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七星塔內是一片寧靜,齊昕揚和淨沉都睡的正香,可是他們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淨沉揉着惺忪的睡眼,很不情願的坐起來,嘴裡還嘟噥着,似乎是很不想起來。這個晚上本來就是該睡覺的時候,爲什麼會有人來吵他們呢!
齊昕揚到是很快就坐起來,而且瞬間就清醒過來,他猜到這晚上來敲門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而且更加有可能的是,還是皇上有什麼事情找他們了。
“淨沉,我們快點下去!”他短暫急促的說了句,然後就迅速的穿衣。淨沉也馬上清醒過來,然後手腳利索的穿衣,他從齊昕揚的語氣裡聽出了事情的緊急,當然也就不敢再浪費什麼時間了。
這個時候樓下的人已經是開始喊了:“聖旨到,七星塔的人速來接旨!”
主要是因爲時間是晚上,周圍都是太過安靜,這聲音也就顯得特別的響亮,齊昕揚和淨沉當然也就聽到這個聲音了,此刻齊昕揚已經是把衣服給穿好了,而淨沉也穿的差不多了。
沒有想到果然是皇上派人來傳聖旨了,齊昕揚的眉頭緊鎖,在猜測皇上現在傳旨會是爲了什麼事情。要知道皇上一般是不會半夜傳聖旨的,再說了,他總是覺得這聖旨和七星塔的關係不大,和何仙仙的關係到是很大。
怎麼說呢,一來這聖旨是晚上下的,二來是因爲他和淨沉只是護燈而已,皇上也不會找他們做什麼事情,總之,他覺得這聖旨八成是給何仙仙下的。
淨沉利索的穿好衣服,然後跑到齊昕揚的面前說:“現在皇上傳旨是爲了什麼事情啊?”
他聽到聖旨都覺得擔心,因爲每次聖旨下達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在他看來,這聖旨一來那他的麻煩就來了。現在祖師又不在這裡,那他的身邊只有齊昕揚,他也就只能是問齊昕揚了。或許齊昕揚會給他一些猜測,讓他心裡有個底。
齊昕揚帶着他一邊往下面走,一邊嘴上說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和你祖師有關。”
這聖旨和他們的關係不大,可是和何仙仙有關,那麼也就是可以說和他們也息息相關了。何仙仙是他們的親人,只要何仙仙有了麻煩,那麼他們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淨沉聽到這裡之後擔心起來,他本來是害怕聖旨是來抓他們的,可是齊昕揚說是和祖師有關,那麼祖師會有麻煩吧?他很擔心祖師的安全,已經是超過擔心他自己了,他可是不希望祖師有任何的事情,那樣的話,誰還來保護他啊!
要知道,他把祖師當成是親孃一樣的看待,當然是不希望祖師有任何的麻煩。祖師教會他太多東西,他不會失去祖師啊!
“昕揚,你說皇上找祖師幹嘛啊,會不會要抓祖師?”他最害怕皇上會抓祖師了,上次皇上就派人把齊昕揚給抓到宮裡去,害的他和祖師幫忙去解救齊昕揚,而現在他一聽到聖旨到,就會以爲是要來抓人了。在他的記憶裡,皇上就是喜歡抓人的人。
而且,一旦被皇上給抓到宮裡去的人,肯定都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他當然不想讓祖師去受苦受難,想要保護祖師的安全,這樣才能對得起祖師對他的照顧了。
齊昕揚一邊腳步不停的走着
,一邊簡短的說:“淨沉,你要學會隨機應變,如果皇上真的要把你祖師給召進宮去,那麼你要想方設法通知祖師,不要讓她去,明白了吧?”
他想到上次皇上看着何仙仙的眼神,那分明是色眯眯的樣子,雖然他不應該這樣的說自己的父親,可是這是事實,他想不說也不行。皇上現在年紀越來越老,可是色心卻越來越重,他知道如果何仙仙入了皇宮,那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不管是爲了他自己着想,還是爲了何仙仙着想,他都是不會讓何仙仙去宮裡的。因爲一旦入了皇宮,那就是再也不會有機會出來了。而他和何仙仙也就不會有機會見面,更不用說是在一起了。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給她幸福,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跳入火坑,在他眼裡,她是那麼單純善良可愛的女子,他不能讓她進入到宮裡那爾虞我詐的爭鬥中,爲了皇上而爭風吃醋,變得根本不像她自己。
如果真的跟他猜的一樣,那麼他到時候會想方設法給淨沉機會讓淨沉去通知何仙仙不要過來,只要何仙仙不過來的話,那就不用進宮了。只是,他的想法是太過簡單了。何仙仙開了這樣的一個仙福祥,又怎麼會不來這裡呢!
淨沉也聽得出來齊昕揚話裡的嚴重,心裡也就爲祖師捏了一把汗,祖師啊祖師,你可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讓皇上給抓去了啊!
