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似海_第二百零六章 心有多黑就能走多遠

太極殿上,瀰漫着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氛,明景帝凌厲的視線落在李牧身上,跪在地的李牧全身發涼,頭皮發麻,但是卻又無處可逃。

當初,他與皇后站在一起的時候,也曾想過或許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境地,可是當初因爲皇后所言,完全是打消了他的疑慮,想着北漠國最有能力的皇子,除了大皇子,根本無人,卻沒有想到名滿四國的南朝國慶王爺居然是君上的兒子,這真是跌破了眼睛,當時他知道明秋水是北漠二皇子的時候,隱隱便有些擔心,自己遲早會被自己害死,也想過要投奔君上,可惜啊,已經上了賊船,根本就逃不了。

心下一片灰敗,皇后手中握有他的許多證據,隨便一條送至君上面前皆是死罪,他只能吞下這咽不下也承受不住的後果了。皇后給他的信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寫信之人的印記,會隨着收信人看過後,自動消失,所以君上根本就尋不到寫信人留下的痕跡。

“李牧,還不快快從實招來,寡人或許可以放過你的家人,”明景帝看出李牧心中所想,臉上露出一絲坦白從寬。

李牧擡眼看了看君上,這樣的誘餌,對於他這種瀕臨死境的時候,可謂是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嘴擼了擼,想要說點什麼,忽然,李牧的眼角看見了不遠處的大皇子明東辰,那一股灼熱的視線,好像在警告他,李牧,別以爲君上可以救你,即便君上放過了你的家人,我的母后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李牧卡在喉嚨上的話,就像永遠卡在喉嚨上一般,根本就說不出來,自食惡果,自作孽,自己受。

李牧低下頭,明景帝知道是問不出任何情況了,黑眸一陣凌厲的視線而出,一掃大殿上的衆人,聲音擲地有聲,“李牧,謀害朝中大臣,謀害寡人皇子,罪不可恕,判李牧受剮刑,誅九族。”

明景帝話音剛落,李牧的腿就軟了,事先也知道他是必死無疑了,家人肯定也逃不了,可是如今親耳聽見結果,還是令他一陣後怕,李氏一族,上百餘口人命,就因爲他的選擇,從此賠上了全族性命,就算是他授以剮刑,下了黃泉也沒臉見祖宗。

“帶下去!”此時的李牧就像沒有一絲一毫力氣的物體,被人拖了下去,整個人癱軟成一團,如果不是有侍衛支撐着,恐怕就像一團軟泥貼在地上。忽然,想到了皇后曾給他說的話,即便有一天被君上抓住了,只要他不說出一絲一毫與皇后有關係,就保留他家族最後一絲血脈,正好家中還有一個三歲的孩童,只要能爲李氏留下一個血脈,心中也好過了點。

李牧的目光充滿希翼的盯着大皇子明東辰,用着眼神告訴大皇子,他必然不會說出什麼消息。

“明日午時,各位愛卿必須到午門,”明景帝沒有錯過李牧最後一記眼神,既然得不到絲毫消息,那麼給在朝大臣一個警告,殺雞儆猴。

太極殿外,帶刀侍衛井然有序的向宮外跑去,目的便是直奔李牧的府邸,煌城街道上,兩排的帶刀侍衛,快速的奔跑,衆人見這陣勢,想必是有什麼情況了。茶樓裡,一位知道點內情的說書先生,便開了口。

……

百姓們都覺得還是二皇子就是有能力與魄力,總算是打了兩個漂亮的帳,替君上掃去了兩個障礙,他們也不喜歡皇后理朝,女人就該相夫教子,江山社稷還是男人才有能力管轄。

下了朝,明秋水就像沒有了方向一般,低着頭,看着腳上穿着的皁角靴,思緒未轉,他如今不知道用何種臉面去見霓裳,才一天一夜,他便有些受不住思念之毒,就像將他整個人都腐蝕了一般,以往腳步輕鬆愉快,如今異常沉重。

師傅信上說,鳳霓裳的面相與上一輩的鮫人的後代魚禿十分的相像,而北漠皇后也是鮫人之後,想必鳳霓裳與皇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皇后可是他的殺母仇人,那麼鳳霓裳如今便是與皇后一門的人了,他怎麼能與鳳霓裳在一起。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是依靠着替母親報仇而活,二十幾年的願望,此時落在他與霓裳的中間,叫他如何抉擇。

鳳霓裳不是西鳳國鈴蘭的女兒嗎,怎麼又與上古的鮫人有了關係?

