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章 可是萬一,我的手術有什麼意外,不幸……
430章:
雨夜,冰冷,落寞,淒厲。
滂沱大雨中,皇甫御依然宛如石雕般,保持着求婚的姿勢,一動不動跪在神像面前媲。
韓亦和白拓幾人,撐着黑傘站在臺下,擔憂地看着全身都迸射着倔強的男人,他們不約而同,集體深深蹙起眉頭丫。
金鑫擔憂地出聲:“大哥,二哥,你們上去勸勸三哥吧,他已經跪了一天,又下這麼大的雨,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說這番話之前,他和木森他們沒少上去輪流勸說皇甫御。
可是,皇甫御反饋給他們的訊息,要不就是沉默,永無休止的沉默,要不就是乾乾脆脆賞他們一個字——滾!!!
無疑,皇甫御是倔強的。
但凡他決定做的事,沒有達到目的,絕對不會放手。
也就是說:蘇靜雅不來婚禮現場,恐怕他就算跪死在神像面前,他也不會起身。
韓亦和白拓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白拓說:“你以爲我們不想嗎?!可是……你們老大是什麼性.子,恐怕比我們更瞭解。你覺得,我們去勸,有用嗎?!”
一聽這話,金鑫立刻噤聲了。
一羣人,再次陷入沉默,一言不發站在臺下。
不知過了多久,水淼實在忍不下去了,他扔了黑傘,幾個箭步就衝上臺,站在皇甫御的身邊,大聲說:“三哥,你起來吧。你這樣做,完全沒有意義,蘇靜雅是不會來的。你跪再久,也無濟於事,你懂嗎?!蘇靜雅如果要來,她早就來了……”
說着,水淼蹲身就要強行把皇甫御攙扶起來。
可是,皇甫御依舊僵硬跪在那裡,比雨水更冰冷,更寒凍刺骨的聲音,徐徐響起:“我的話,不喜歡講太多遍,滾——”
“三哥!!!!”水淼見皇甫御如此的執拗,不由得有些氣憤,“你這樣做,有意義嗎?!爲一個女人,值得嗎?!她根本不愛你,如果真的愛你,會眼睜睜看你跪在這裡一天,卻無動於衷嗎?!三哥……,你起來吧!!!”
皇甫御不說話,跪在那裡,紋絲不動。
許久,他低沉得有些虛弱的聲音,淺淺響起:“她一定會來的。我堅信。”
“如果,她不來呢?!”
“那我就……跪死在這裡。”
聽了皇甫御的話,水淼氣結。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索性“咚~”的一聲,跟着跪下,扭頭對着攝像頭方向,大聲喊道:“三嫂,雖然我一直不喜歡你,經常暗地裡捉弄裡,講你的壞話,儘可能的抹黑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來。如果你能來,我水淼發誓,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哪怕你讓我去跳樓,我也會毫不客氣去跳。”
說完,他還朝着那個方向,狠狠磕了幾個頭。
英國倫敦,最著名的私立醫院。
蘇靜雅躺在手術牀上,面無表情盯着上方刺目的手術燈。
在麻醉師幫她注.射.麻.醉.劑的時候,她突然大聲喊道:“等一下——!!!!”
聞言,麻醉師很體貼地詢問:“怎麼了?!”
蘇靜雅卻扭頭看向一旁的王安然,低聲說:“我不想做手術了。”
她總覺得王安然是在騙她。
王安然穿着殺菌服,站在手術牀旁邊,淡聲回覆:“不管你願不願意手術,你還是接受現實吧。你總以爲是我騙你,記起以前所有事情,你再好好分辨下,我說的每一句話的是非,不是更好嗎?!更何況,你腦中的碎片,遲早是要取的。CT拍出來的顱內片子,你也看過了,碎片再不取,壓迫到神經,你要麼變成徹頭徹底的傻瓜,要麼就是全身癱瘓,你自己選擇吧。”
聽了王安然的話,蘇靜雅內心一片絕望。
她從來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不幸,全部發生在她的身上。
上輩子,她一定做了很多十惡不赦的壞事,不然……這輩子也不會過得如此淒厲。
蘇靜雅躺在手術牀上,眼淚急速在眼眶蓄積,好一會兒,她才問:“那……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大?!”
