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低頭洗碗的唐惠心,擡頭看着季恩琳,神情瞬間呆滯,手裡拿着的碟子噗通的一聲掉到盆裡,水盆裡洗完碗的污漬濺在她和季恩琳身上。
季恩琳痛心問道:“爲什麼是你在洗這些東西?”
唐惠心連忙從水盆中撈出碟子,細心檢查後,呼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摔破。要不我就慘了。”
“是誰這樣虐待你的?”
唐惠心死撐着說:“沒人虐待我,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哪個家裡的媳婦不學做家事?”
“可是他們家是有傭人的,這些事爲什麼傭人不做?”
“是我不會做家事,我婆婆讓我跟着廚房的人學着做。”
季恩琳不相信唐惠心的話:“你在撒謊。你以前不會洗碗的嗎?”
唐惠心爲自己圓謊:“現在怎麼可能和以前一樣呢?以前一個碗就十來塊錢,摔壞了,大不了再去買一個新的。可現在我婆家這些碗碟都是很名貴的,摔一個,整套就費了。我公公經常在家裡招待客人。每次用的餐具都不一樣。我得學着認碗碟。你說那麼多碗碟,我要是上錯了。豈不是丟了我婆家的臉?”
季恩琳想想唐惠心的話,好像也能說得通,公婆講究,媳婦自然也得遵從。
唐惠心怕自己的心頭的委屈撐不到季恩琳離開就爆發出來,她想快快打發走季恩琳:“我今天在這裡洗碗,是我自己要求的。家裡來了客人,我想爲我婆婆分擔一些家事。我這樣做難道有錯嗎?”
“真的只是這樣嗎?”季恩琳想問得更確定些,她真怕唐惠心不被連家人接受,她自己就是前車之鑑。
唐惠心見自己的話不能完全讓季恩琳信服,她只能轉移話題:“連家的家規是媳婦不能隨便見客人。我只有在廚房裡幫廚,纔有機會能去外面見到你。陳德烈打電話給我說,峰哥答應給於浩仁治病的事情食言了,你得儘快想辦法給於浩仁籌集醫藥費。於浩仁的腿要是耽擱治療就有可能殘廢。”
唐惠心說的話和齊一峰說的話有出入。
季恩琳向唐惠心求證:“你有沒有問陳德烈爲什麼不直接找我?”
“陳德烈說峰哥不讓他見你。騙他回臺灣,其實就是爲了支開他。”
季恩琳氣得咬呀,可她也不能當着唐惠心的面大罵齊一峰,因爲她不想讓唐惠心知道她過
不好。
唐惠心也猜到了季恩琳有苦衷,婉轉問道:“你結婚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季恩琳久久不語,表情沉重,等心情平復過後說道:“一言難盡啊。”
“現在峰哥在和我公婆在客廳聊天,那你快去抓緊時間想辦法籌錢吧。”
“好。”季恩琳快步離開。
唐惠心聽到季恩琳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她再也撐不住了,抱頭痛苦起來。
她又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她快手扯着裙襬擦乾了眼淚,繼續洗碗。
秦香茹到來,站在唐惠心面前冷冷說道:“這幾天你就不用洗碗了。你和峰哥老婆的年紀相近,要多去陪她說說話,聯絡一下感情。”
唐惠心站起身來,恭敬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