明秋水回到府邸,躲在後面懷念母親的小院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封閉的房間裡,憑着記憶畫下的一片桃花,隱隱有個蕭瑟的背影屹立其中,那抹桃花從中的背影便是母親。

庭院深深,花開遍地,涼風襲來,香氣滿園。

鳳霓裳坐在瀟湘苑裡,此時她猛然想起,逍遙似乎很久沒有給她回信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鳳霓裳立即提筆修了一封信,放在自己飼養的遠方信鴿的腳上,帶回南朝國。

一閒下來,鳳霓裳便又想起了明秋水,他到底是怎麼了,就像在故意躲着她似的,一連幾天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告訴她的呢?她本以爲明秋水不是住在府中,可是向莫邪一問,明秋水還是住在府中,她就不不得不承認,明秋水真是在躲着她了。

鳳霓裳也試過站立在二皇子府邸門口,守株待兔,可惜明秋水就像事先預料到一般,她在正門等,他就從側門進。

第二日,她設置了人守住府中的所有門,可明秋水卻越牆進府。

第三日,她派人將整個二皇子府邸圍住,他還是有辦法進府,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可真是她有張良計,他有過牆梯。

鳳霓裳都有些怒了,本是文明人也忍不住想要說一兩句粗話,我擦,明秋水丫的就一混蛋,招惹了她還想要一走了之,真像某某某說的,輕輕的我來了,正如我悄悄的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了個擦!

一連幾日,鳳霓裳也沒有逮住明秋水,既然他想躲着她,她肯定就尋不到他的,她也沒了興致,便繼續恢復往常,坐在瀟湘苑看書,等着明秋水何時恢復正常。

這日,鳳霓裳剛吃過早飯,坐在閣樓裡,忽然耳畔傳來

一聲噗嗤的聲音,她便立刻起身,她的信鴿回來了。

鳳霓裳來到窗前,抱過站立在窗臺上的白色信鴿,熟悉的從信鴿的腳上抽出一個紙筒,然後將信鴿往天上一拋,信鴿雲遊高空而去。

她打開紙條,上面僅僅幾個字,卻令鳳霓裳眉眼一緊,心中升起一股風波,她必須回南朝國,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晚上,鳳霓裳試着再次找明秋水,可惜明秋水就像鑽進了地縫裡,尋不着蹤影。

原來,鳳霓裳每一次尋他的時候,因爲明秋水的武功要高出鳳霓裳許多,每每鳳霓裳到來之前,就躲了起來,所以鳳霓裳根本就感覺不到明秋水的任何氣息。

鳳霓裳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一絲異常,腳步踏在地上,不覺也加了幾分力道,躲在屋頂上屏住呼吸的男人,看着鳳霓裳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姿態也不免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讓躲在暗處的莫邪看見,忍不住搖了搖頭,二皇子明明就很喜歡王妃,偏偏還要躲着王妃。

翌日,明秋水依舊早早的出了府,經過上次李牧的行刑,不少的官員也棄暗投明,投靠了君上,君上身體吃不消,便令明秋水代管,如今北漠國的大部分勢力都落在明秋水的手中,他也更加忙碌了起來。

說到李牧行刑,又不得不說幾句,皇后可真是實踏實地的小人。

當日刑場,李牧綁在木樁上,地上跪着李氏一百餘口人,李牧的臉上一陣悲痛,目光不覺巡了一圈,卻看見了自己三歲的小兒子,猛然,眼睛睜得大大的,皇后不是說過要留他一個血脈嗎?怎麼會沒有救走三歲小兒?全族人皆跪在刑場。

李牧全身一怔,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與虎謀皮,皮將不復,他這一生全都栽在女人的手中了,他怎麼就相信了皇后,一個女人說的話也能算數?