“……”王安然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低聲說,“你放心好了,我請的絕對是全世界最有權威,最著名的顱腦專家。你就放心好了。”
說完,她示意藥劑師,幫蘇靜雅注.入.麻.醉.劑。
蘇靜雅這次沒有反抗。
一動不動的任由麻.醉.師幫她注.射麻醉劑。
其實,王安然說得很對。
遲早都會進行手術。
早一天和晚一點,只是時間問題。
恢復記憶,或許是好的。
至少,不管她和皇甫御之間,有怎樣的矛盾,遲早也必須面對。
麻.醉.劑漸漸在身體裡起作用,蘇靜雅在昏睡過去的前一秒,纖聲對王安然說:“安然,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萬一,我的手術有什麼意外,不幸……,我希望你不要告訴皇甫御。”
她不見了,皇甫御肯定會一直找她。
就算花一輩子的精力找她,總比知道她不幸離世好。
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完全是因爲:不管以前她究竟是愛他,還是恨他,但是這一刻,她是喜歡他的,而且是……深愛。
不管他喜不喜歡她,對她是不是深愛,至少這一刻,她希望他以後過得好。
王安然沒有回話,轉身往外走。
在按開門鍵時,她回頭看了眼,瞪着一雙水靈靈大眼望着她的蘇靜雅,她咬了咬嘴脣,最後很簡單地回了一個字:“好——”
在等待手術的過稱中,王安然一直坐在外面走廊的長椅上抽菸。
一根接着一根。
不爲外界所擾。
就連走廊的盡頭,緩慢走來幾個黑影。
“王安然,我不得不承認,你膽子挺大的。隨隨便便就找醫生開刀。”一陣嘶啞好聽的男音,從王安然的頭頂,傾斜而下。
之所以這樣講,完全是因爲:皇甫御一直暗地裡爲蘇靜雅的手術準備,高薪聘請了全世界所有最頂尖的專家。
儘管如此,他還是遲遲沒有動手術。
依照他對皇甫御的瞭解,沒有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斷然不敢貿然行動。
而王安然,隨隨便便找了一些還算有經驗的專家,就敢下這樣的決定,她也不怕皇甫御知道,直接削斷她的脖子。
王安然吸了一口煙,半晌才面無表情擡頭瞥了一眼帶着面具,僅憑半張臉便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冷冷道:“醫生,也是你找的,我就算有責任,你以爲你逃脫得了嗎?!與其在這裡說風涼話,還不如祈禱下,手術能順利。”
“我說的是不是風涼話,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很想知道:如果蘇靜雅死在手術檯上,你王安然……會怎樣?!”神秘莫。
王安然聽了,勾脣笑了笑,很是沒心沒肺。
她抖動了下指尖夾的香菸,語氣淡漠得有些冷血:“死了就死了,咱們手腳做得那麼麻利,你以爲皇甫御會查得出來嗎?!”
神秘莫聽了,當場就揚起一抹很難下定義的笑容,他說:“果然……女人一旦心狠起來,真的是可怕的。”
他從來不知道,王安然,能講出這般毫無血型的話。
死了就死了……
呵~,換他神秘莫,或許都講不出呢。
王安然不屑瞥了他一眼,繼續抽菸,不打算跟他繼續廢話。
神秘莫沉默半許,忽而有些不解地問道:“王安然,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你如此恨蘇靜雅,看她死掉不是更好麼?!爲什麼還要讓我四處尋找名醫?!”
他一直想不明白。
王安然狠狠吸了一口煙,轉而扭頭對着神秘莫重重吐出,她勾脣笑得輕蔑:“你不是很聰明嗎?!原來,你也是個蠢貨。”
神秘莫聽了她這番話,嘴角的笑意不減,依舊直勾勾地盯着她。
王安靜靜靜吸着煙,哼哼唧唧地說:“看你和皇甫御鬥來鬥去,有什麼意思?!咱們就應該看蘇靜雅和皇甫御鬥,既外傷,又內傷,多精彩絕倫啊!!!”
