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熙宮,
冷情將剛收到的信交到明秋水的手中,信封上特意用紅色筆墨做了記號,這這種記號在北漠就是在傳達裡面內容的緊急,明秋水也顧不得躲開鳳霓裳便拆了信,看過後,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瞬間就變了,鳳霓裳見明秋水的臉色都變了,立刻從他的手中拿過。
明景帝病危,上面只有五個字,但是鳳霓裳還是看出是誰寫的,字跡顯得特別的妖嬈,這樣的字跡瞬間就讓鳳霓裳想到了百里雲雀。
此時,鳳霓裳剛接手西鳳國,手中有許多的事情還沒有處理,而明景帝病危,明秋水就必須回北漠。
衆人看着二皇子與王妃臉色皆有變化,也沒有說話,衆人看看二皇子,又看看王妃,這樣沉默了好一會兒,鳳霓裳開了口,“秋水,你先回去,我處理完手中的事就來北漠找你。”
只能是鳳霓裳去北漠找明秋水,當初他們還在北漠的時候,明景帝身體就不行了,能支撐幾月已是奇蹟,明景帝病危的事情想必也是有些日子了,北漠國堆積的事情,肯定也很多,想必明秋水比她要忙,而且經過明秋水的手,如今西鳳國的一些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剩下的事情也不多了。
明秋水深深的看了看鳳霓裳,不知爲何越看鳳霓裳,越不想離開,視線就那麼深情的落在鳳霓裳的身上,就像時間被定格了一般,鳳霓裳也感受到了明秋水的神情,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其餘的人皆識趣的相繼離開凰熙宮,走在最後的冷情將大殿的門關上,特意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給即將要分開的人兒。
明秋水的黑眸一陣幽深,看着鳳霓裳,化不開的深情,修長筆直的雙腿邁着矯健的步伐向前走去,當他站在鳳霓裳的身前時,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將鳳霓裳緊緊的抱在懷中,此時相擁的二人無需多餘的言語,無須深情的辭藻,就是這麼抱着,貼得一絲縫隙也沒有留下。
兩人站在大殿中,誰也沒有想要鬆開,二人的呼吸,二人身上的香味就交織在一起,貪戀着即將要別離的思念。
“霓裳,我走之後,你要按時吃飯,要按時睡覺,還要按時給我寫信,”明秋水本不是一個哆嗦的男人,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想要說點什麼,好多話在嘴邊,卻成了上面的言辭,大掌依舊沒有離開鳳霓裳的纖腰。
“嗯,”鳳霓裳點點頭,聽見男人的話,瞬間一股女人的愁緒襲上,令她也變得分外的矯情,鼻子裡有些堵,喉嚨也覺得塞塞的,有股說不出的酸意。
“早點來北漠,我等你,”明秋水將最後一句說完,便將鳳霓裳溫柔的拉開了懷抱,雖然明秋水對明景帝還是有點隔閡,帝王情是一個很難把控的東西,明秋水應該原諒明景帝,但是就是覺得心裡有些堵,他才離開北漠跟着鳳霓裳來到西鳳國,如今明景帝病危,畢竟血濃於水,他必須回北漠。
而回到北漠,也許有些東西就不得不面對了,比如明景帝所希望的北漠儲君。
明秋水等了片刻不見鳳霓裳額回答,便垂下了手,轉身向門口走去,身後的鳳霓裳看着那個
熟悉挺拔的背影,頓時覺得鼻子一酸,一股朦朧的視線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不知爲何,鳳霓裳總覺得明秋水這一走,她就像似很難在能見到他一般,不覺聲音有着哽咽在喉,久久發不出聲音。
眼看着明秋水就要打開大殿的門,鳳霓裳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聲音顯得自然,“秋水,處理完手中的事,我會早點來找你的,有些事我知道你迫不得已,我不會介意的。”
鳳霓裳這句話無疑是給明秋水下了一顆定心丸,假如他接受了北漠的儲君之位,鳳霓裳也會支持他,明秋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就像一道流光深深的烙印在鳳霓裳的腦海中。
明秋水轉過身,門外之人似乎感覺到裡面的人就要出去,便緩緩的推開了門,一縷刺眼的光芒從開着的門縫而進,灑落在男人的身上,令鳳霓裳看不清男人的臉,只清晰的記得男人飽含溫柔的話,“霓裳,你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
鳳霓裳看着男人的大掌隔着空氣在她的肚子上撫摸了片刻,便轉身離去,那抹玄色的身影漸漸的消失遠去,直到鳳霓裳再也看不見。
此時,鳳霓裳就像瘋了一般,提着裙子就跑向不遠處的高樓,那裡可以看見城門口,登高而望,此時的明秋水已經騎上了駿馬,雙手勒住馬匹的繮繩再一次凝望了皇宮裡一眼,便策馬奔馳。
鳳霓裳快步的走在城樓中央,遠眺,直到男人走遠,才喃喃自語,“秋水,等我。”
明秋水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就像一顆黑點,漸漸消失了。
