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很瀟灑地上了馬車,韓朔將瀲灩推了進去,沉聲吩咐車伕:“去韓府。”
“…是。”車伕調轉了馬頭,瀲灩半眯着眼看着韓朔:“又去府上打擾,似乎不太好,纔去過呢。”
韓朔將人抱過來,板着臉道:“娘娘當初拜訪的時候,怎麼沒談打擾二字?韓某的牀,是娘娘主動爬上來的。多一次與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瀲灩臉色微微一白,卻又哼笑:“太傅說得這般不在意,當初也大可拒絕本宮上你的牀。”
一個太傅,一個貴妃。這樣超越倫常的關係,沒有韓朔的手段,哪能這般輕鬆地存於世上?
一年前她初入宮,司馬衷召幸,韓子狐便連夜將帝王困在御書房處理政事。隨後柔妃入宮,使盡法子纏住皇帝。傻皇帝從來只有白天能來看她,晚上是一貫不在的,導致宮中傳言,她這天下絕色,也不得皇帝寵愛。
韓朔既然都將她送入宮了,還耍這些花架子,不覺得無聊?瀲灩冷笑,卻也知道這後宮前朝,韓朔的勢力太大,逆着他,根本不會有好果子吃。哪怕是她也一樣。
他從來不會對她多留一分情。
所以在想明白之後,她告訴了柔妃,想見韓朔一面。柔妃是韓朔的人,帶話自然帶得到。
於是那一天晚上,她將自己打扮成最好看的祭品,去了韓府。將自己的身子,交給這自己最恨的人。
賤嗎?瀲灩這麼問過自己的,看見韓朔得意的笑容,她覺得自己當真是賤透了,也堅強透了。能拿自己的身體來肆意糟踐,還能在疼得幾乎暈厥的時候,對韓朔嫵媚一笑,道:“太傅果然最喜歡瀲灩的身子了。”
她不記得當時韓朔的表情了,因爲她當真是暈了過去。只是之後,這樣的關係便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她求的是他的心軟,能幫她做成好多事情。而韓朔…他大概求的,還是自己這張臉。
每月月圓之夜,她都會帶上最美的笑容去韓府,然後臨走之時,總要與他拌嘴。她知道,輕易得到的東西不叫人稀罕,男人本性就是如此,女人別臣服,他也就永遠有新鮮感。
韓朔給了她在後宮崇高的地位,她便遵守規則,給他肆意的纏綿。哪怕她深知這事若是被爹爹知道,必然被打斷雙腿。可是,難道有更好的選擇麼?
她要是退避無用,怎麼來保護那傻子皇帝?她要是軟弱受傷,難道還有誰會心疼不成?
這世上,靠得住的,不是隻有自己麼?
“臣怎麼捨得拒絕娘娘。”韓朔開口答了她,臉上似笑非笑:“當初娘娘夜乘香風而來,臣心淪陷,至今也不得出呢。”
他看着長大的丫頭,如今站在他的對立面,張牙舞爪地要同他對弈,實在是有趣得很。韓朔不缺精力,倒是很缺對手。對手若是她,說不定還真的是一場值得一看的棋局。
瞧瞧,今日小丫頭不就贏了他麼?雖然是他分了心,但她的目的,到底是達到了。
“太傅這甜言蜜語,還是留給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聽吧。”瀲灩一笑,掙扎着就要起來推開他。
“別動。”韓朔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聲音裡染了一絲沙啞:“韓府還沒到,娘娘再動,臣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瀲灩一怔,隨即臉上一紅,啐了一口:“你下流!”
“娘娘明鑑,臣從來只風流,不下流。”韓太傅笑得春風滿面,低頭一吻,落在瀲灩的脣上。
這丫頭啊,若是什麼時候嘴上饒饒人,想必會更可愛的。
不過,太過溫順,也就不是楚瀲灩了。韓子狐微笑着品嚐她的紅脣,手指輕輕地劃過瀲灩腰間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