正午的陽光,直直的落在李牧的身上,看着行刑的官員將那枚象徵着生死的令牌丟在地上,舉着大刀的劊子手將刀高舉在空中,陽光折射在大刀上發出一陣刺眼的光芒,手起刀落,方纔還是活生生的衆人,全都沒了腦袋,身首異處,滿地的鮮血淋淋,李牧的心冷得就像凍在冰窖裡很久了一般,痛徹心扉的冷。

後面,李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上行刑的,只覺得全身一陣窒息的痛,腦袋卻是十分的清醒,這種痛讓他嘶吼尖叫,直到最後一層皮從身上剝落後,才停止了呼吸。

圍觀的朝臣,看着這樣血腥的一幕,皆不敢看了,那些還投奔着皇后的人,瞬間有了主意。

想要與二皇子抗衡,就是自尋死路。

春日的天氣,就像十來歲的小姑娘,天天好心情。

鳳霓裳帶着如果兒走出二皇子府邸,就像與平日出去遊玩一般,根本沒有帶包袱,衆人也沒有發現異常。

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天都黑了下來,也不見鳳霓裳與如果兒回來,這可極壞了府中下人,他們本是想着最近二皇子躲着王妃,王妃心裡一絲憋悶便出去散心了,卻沒有想到王妃一去不復返了。

此時的莫邪睜開眼,猛然想起他着了王妃的道,最近也忙着替二皇子對付皇后,疏於防範,一不小心中了王妃的迷香,沉沉的睡在瀟湘苑裡,着一睡就是十來個時辰,他醒了才發現王妃與如果兒不見了。

念閣,鵝蛋大的夜明珠發出明亮的光線,整整一排,將整個房間照亮如白晝,坐在烏木椅上的男人滿臉陰沉,一雙黑眸如同鷹隼一般,正盯住跪在地上的莫邪,渾身散發駭人的冷氣。

二皇子自從躲着王妃之後,他整個人就像一座冰雕,與以往簡直就判若兩人,性情也是大變,就是在對付皇后的事上,也變得極端,劍走偏鋒,如今聽說王妃不知道去哪裡了,此時稟報他,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更是沒有聽見他說一句話,滿室的沉寂,也不知道二皇子在想些什麼,只是那雙黑眸變得尤爲冷冽。

屋外的天色越來越暗,離王妃離去的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莫邪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麻木了,坐在烏木椅上的男子卻還是沒有動作一下。

忽然,明秋水垂放在椅子上的手動了動,擡起手揮動了下,淡淡的聲音傳來,“下去吧。”

莫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二皇子的聲音嗎,猛然擡起頭,看見二皇子還在蠕動的嘴角,頓時覺得這確實是二皇子在說話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二皇子怎麼會不去找王妃?

“還不下去!”明秋水看着莫邪還站立在大廳中,頓時臉上便升起了一股不悅,冷冷的瞥了莫邪一眼。

莫邪雙手疊放在胸前,一躬身,便退出了出去。

黑壓壓的幕布遮掩住天空,整個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北漠邊界小鎮的如來客棧中,一位瘦削身材的男子依靠在窗戶邊,今日離開王府,到現在沒有回去,不知道他有沒有尋她,想到這些時日裡,他的故意閃躲,她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心猛然空缺了一塊似的,她也珍惜他們之間的感情,可是連續幾次上門去找他,皆是茫然,難道冥冥之中,他們就沒有結果?