法國的醫院。
皇甫御漸漸轉醒,睜開眼睛的剎那,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送到醫院。
腦子脹痛難忍,昏昏沉沉的,萬分的難受。
耳畔,有護士驚喜的聲音傳來:“你醒了?!太好了。你等一下,我去幫你叫醫生。”
說着,護士轉身跑出vip病房,拉開門,對着一直守在門口的韓亦他們說了一陣,轉身又急速回到病房。
皇甫御在牀上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漸漸清晰起來。
他全身又酸又痛,還使不上力,卻掙扎着要坐起起。
護士正要幫他換一瓶點滴,見他伸手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她頓時急迫起來:“你高燒一直不退,好不容易退燒了一點點,還必須繼續輸液。”
皇甫御完全不理會護士在說什麼,掀開被子就跳下牀。
然,腳剛落地,一陣眩暈就襲來,他暈頭轉向的站不穩,搖搖晃晃便要摔倒。
護士連忙攙扶住他高大的身軀,擔心地說:“你身體現在很虛弱,還在低燒,還是躺牀上休息一會兒吧。”
皇甫御按了按刺痛難忍的太陽穴,舔了舔乾裂的薄脣,沒好語氣地說:“滾開,不用你操心——”
說着,他一把甩開她,連病服都沒換下,直徑往外走。
剛出病房,韓亦他們便迎了上來。
“三弟,你這是做什麼?!你要去哪裡?!你還生病呢!!!”韓亦皺着眉頭,第一次拿出威嚴,怒呵出聲。
皇甫御卻好似沒聽見,完全不顧他們的阻撓,執意走向電梯。
形色匆匆間,他忽而定住步伐,胡亂摸遍全身,轉而急切大吼道:“我的戒指呢?!你們誰幫我收着了?!快,拿出來——”
一陣激烈的搏鬥之後,再次印證了那句話:只要皇甫御認定的事,十萬頭牛都拉不回。
而執意阻止的後果是:所有人,集體掛彩。
每個人都鼻青臉腫站在婚禮的臺子下,看着穿着病服,剛睜開眼睛,又回到神像面前跪着的皇甫御,他們又氣又急,但是更多的是……難受心疼。韓亦抽搐了下烏青的嘴角,詢問金鑫:“怎麼樣?!你去跟趙毅溝通了嗎?!他還是一口承認,沒有找到蘇靜雅嗎?!外加,你派出去的人,還沒蘇靜雅的消息?!”
再這樣折騰下去,皇甫御絕對會被他自己折磨得掛掉。
金鑫手裡拿着一顆剛剛煮好的白蛋,不停滾着眼角的瘀傷,他吃痛地回覆:“已經溝通了,但是……趙哥什麼都不肯講。外加,蘇靜雅是不是死了?!怎麼兩天了,完全沒有音訊。”
白拓揉着鼻子,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他說:“你去把趙毅從醫院給我拖出來,讓他來看看,我就不相信,他嘴巴還能那麼嚴實。”
昨天,一天的暴雨。
今天,太陽卻炙熱得好似火球。
趙毅被擡來婚禮現場時,一眼就看見臉色奇差,嘴脣乾裂得都流血的皇甫御,滿身是汗,一副虛脫得馬上就要再次暈過去,卻依然強撐跪着,他的眉頭禁不住深深擰了起來……
ps:一些讀者一直認爲皇甫御找到蘇靜雅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我拜託你們能不能不要把什麼都想得那麼簡單行不行?!王安然那麼拽,你們覺得她沒什麼靠山,能拽得起來?!其次……蘇靜雅是被趙毅藏起來了。作爲皇甫御最信任的人,你覺得趙毅會那麼蠢,藏個皇甫御一下就能找到的地方?!不會避開皇甫御的勢力?!你們動動腦子,行嗎?!說些得離譜,小妖覺得很合理……
豪門契約:惡魔總裁,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