“嗯。”他也就鄭重點點頭說,就算是爲了祖師,他也會冒險去通知祖師的。
齊昕揚讚許的點點頭,看來淨沉到是很聰明的孩子,他一點淨沉就完全明白了。現在他們已經是很快到了樓底,然後就打開門去接聖旨了。開門之後就看到了常在皇上身邊服侍的王德才管事,兩個人也就馬上要跪下接旨了。
王德才看了眼兩個人,然後卻沒有直接的念聖旨,而是疑惑的問:“何道姑不在這裡嗎?這聖旨是給她下的,咱家要看到她本人才能念聖旨啊!”
齊昕揚現在心裡已經是完全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來父皇果然是對何仙仙念念不忘,這晚上肯定是寂寞難耐,想要把仙仙給招到宮裡去寵幸呢!他覺得父皇做法太過離譜,可是他又沒有辦法阻攔,他只是一個父皇不疼愛的兒子,有什麼資格去阻攔父皇做事呢!
只是,他雖然不能阻攔皇上,可是他可以阻攔仙仙,只要仙仙不接這個聖旨,永遠不回來,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樣,她也就不用進宮去做父皇的妃子,而他也有機會和她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他就不動聲色的說道:“王管事有所不知,道姑晚上從來不在這裡過夜,她已經回去了。”
七星塔外的人可能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以爲仙仙會在這裡過夜呢,可是七星塔裡的人卻是清楚明白,仙仙從來沒有在這裡過夜過。當然,也有情況是在這裡待到很晚,那都是很特殊的情況了,平時是不會發生在這裡過夜的情況了。
淨沉擔心的不得了,現在一雙大眼就盯着王管事看,似乎是很想知道王管事找祖師是什麼事情,他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會是什麼好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祖師應該是他的,而不是宮裡的,他不想讓任何人把祖師從他身邊搶走。
王德才露出了惋惜的
樣子,看來他來的不是時候,應該是白天過來纔是,剛好可以碰到道姑在這裡。不過,既然他人都已經過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很快就到雞鳴的時候了,那麼他就在這裡等道姑過來好了。
“哦,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咱家在這裡等候道姑過來好了!”他對着兩人說了聲,然後就打算在這裡等候道姑的到來了。
在他看來,如果回宮也只會讓皇上生氣,那麼還不如在這裡等候道姑的到來,到時候好把道姑給一起帶回宮裡去。如果他現在回去,沒有完成皇上的吩咐的事情,皇上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他的小命說不定就沒有了。
皇上現在是喜怒無常,讓他很是擔心害怕,所以他做事也就儘量的盡善盡美,讓皇上找不到他任何的失職的地方,這樣他就能倖免於難了。總之,他是要在這裡等候道姑的到來了。
既然王管事在這裡等候,那麼齊昕揚他們就該好好的招待人家纔是。人家代表的是皇上,那他們如果招待不週,怕是會惹皇上生氣,到時候七星塔又該有一場浩劫了。
“王管事進來坐吧,在外面氣候太冷,凍着你可就不好了。”齊昕揚本來不是一個善於阿諛奉承的人,可是現在爲了生存,也就只能是學着圓滑了。沒有辦法,不圓滑的話,他根本就不能在這樣的世道里生存下來,爲了自保,他不得不要改變自己了。
同時,齊昕揚也就跟旁邊的淨沉說道:“師兄,請給王管事倒杯熱茶驅驅寒!”
淨沉馬上就領命去倒茶了,現在在對外交際方面他確實是不如齊昕揚,而他當然也就聽從齊昕揚的吩咐了。在他看來,齊昕揚是自己人,肯定不會害自己,他要自己做的事情絕對是對自己有利而無一害的。
王管事讚許的看了看齊昕揚,他在宮裡那麼長時間,自然是和齊昕揚很熟悉了,在他眼裡,這個六皇子是最沒有權勢的一個皇子,可是現在六皇子對他招待的不錯,他到是對六皇子產生了好感。
真的沒有想到,一個堂堂的六皇子竟然要委身到這裡來做個道士,不過,他想如果六皇子不到這裡來經歷磨難,怕是也不會懂得這些做人的道理,也就不會改變這麼多了。
“真的是沒有想到,六皇子何時變得這樣的善解人意了。好,那咱家就恭敬不如從命,來這裡喝杯熱茶了。”他很是爽快就進了七星塔來,在他看來,這裡也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進來就進來吧!
再說了,他大半夜在外面也確實不太好,天冷到是不說,主要是站的時間久了,腿也會痠麻的。那到時候他回宮之後也就沒有辦法服侍皇上,還會給自己引來麻煩的。
看到王德才進來了,齊昕揚到是露出了一副親和的模樣來,他把王德才給讓到了座位上,然後讓淨沉把茶水送到王德才面前,最後才笑着說:“人總是會變的,以前是本宮不懂事,現在出了皇宮之後本宮想明白了許多事情,自然也就要改變自己了。”
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在他眼裡,如果母妃沒有死的話,那他根本不需要這樣快的學着成熟。造化弄人,人在經歷過磨難之後就會變得成熟穩重多了,也就自然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