粉全都揚了出去,瞬間解決了剛剛暗鷹前面的兩個黑衣人。
只是黑衣人人數依舊衆多,暗鷹獨自應付六七個黑衣人已經非常的費力,還要護着沈珞漓安慰,已經漸漸落了下風,胳膊上被劃傷了好幾道口子。
沈珞漓一直找機會突圍,只可惜對方目標很明確,每一招都是殺招,而且針對的就是她!
沈珞漓手上只有一把匕首,躲在暗鷹身後,時不時的偷襲一下,十分的劣勢,她的胳膊也被劃傷好幾道口子,腥甜的味道瞬間瀰漫無人的小道。
沈珞漓左胳膊上的傷口血流不止,她漸漸有些應付不來,暗鷹被他們困住,照顧不到沈珞漓之時,一柄明晃晃的長劍映着月光瞬間向沈珞漓的咽喉刺去。
沈珞漓驚得雙眼圓瞪,下意識的向後倒去,就這千鈞一髮之時,一襲白衣從天而降,瞬間發出兵戈撞擊之聲。
“叮!”的一聲,沈珞漓耳朵微鳴,快速一個翻身站起來,站起來的一瞬間,就被一襲白衣護在身後。
沈珞漓微微喘息,卻從未有過的安心,輕喚一聲:“子墨……”
白子墨聞聲微微轉頭,瞥了一眼沈珞漓,他手上的劍還指着對方,眉頭微蹙,露出從來都沒有過的怒容。
四周的黑衣人一見到白子墨出現了,瞬間向後退去,圍在外圍把他們困起來,白子墨長身直立,手微微垂着,手上的寶劍劍尖映着月光,格外的寒涼。
他另一隻手向後護着沈珞漓,擡起頭,清冷的說道:“出來吧!”
他話剛落,從對面的屋頂瞬間躍下一個身影,一身珠光寶氣,格外的顯眼,正是白璟瑜。
白璟瑜看見白子墨,笑的格外的得意,他上下打量兩下,沒有半分對皇兄的恭敬,揶揄的說道:“皇妹說的真對,你當時冒險露出行蹤回仁和就是爲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她!”
白子墨沒有說話,沈珞漓卻陣陣心驚,她越過白子墨的肩膀看向對面的白璟瑜,心中擔憂:到底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