此時站立在城樓上的鳳霓裳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她從未覺得自己是這麼的悲秋傷春,但是今日她確實成爲了這樣的女人,心中有股莫名異常的不安,似乎是有什麼事情一般,但是卻又尋不到哪裡不對勁,因爲到目前爲止,她的仇已經報了,她父母的仇也報了,理所應當覺得高興纔是,可是她看見明秋水離開了西鳳國,心裡就升起了難受,就像心在痛一般。
“王妃,二皇子已經遠去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冷情被留下照顧鳳霓裳,方纔王妃見二皇子走了,那不顧身體的跑動,嚇得他緊跟着王妃,就怕王妃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肚子裡的小王子。
“冷情,我們回去吧,”來時迫切萬分,就怕來不及送明秋水離開,回去時卻沉重萬分,走了幾步,鳳霓裳的手不覺落在了小腹上,頓時微微凸起的小腹猛然動了一下,現在還才懷孕四個月,居然就感覺到了跳動,這讓的欣喜,又令鳳霓裳一掃方纔的愁緒,鳳霓裳不覺在心裡低語,方纔你父親離去的時候,又不打個招呼,現在你父親剛走,你就調皮了。
鳳霓裳的嘴角總算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令鳳霓裳精神振奮起來,連續三天加更加點,終於將手中的大事忙完。
在這三天裡,鳳霓裳也沒有等到北漠國傳來任何異樣,一切總是向着最好的方向發展着。
第四天的時候,鳳霓裳處理完畢朝中大事,便讓人清理國庫,管理一個國家,必須要對這個國家的財物有個底,才能
根據現狀而做準備。
鳳霓裳叫人將管理財物的鐘尚書找來,讓他將國庫裡的錢財重新整理一遍,交一份紙質文書到她跟前。
鳳霓裳才吩咐下去,沒有相隔半個時辰,鍾尚書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額頭上的汗水就像雨滴一般,不停從他的額頭滑落,他顫顫兢兢的抱着手中厚厚的竹簡,“啓稟女皇陛下,微臣有事稟報。”
鳳霓裳剛看完奏摺,鈴心一死,有些老臣就上奏向給鈴蘭女皇豎一座石碑,此次西鳳國變革,百姓裡傳言是鈴蘭女皇顯靈了,鳳霓裳心想等鍾尚書將國庫盤查了,她再做打算,畢竟她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孃親,鈴心將宮裡所以鈴蘭的信息毀得一乾二淨,只有憑藉着百姓的思想繪製,緬懷孃親。
鳳霓裳看着焦頭爛額的鐘尚書,不覺眸光冷了冷,“鍾尚書,有何事?”
“啓稟陛下,國庫裡空無一物,似乎被人洗劫一空了,”鍾尚書說完,頭趴在地上,這位新女皇,他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只是知道她爲西鳳國做了好些大事,而鈴心也是被她殺了的,所以對鳳霓裳懷着敬意與畏懼。
“什麼?”鳳霓裳頓時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國庫裡空無一物,鳳霓裳的眸光落在鍾尚書的身上寸寸冰冷如雪。
“今日,微臣將門打開,裡面一點值錢的東西也沒有了,全是一片空白,”鍾尚書將方纔看見的一幕按照實際的情況說了出來。
“怎麼會沒有了?裡面可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鳳霓裳又問道。
“沒有痕跡,”鍾尚書不敢起身,就跪在地上回話。
“走,”鍾尚書起身,低着頭走在前面給鳳霓裳帶路,兩人到達國庫的時候,那些帶刀侍衛已經將國庫的門緊密的圍了起來,他們見鳳霓裳到來,又快速的跪了下去,“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鳳霓裳根本沒有心情說話,直接隨着鍾尚書走進了國庫,偌大的庫房,裡面真的空無一物,鳳霓裳的黑眸一凜,“國庫的鑰匙除了你還有誰有?”
“每一屆的女皇手中皆有國庫的鑰匙,”鍾尚書回道。
難道是鈴心早就搬走了國庫裡的財物?
“上一次盤庫是多久?”
“半月前。”
按理說,半月前鍾尚書才清理了國庫,鈴心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將財物搬走,就算是搬走,那她也應該尋得蛛絲馬跡,可是現場根本沒有快速移走的痕跡,關鍵出在哪裡呢?
鳳霓裳緊蹙着眉頭,不停在庫房裡走動,想要尋得一些關鍵的東西,忽然,在一個極爲隱秘的角落裡,鳳霓裳看見了一枚閃光的物件,鳳霓裳彎下腰撿起,放在手心,凝視着。
這是什麼?
鳳霓裳下令衆人不可將國庫裡的事泄漏半個字,她帶着這枚發着藍光的小物什回到了凰熙宮。
她一直放在眼前,想要尋得一絲痕跡,她問了問身邊的冷情,這東西他可認識,然而,得來的卻是冷情搖搖頭,尋思不到,沒想到有過了幾天,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傳進了鳳霓裳的耳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