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恩琳已經能感覺到這裡的晝夜氣溫落差太大,就對穆嬸說道:“這裡晚上還是很冷,半夜裡地上更冷,得給叔叔一個被單,別讓他得病了。
穆叔反對:“這怎麼行呢?你們是女人,身體比不得男人,自然要保暖多一些。”
“叔,你就聽我的吧,現在這個家裡什麼都靠你一個人支撐。你不能病倒,我和嬸子合用一張被單就夠用了。”
穆嬸覺得季恩琳說得有道理,拿了一張被單給穆叔:“孩子爸,娃說得有道理,你就聽她的吧,我們可都指望着你,你可真的不能出意外。”
穆叔接過被單蓋在身體上,在紙皮上躺好。
穆嬸關了燈,也上g去睡覺,和季恩琳合蓋一張被單。
季恩琳也有了睏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半夜裡,季恩琳身體冰冷,蜷縮着身體,沒過多久,她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煙火味,警醒過來,看是穆叔正蹲在竈臺前生火。
房子裡漸漸暖和起來。
季恩琳又睡着了,等她再醒來時,看到穆叔拿着毛巾從門外走進來,估計是去河邊洗臉回來。
穆嬸又在竈臺前煮粥。
穆叔拿着盆子去外面河裡打了半盆水回來,放在地上,然後提熱水瓶往盆子裡倒了一些熱水,用手拭了拭水溫,對季恩琳說:“快來洗臉,等一下我和你嬸要出去辦事。”
季恩琳走到水盆前,伸手捧起溫水撲到臉上,真的好舒服。
穆叔遞上他那條破毛巾,因爲他只有這條毛巾,大家只能共用。
季恩琳接過毛巾,貼在臉上,毛巾上的味道讓她犯惡心,但她又能不給穆叔面子,只是象徵性地在臉上沾了幾下,將毛巾還給穆叔:“叔,你能帶我去附近有電話的地方嗎?我想給我孃家兄弟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我。”
季恩琳是獨生女,根本沒有兄弟,她之所以這樣說,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
先前穆嬸偷油菜花,雖然是爲了她好,但也有可能以後某天爲了生存,把她再賣給別人當老婆。
“好。”
穆叔果斷答應了季恩琳,他也想早點把季恩琳送走。
如果季恩琳有家人照顧,那她和她肚子的孩子就會安全。
實際上,季恩琳待在他這裡,真是他和他老婆的負擔。
“叔,我們要繞開對面那家醫院,我怕我婆家在那裡留人堵我。要是被他們抓住,我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我們走後面那條路去集市,就是要繞多一些路。”
“謝謝,叔。”季恩琳的臉上還有水珠。
“你臉上還有水珠,天氣冷,要不再擦擦。”
“不用了,叔,臉上有點水珠,我輕拍着,這樣可以美容。”
穆叔笑笑,只覺得是季恩琳是有錢人家的兒媳瞎講究,他把手裡的毛巾放在水盆裡洗洗,擰開,掛到門邊上,再把季恩琳用過的水盆中的水端出門外倒掉。
稍後,穆嬸做好了粥,一人一碗。
等穆嬸洗完碗後,穆叔從g板下來拿出兩個包包,和穆嬸一個背一個包,他又去牆角拿了兩個空的礦泉水瓶,將碗裡晾涼的開水罐進瓶中擰好蓋子,然後裝進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