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絢麗,凌亂的大牀,二人如膠似漆,緊緊相擁,地上灑落無數的白絹,一縷晨曦透過窗戶,穿過層層紗幔,落在房間裡,滿屋一片明亮,刺眼的光芒,卻沒有吵醒二人,依舊那麼溫馨的沉睡。
“二皇子,有事稟報,”方纔百里雲雀來到名居外,將發生在香苑與菊苑的事情,告知了他,也說出其中厲害,百里雲雀的話說的十分在理,所以冷情纔在這個時候,打擾二皇子。
明秋水其實已經醒了,軟香在懷,佳人在側,他也有些貪念,所謂芙蓉帳裡暖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就是此時他的心境吧。
閉着眼睛,手心感受着女人的膚如凝脂,腹中那股熱流漸漸匯聚,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貪歡的男人,可是他一碰到鳳霓裳,心中控制很好的欲。念就控制不住。
忽然,屋外傳來的聲音,令他蹙起了眉頭,隱約已經知道是關於何事,一雙修眉蹙起,難得的片刻安寧也被人破壞了。
明秋水低眼看了懷中的女子一眼,看着女人恬適的睡顏,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十分輕微的將手從女人的身上拿下,小心翼翼的挪開身體,起牀,他爲了不吵醒鳳霓裳,沒有吩咐外面的人進來伺候他穿衣,而是將裡衣穿好,拿着外套走到外間。
外面的人聽見屋裡發出的聲音,才推開門進來,各司其職的伺候明秋水,待這一切收拾妥當,他才走到門外,盯了冷情一眼,淡淡的說道,“什麼事?”
“啓稟二皇子,雲煙夫人與二夫人中毒了,”這事百里雲雀來稟報後,他又暗中去查看了一番,她們二人真的中毒了。
“死了嗎?”明秋水卻是短短三個字,面上依舊是一片冷漠,這三個女人本就是他不願意接受的女人,只是那個人強塞給他的,即便是死了,也是那個人的事。
“還沒,”冷情聽見二皇子所言,頓時就覺一陣烏鴉才能夠天上飛過,二皇子真是太絕情了,一心只有王妃一個人,其餘女人對他來說,皆是無關緊要。
“沒死,大清早吵什麼吵,不是打擾本王休息嗎,真是一羣不省心的東西,”明秋水的聲音越來越冷,視線也變得格外冰冷,黑眸裡一片幽深,凌厲而又帶着無情。
“二皇子,如今府中皆在說三位夫人中毒,是王妃所爲,雖然我們知道,王妃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是如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王妃,擔心三位夫人背後的勢力,蠢蠢欲動,據屬下所知,三位夫人的孃家已經知道此事,怕他們到皇上哪裡告狀,到時王妃……”
“冷情,什麼事?”方纔明秋水起身的時候,雖然十分輕微,最近她又加緊練習《蒼寂》裡的武功,身體還十分疲憊可是聽力卻很好,他們二人聲音壓得很低,可是還是被鳳霓裳聽見了,她站在二人的不遠處,看着明秋水與冷情二人,視線落在冷情身上,想必問明秋水是不會得到什麼消息。
“王妃
,吉祥,”冷情擡眼看了明秋水一眼,裡面含義不言而喻,那便是尋求明秋水的意見。
“霓裳,怎麼不多睡一會,”明秋水一改方纔的冷漠,看向鳳霓裳的臉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黑眸似笑非笑,那一抹邪邪的意味,頓時就在男人的眼角顯露而出。
“你們在談什麼事?”鳳霓裳豈不明白,明秋水是故意岔開話題,可是她又不是尋常女子,犧牲點色相,賣弄男人風情就可以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明秋水心中一嘆,這個女子,怎麼就是與尋常女子不一般,他只是不想讓她困擾,只希望她在他的臂彎中,舒舒服服的生活,看女子盯着他的視線,必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方纔冷情說,他送來的女人中毒了,”明秋水淡淡的說道,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矛頭又是對上我,是吧?”鳳霓裳淡淡一笑,可是那笑容卻不及眼底,聲音一頓,接着又說道,“三個女人皆中毒了,有意思,只是不知道是誰的計謀,真是一盤好棋,好久沒有施展手腳了,覺得有些發黴了,”鳳霓裳的眼角露出一抹興味,就像獵人看見獵物時的有趣模樣。
“你啊,真是拿你沒有辦法,”明秋水走到鳳霓裳身邊,低下頭,看着女人嬌美的臉蛋,此時的她還殘留着一絲慵懶,令明秋水心中一軟。
“二皇子,她們可是你的女人,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人們不是常說,妻不如妾嗎?”鳳霓裳斜睨着明秋水,雖然這幾個女人他也是迫不得已接收,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一直覬覦着,心中難免有些不痛快,加之她們還十分不安分。
“霓裳,你可是冤枉我了,看我每日都那麼辛勤耕耘,哪還有一點力氣去換地,再說我對那些地根本就不敢興趣,”明秋水這話壓低着嗓音,對着鳳霓裳的耳朵,一陣耳鬢廝磨,“而且,我壓根就沒有看她們一眼,那就是我的女人了,霓裳,說話可得負責?”
