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章 幸福姍姍來遲爸比妮妮最愛你了(1)
她死死地拽着手指,然後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回覆道:“謝謝,不用了,我不可。”
秦瀾轉而再次問可樂:“可樂,你想喝什麼?!轂”
“我也不想喝。”可樂說。
不管,眼睛卻在面前挨幾的橙子上打轉。
秦瀾會意,立即扭頭對着一旁的女傭說:“兩杯鮮橙子,記得,挑選最好的橙子。銓”
“是,太太。”女傭畢恭畢敬地頷首,然後迅速鑽入廚房,開始準備果汁。
白拓坐在一旁,顯得極其的不耐煩,他聲音很低沉,很平靜,但是卻透着無盡的生厭,他問:“媽,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去公司了。”
言畢,他起身就要離開。
秦瀾卻威嚴一呵:“坐下。”
剎那間,白拓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分。
從小從來不忤逆母親的白拓,最終還是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
秦瀾跟王安然閒聊叨家長許久,這才奔入主題,她說:“安然,你看啊,孩子這麼小,卻遺傳了這般嚴重的病,耽擱不得,從明天起,你就帶孩子搬來莊園,我請人照料着,這樣也放心一些,畢竟,無法預知可樂的病,什麼時候發作,萬一沒人在身邊照料,可就危險了。”
王安然聽了秦瀾的話,本能的就要拒絕。
可是,理智,根深蒂固印在她的腦海裡。
她很清楚,可樂時時刻刻都面臨着危險。
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作,她不知道死神什麼時候會把他從她身邊帶走。
見王安然既不反對,也不答應,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裡,面露覆雜的色澤,秦瀾很能理解她心裡的掙扎與痛苦,以及顧忌,所以,她再次開口道:“安然,你就放寬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委屈,不明不白就入駐莊園。明天,我就會讓記者發佈新聞,你和白拓的婚事,能快就儘量快的舉行。”
秦瀾的話,徹底讓王安然震驚了。
而白拓,更是愕然。
他怎麼也沒想到:爲了一個孩子,自己的母親,竟然要他娶這樣的女人。
俊美的臉龐,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
倏然從沙發上站起身,白拓陰沉着臉龐,雷霆萬鈞地咆哮:“要我娶這個女人?!想都別想。別說嫁入白家的大門,我連公司的清潔工,都不會讓她幹。”
“白拓!!”自己的兒子,第一次當着她的面,這般凶神惡煞的對自己大呼大叫,秦瀾的臉色也很難看。
白拓卻說:“媽,我只說一遍:這個女人,我是絕對不可能娶的,更不可能讓她進白家大門。”
轉身大步離開之前,白拓扭頭,目光狠毒地剜向王安然,咬牙切齒地說:“王安然,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你的兒子,我是絕對不會出半分錢給他治病,而你……最好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否則……”
後面的話,他沒有挑明。
但是,大家卻都明白那傳遞着怎樣一個訊息。
言畢,沒有任何猶豫與遲疑,白拓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莊園。
氣得秦瀾大喊大叫:“白拓,你給我站住。你個不孝子,難不成想要白家斷子絕孫不成?!你這樣,叫我以後死了,怎麼跟你爸交代,怎麼跟白家列祖列宗交代?!你給我回來……”
出於對兒子身體的考慮,王安然最終還是住進了白家。
而白拓,卻從那個家搬了出去。
搬進白家的第二天,王安然一大早照常去公司上班,只是,不似往常收到當天的工作報表,而是……辭職信。
捏着辭職信的那一瞬,王安然勾脣譏諷一笑。
沒有猶豫,她動作麻利的收拾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公司。
只是,在經過大堂的時候,幾個端着茶水杯的公司女職員,以一種既嫉妒,又不屑的目光,惡狠狠地斜睨着她。
然後,陰陽怪氣地說:“哎呀,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醜樣,居然勾.引總裁,然後利用兒子上位。呵~,無恥,賤人,生的兒子是個病秧子,絕對是報應。”
聽着她的羞辱,王安然本想咬牙忍下去的,但是……聽見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王安然頓時怒了。
或許,是每個以爲人母的本能反應,王安然暴躁的把懷裡的紙箱中狠狠往地上一砸,然後憤怒萬千地指着那名女職員的鼻子,大聲狂吼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怎麼?!”女職員見王安然發怒,不由得更得意。仗着身邊有朋友,以及不遠處有保安,她很肆無忌憚,很得意忘形。
她說:“被我戳到痛楚,惱羞成怒了?!我告訴你王安然,總裁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而你的兒子,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種,總裁怎麼可能要個不乾不淨的孩子當兒子?!你就……”
不容女職員把話說完,王安然整個人徹底瘋了,宛如一頭被激怒且沒有任何理智的獅子,撲上前,揪住女職員的頭髮,順手“噼裡啪啦”給了她兩個巴掌。
而女職員身旁的兩名女員工,被王安然那力氣、速度、氣勢給嚇住了。
或許,她們從來沒見到一個女人,能兇悍成這樣。
呆呆的僵硬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騎在女職員身上,抽得噼裡啪啦的王安然。
不知愣了許久,她們這才反應過來,立即上前企圖把王安然拉開。