“小姐,很晚了,該睡覺了,”如果兒被一陣刺眼的光芒吵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見鳳霓裳正依靠在窗前,滿身孤寂的看着外面,王妃肯定是在想二皇子了。

想到前後不一的二皇子,如果兒也只能說男人皆是不靠譜的,明明前一刻還歡天喜地,轉眼就不認人了。

所以,如果兒走之前也沒有告訴莫邪,二皇子都是這麼冷麪無心之人,那麼莫邪是他的侍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邪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兒也討厭莫邪了。

“我還不困,你先睡吧,明日還要繼續趕路,”鳳霓裳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牀上的如果兒,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的傷感就那麼落在如果兒的心上,就像抓住如果兒跳動的心脈一般,令她有一時的窒息

痛感。

“小姐,你也別多想了,我們回南朝國,果兒會一直陪着你的,”如果兒此時也不知道怎麼了,話脫口而出。

鳳霓裳看着如果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彷彿掠過一片綠葉,千帆過盡,她依舊是身懷仇恨的鳳霓裳,如今怎能被兒女私情給絆住了腳,她怎麼能忘記上一世裡割斷雙手雙腳之痛,君浩宇,鳳阿嬌你們倆一個也別想跑。

鳳霓裳的眸子裡又恢復了以往的恨意綿綿,果真是糖衣炮彈多了,心也變得柔軟了,現在發現,還算爲時不晚。

鳳霓裳壓下心中那點悲春傷秋,吹熄了燈,和衣挨着如果兒睡下。

夜涼如水,身邊傳來如果兒均勻的呼吸聲,屋外傳來一陣蟲子的叫聲,身體有些疲憊,但是卻依舊了無睡意。

後面的日子裡,鳳霓裳與如果兒馬不停蹄的趕往南朝國,因爲逍遙所言之事,康安帝薨逝了,君浩宇奪得了皇位,他一做上王位,就奪取了逍遙在京城裡小密室裡儲放的兵器。

這個君浩宇是怎麼發現她秘密鑄造兵器之地的,按道理來說她所選的地方,十分隱蔽,根本就不會被人發覺,難道是出了內賊?

鳳霓裳本是暗中鑄造兵器,用從北漠二皇子贏來的金銀招兵買馬,加之信棧的消息,爲他日攻下西鳳國而做好萬全的準備,可是現下君浩宇奪了兵器庫,那麼她的心血是不是付之東流了?

八天後,鳳霓裳風塵僕僕的回到了南朝國,鳳霓裳還在京城外,就聽說了京中幾件大事,第一件她當然知道了,就是君浩宇繼位。

第二件事,派人去抄了明秋水的慶王爺府邸,以往那座精緻的慶王爺府邸,如今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

第三件大事,便是鳳穆青又官復原職,家人也回到了丞相府,鳳阿嬌進了宮,成了君浩宇的妃子。

無論哪一件事情,皆是鳳霓裳不想聽見的,沒想到君浩宇與鳳阿嬌今生依舊在一起,看來,女人有張美麗的皮囊真的不錯,做什麼事情都順手牽來,她這一次,一定要將這對渣男女一起給滅了。

鳳霓裳與如果兒做了一番喬裝後,才進入了京城。

如今,鳳霓裳還不是很清楚裡面的形勢,只能見機行事。

鳳霓裳與如果兒穿着極爲普通的百姓服裝,臉上帶上一層面具,她們二人站立在人羣中,倒也不顯得突兀,此時的鳳霓裳除了一雙明眸有些特別之外,沒有一絲吸引人的注意。

兩人走到發文書的站臺邊,兩張吸引人視線的畫像,就引起了鳳霓裳的注意,左邊一張是明秋水的畫像,上面寫着:通緝令,慶王爺刺殺南朝國前任皇帝……,右邊一張是自己的畫像,上面寫着:慶王爺王妃……,總之,現在的南朝國鳳霓裳與明秋水二人皆不能進入,否則面臨就是被抓。

鳳霓裳看見大街上來來回回巡邏的士兵,這樣緊密的陣仗,就像當初君浩宇造反一樣,全面警戒。

鳳霓裳看着那些穿着士兵服,腰撇大刀的守衛,冷冷一笑,沒想到她被人掠走,明秋水離開南朝國,卻讓君浩宇來了個鹹魚大翻身,立馬從陰溝裡賴活的臭蟲成了南朝國手握人生死的帝王。

還真的,心有多黑就能走多遠呢?