鳳霓裳聽着明秋水沒臉沒皮的話,頓時臉都紅透了,就像裡裡外外都熟了的桃子,這話哪裡像平日裡那個冷臉冷眼的二皇子,這話就像常年留戀在煙花柳巷的男子,油嘴滑舌。
女人爲此還擡眼看了看身邊的男子,斜飛入鬢的濃眉,微微狹長的黑眸,挺立的鼻子,一張薄脣微微掀起,上天精心雕琢的俊逸臉龐,這副模樣,完全就是明秋水那廝的樣子,可是流裡流氣的語言,哪裡就與前一世裡殘留的記憶一樣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難道是明秋水身邊圍繞的人帶壞了,也學到了百里蘇的痞子模樣?
“二皇子,這話真是出自你口嗎?此時的你,怎麼給我一種披着羊皮的狼的感覺?”鳳霓裳不甘示弱的嚮明秋水反擊,她經歷這些,還不是因爲身邊這位拈花惹草惹的禍,沒事,擺什麼冷酷,長得這番與世無爭?
“呵呵,是不是狼,你不是
親自驗貨了,難道是我沒有伺候好你,所以你才這麼早就醒了,還有閒工夫關心其餘之人,看來還是我功夫不到位啊,”明秋水聲音一頓,黑眸一番幽深,緊緊的鎖住那張泛着紅暈的芙蓉面,“一定得加緊練習,勤能補拙,夫人,以爲何如?”
明秋水在鳳霓裳的耳垂呵着熱氣,羞得鳳霓裳全身都泛着紅暈,與明秋水這種腹黑男人比嘴皮子,她是比不過了,這個男人太兩極化了,一時冷峻,一時流裡流氣,他就是一個極端的組合。
鳳霓裳,此時都難以相信,明秋水會是這樣一個男人,簡直就是顛覆了以往對這個男人的看法。
冷情站立站在一邊,眼角當然也看見了二皇子與王妃的互動,他都替二人擔心了,卻沒有想到當事人還在打情罵俏,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明秋水見鳳霓裳不說話之後,嘴角上揚,立刻從女人的臉上偷得一個香吻,低聲說着,“你回去好好休息,爲夫去看看便回,芙蓉帳裡等着……”肆意一笑,舉步離去。
鳳霓裳站在男人的身後,眼睛一瞪,七分嬌嗔,三分惱意。
明秋水帶着冷情往那個院落走去,這是他第一次踏入這裡,心裡皆是反感,但是爲了不讓霓裳受到牽連,還是他來處理。
“二皇子,請進,”百里雲雀看見明秋水,就像貓兒看見魚一般,眼睛都直了,蘭花指依舊放在胸前,畫着眼線的眼睛,露出了丹鳳風情。
明秋水依舊沒有看百里雲雀一眼,就往香苑走去,百里雲雀沒有得到二皇子的回答,也沒有覺得傷心,畢竟能這麼近距離的與二皇子說話,看着那張令天下人妒忌的俊臉,眼睛就露出一顆心形,愛慕之意好不掩飾。
明秋水在香苑裡,看了看上官雲煙,看見她正在昏迷中,便離開了,走出香苑,壁爐裡的香草正散發出淡淡的沁香。
他接着又到了菊苑,譚瓊也正處於昏迷中,明秋水的腳步也沒有停留片刻,便離去了。當他穿過大廳,依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與香苑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樣。
明秋水走向最後一個院落,因爲考慮到裡面人的身份,冷情沒有進去,而百里雲雀也不喜歡看見比他妖媚的女人,也站立在梅苑外。
明秋水走進梅苑,看了眼依舊閉着眼睛的司馬幽若,面上一冷,便擡腳就要離去,忽然一聲女人的嬌聲響起,“二皇子,你終於來看臣妾了。”
司馬幽若嬌弱的起身,臉色還十分蒼白,身體還沒有恢復氣力,有些吃力,步履不穩的嚮明秋水走去。
明秋水本是想離去,可是聽見身後女人的聲音,又想到他來的目的,頓時便頓住了腳,忽然鼻息中傳來一陣香氣,立刻身體就像被控制住了一般,走動不了。
接着,明秋水感覺到頸脖上傳來一個暖暖的溫度,接着一隻雪白的手臂環住他的頸項,一個女人來到他的身前,“二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