可是王安然從小學過跆拳道,身手,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對於普通的女人,她還是能輕輕鬆鬆就把她們搞定。
兩名女員工被摔翻,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得衝着門口的保安求救。
白拓領着合作伙伴來分公司參觀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王安然的身邊,倒了一溜的人馬,此刻,她正騎在一名女職員的身上,面露兇光,不停抽她耳光。
“oh,my,god,白總,這就是你讚不絕口的公司嗎?!員工素質太糟糕了,很抱歉,我們不能跟你合作,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金髮碧眼的老外,說着流利的英語,表示失望之後,頭也不回的帶人離去。
白拓也沒去追,而是陰沉着俊臉,緩步上前。
“王安然,你到底在幹什麼?!”簡簡短短的一句話,卻將冷酷厭惡演繹得淋淋盡致。
而王安然,聽到白拓聲音的那一瞬,立即全身僵硬,愣然半許,這才驚慌失措地擡頭看向俊臉早已風雲變色的男人。
雖說,王安然以一敵衆,但是,她不是超人,受傷再所難免,她嘴角殘留着殷紅的血跡,補上一層淡淡汗珠的小臉,大刺刺地橫着三條觸目驚心的指甲抓痕。
“……白拓?!”王安然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從女職員身上站起來。
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女職員,捂着嚴重變形且痛得鑽心的臉蛋,嗚嗚地哭:“總裁……”
白拓面色難看到極點,冰冷着聲線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女職員痛得說不出話來,另外兩名女員工,不容王安然開口,便搶先一步回覆道:“是她王安然故意找茬,撞了林子不說,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我們讓她道歉,她不僅不道歉,反而還揍我們,我們叫保安,卻沒想到她力氣這般大,而且,這麼能大,把我們所有人都揍了。”
“……”聽了她們的解釋,王安然無話可說。
她也不能說什麼。
因爲,白拓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
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可恥與卑賤的。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白拓,冷冰冰地俯瞰了她半晌,隨後,冷漠得沒有絲毫情緒地對助手吩咐:“打.電.話,報警……”
言畢,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分公司,王安然看着他決絕離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死寂……
毫無懸念的,王安然因爲傷人而被拘留。
警察局,她被更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警官詢問,爲什麼打人,打了多少人,打得有多重等等問題。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
審訊,一直持續到深夜。
王安然被推入牢房的時候,突然揪住送她進牢房的警告,絕望又無助地乞求:“能不能借一下你的電.話,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可以開免提,我擔心他沒見我回去,會擔心,他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
年輕帥氣的警告,蹙了蹙眉頭,遲疑了許久,這才同意。
掏了手機給她,然後示意她開免提。
警局的規定,是不讓犯人隨便打電.話的。王安然根本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請求能實現,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對着警官鞠了鞠躬,這才撥通一直給兒子掛在脖子上的手機號碼。
平日,擔心他突然暈倒,而沒有人在身邊,所以,那支手機裡,存了她的電.話號碼,以及主屏的頁面,標註了她的家庭住址,還有他身上的藥。
接到媽媽電,話的那一瞬,王可顯得極其興奮,他甜甜地喊:“媽媽,你要回來了嗎?!”
聽到兒子稚嫩的聲音,王安然不禁鼻子泛酸。
她強忍住淚水,問:“可樂,睡覺了嗎?!”
“還沒呢,正坐在門外的石階上,等媽媽回來陪我一起睡覺。”
“……”王安然聽了這話,眼淚更是不能遏制地簌簌下滑,她用手,死死地捂着嘴巴,然後說,“兒子,外面太冷了,乖乖回房間睡覺。媽媽最近一段時間有事,不能回家陪你。你要乖乖聽奶奶的話,知道嗎?!”
“媽媽,你爲什麼不能回來?!有什麼事啊?!那你要多久才能回來?!”
“一個月呢,一個月之後媽媽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嗯。”
“那兒子,媽媽掛電.話了,你要乖乖的,好好照顧自己,每天記得按時吃藥,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奶奶和保姆,知道嗎?!”
“嗯。”
“兒子,晚安。”
“媽媽,晚安。”
……
王安然掛斷電.話,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牆壁,許久許久,這才稍稍有些力氣。
她把手機送還給警官,再次表示了感謝。
長官用生硬的漢語說:“既然兒子需要照顧,爲什麼不收斂下自己的行爲。”
王安然咬住嘴脣沒有說話,而是緩慢地走到角落那張窄小的單人牀上,蜷縮着身軀,環抱住自己,把自己縮得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