鳳霓裳盯着皇宮所在的方向,冷冷的笑了笑。

“走開,走開!”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刺破人耳膜的聲音,一個手握着皮鞭,騎着黑馬的男子從身後衝了出來,那人騎着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臉上跳動的橫肉令鳳霓裳一陣厭惡,特別是男人那視人命如草菅的模樣,令人恨不得撕下那張披着的人皮。

此人不是別人,而是萬家的大少爺,也是萬家唯一的男丁萬國少。如今萬家一個成了太妃,一個成了皇帝的妃子。

說起,萬家的妃子萬紫嫣,當時萬妃本是想將萬紫嫣送給康安帝的,可是那日正巧是慶王爺離開南朝國,康安帝聽說在這件事後,便沒有去萬妃的宮裡,而萬紫嫣便沒有成爲康安帝的女人,後面萬妃無論怎麼想辦法,康安帝皆沒有到萬妃的宮中,直到後來,康安帝薨逝,萬紫嫣依舊沒能得到寵幸。

當君浩宇登基爲帝之後,以前與萬妃對立的皇后也隨着先帝離去了,萬妃在宮中也嗅到了新帝的嗜血味,便趁着機會將萬紫嫣送了出去,萬紫嫣還是一個少女,雖然容貌不及鳳霓裳清麗脫俗,但是也是一位難得的佳人,君浩宇順勢便收了萬紫嫣,當然也給獻出美人的先帝萬妃封了個太妃。

人們看見萬國少這個二世祖,頓時便向周邊逃開,這人他們惹不起。馬兒受了執鞭人的訓斥,狂奔在街道上,好幾個百姓被人羣擠倒在地,一個四五歲的小孩被人們擠在了街道中央,眼前着那匹馬就要向小男孩踏來。

鳳霓裳也看見了還一臉茫然的小男孩,他的身後,高高擡起蹄子的馬正不停歇的向小男孩衝來,衆人皆不敢看小男孩的下場,會是如何的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小男孩的身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馬鞭聲,小男孩回過頭,看着不遠處飛馳而來的烈馬,面上露出害怕無助。

“滾開,快給老子滾開!”

轉瞬間,烈馬已經來到小男孩的身前,眼看着那匹馬就要踐踏在小男孩瘦削的身體上,情況十分危急。

鳳霓裳看着那個小男孩,心中一緊,心臟忽然一陣劇烈的收縮,令鳳霓裳想到了上一世裡的自己,她曾經也是這樣的無助,那時好想有一個人來救救她,也許是痛苦的過去,也許是對小男孩的不忍心,令鳳霓裳停止了一切的思考……

當鳳霓裳回過神來的時候,小男孩已經在她的懷中了,而她被馬蹄的疾風掃中,挽好的發就這麼被割斷了髮帶,一頭漆黑髮亮的長髮瞬間落了下來,飄逸的髮絲在空中劃過一抹優美,令人心動的弧度,這一幕被烈馬上的萬國少看見了,頓時,萬國少就忘記了揮動馬鞭,右手勒住馬兒,停下了腳。

(本章完)

情深似海_第二百零四章 傾盡所有分卷_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誰將陳氏推至刀尖?分卷_第一百零六章 行酒令,玩戰術分卷_第一百五十二章 如膠似漆分卷_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誰將陳氏推至刀尖?分卷_第一百零四章 三皇子夜訪分卷_第八章 被面具男親了,摸了夫妻同心_第二百二十七章 女人心分卷_第四十一章 獨角戲夫妻同心_第二百二十六章 赤誠上戰場,攻下她情深似海_第二百章 真相分卷_第四章 鳳霓裳分卷_第一百四十一章 皇后出招分卷_第五十三章 暗流涌動二分卷_第一百六十三章 鮮血洗禮分卷_第三十二章 解救情深似海_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人一狼分卷_第一百四十四章 計謀得逞分卷_第一百六十章 當機立斷 (爲閃閃大鑽石滿三百加更)分卷_第十二章 第一回合分卷_第四十章 夫妻相夫妻同心_第二百二十六章 赤誠上戰場,攻下她分卷_第一百六十一章 歸途遇阻分卷_第一百零二章 夜深人未眠分卷_第一百八十章 冰火二重天分卷_第一百八十三章 十二公主之死分卷_第一百二十一章 北漠國二皇子夫妻同心_第二百一十六章 痛分卷_第二十七章 蘇公子情深似海_第一百九十九章 情不知所起,卻一往情深分卷_第一百七十七章 把持不住,你可得負責分卷_第二十二章 欲說還怕分卷_第一百一十七章 搔首弄姿分卷_第四十七章 刑罰分卷_第一百二十九章 樹林深處,表明心跡(爲。Cain加更)情深似海_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撲情深似海_第二百零七章 以色侍君情深似海_第一百九十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分卷_第一百三十八章 溫暖的懷抱分卷_第三十四章 替罪羔羊夫妻同心_第二百四十章 劫匪分卷_第一百三十八章 溫暖的懷抱分卷_第一百二十七章 溫馨 (爲親們的閃閃大鑽石加更)情深似海_第一百九十五章 風吹枝頭春意鬧,情深意切久長時分卷_第一百四十七章 霸道,強勢的男人分卷_第四十六章 逃不掉分卷_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夫人的死分卷_第二十四章 牡丹簪分卷_第一百五十章 三月之內有子嗣分卷_第五十六章 暗流涌動五分卷_第十九章 豐厚的觸感分卷_第一百六十四章 住進皇宮情深似海_第二百零七章 以色侍君分卷_第八十六章 婚姻自由情深似海_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親芳澤分卷_第一百四十五章 萬貴妃的下場分卷_第四十二章 傷心一地的少女心!分卷_第九章 閒雜人與狗不得入內分卷_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誰將陳氏推至刀尖?夫妻同心_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一個人霸佔她,合適嗎?分卷_第五十六章 暗流涌動五分卷_第一百六十四章 住進皇宮分卷_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羣賤人,我們走!分卷_第一百四十三章 胭脂馬分卷_第六十章 本公子就點你作陪分卷_第二十六章 絕色雙嬌情深似海_第一百八十九章 也是醉了情深似海_第二百一十章 一聲令下皆是紅分卷_第五章 剪影迷人分卷_第十三章 狼狽而歸分卷_第八十二章 落水分卷_第一百二十四章 踏雪尋梅,曖昧一吻分卷_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分卷_第一百二十章 真實身份分卷_第九章 閒雜人與狗不得入內分卷_第一百一十章 殘忍家法,冷漠親情分卷_第一百零七章 傾國傾城的佳人 (爲閃閃大鑽石滿一百加更)分卷_第一百五十一章 狗咬人一口,人還要咬回來?分卷_第三十二章 解救分卷_第七十八章 敵人幫手分卷_第四十三章 蠢蠢欲動分卷_第一百章 三夫人奪權分卷_第一百四十五章 萬貴妃的下場分卷_第三十章 嗜血分卷_第一章 恨分卷_第四十七章 刑罰分卷_第一百章 三夫人奪權分卷_第一百二十二章 茅山來的女子分卷_第七十四章 二賤廝打分卷_第十一章 收服雪狼分卷_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輩子,也不放手!分卷_第二十三章 月例夫妻同心_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人一枝梅分卷_第一百八十五章 是誰將陳氏推至刀尖?情深似海_第一百九十七章 魁梧的丫鬟分卷_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往情深夫妻同心_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分卷_第一百五十四章 善心分卷_第五十七章 生如夏花夫妻同心_第二百一十九章 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