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武動的身形直線落下,速度在他的控制下,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
他氣感外放,探查這墮靈深淵的地形。
兩邊的峭壁黏附着一種奇異的粘液,粘黏粘黏的,摸上去十分噁心。
武動一直外放出氣感,小心感應着周圍,以防可能出現的危機。
沒過多久,他眉頭忽然一抖,雙眼半眯,底下深處,一條幽綠的光吸引了他注意。
光點迅速放大,互相連接,呈現出植物般的綠色,橫向蔓延過去,其形態,和墮靈深淵的一模一樣。
這就是深淵的底部?
武動心中如是想到,猛地一頓,一團團龐大的生命氣息涌來,一瞬間打亂了他的氣感,讓他險些控制過度,在半空中失去控制。
啪!
武動險險落在地面,感受到一種柔軟的觸感,這裡的地面很奇怪,並不堅硬,相反,還可以察覺到其豐富的彈性,輕輕一跳,即便是用上普通人的力道,也可以躍上近十米的距離。
再落下來,又能夠緩衝掉擊打的力度,讓身子不會受到太大損傷。
武動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圍,這裡,是一片充斥着淡淡幽綠的植物長廊,陽光無法照耀進來,所有的光,都是由附近一顆顆不知名的植物發出。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可武動敏銳地發現,這裡每一顆植物所蘊含的生命之氣,竟然是外界同等體積的十倍,甚至百倍。
它們到底靠什麼東西養活啊?
就在武動猶自瞎想的時候,忽然臉色一邊,身子迅速一閃,下一秒,一條呈透明狀的觸手沖天而起,從武動方纔所在的位置冒出,竟然扭頭一轉,就抓起死去的三尾白狐屍體,飛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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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混蛋!“武動怒罵道,剛想上前,腳下的地面忽然塌陷下去,並且軟成了泥潭狀,似有股巨力,將武動的身子不斷往裡面吸進去。
武動又氣又急,周身一震,金氣流轉,轟炸出一個小坑,而後驟然飛出,沒幾秒,他剛剛炸裂開去的窟窿,就被不斷流動的地面給填補下去。
而就這耽誤的一點時間,三尾白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找也找不到了。
武動漂浮在半空,很是愧疚,到最後,連一個屍體,都不能好好幫其埋葬。
他猶自沉思了一會,不久嘆出一口氣,似在自言自語:“既然答應你了,那我就不會走,雖然你的孩子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但即便是死,我也會盡力找到它。“
做好決定,武動心裡一動,不再貿然接觸任何東西,騰空而行,沿着這條幽綠的道路,細細觀察了起來。
就在這段時間,讓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條條漿糊狀的透明觸手,從地面中探出,不動聲色地從牆壁四周蔓延上去,然後在半空交匯,把偌大的內部空間在不經意間,圍得密不透風。
。。。。。。
雲天域,一座延綿長江的堤岸邊,有一個簡陋的小房子,房子看上去很破爛,但其實在其外圍,被施加了迷幻靈陣,真正的內部,是一塊偌大的演武場。
場地很大,僅寥寥數人,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實力不凡,他們打扮得十分儒雅,胸口邊的“雲“字,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其中衣服上有着淺藍色條紋的三位中年人士,氣勢更是強勢,全都是天資超羣,年紀輕輕便進入靈離境巔峰,只不過機緣不到,只摸到心府境的門檻,以至於十幾年時間原地踏步。
他們是雲翼閣的執事,算是門中的管理階層,單論其修爲,或許比起雲翼閣新生代的風清揚等人有點差距,不過常年積累的經驗,以及從死亡邊上磨礪出來的心性,根本不是新生代可以對抗。
真要說戰鬥,幾個照面,或許就能夠打敗風清揚。
而再加上某些方法的,幾個執事合力,饒是面對心府境,都能夠抗衡一二。
此時,以這些中年人爲首的數十個雲翼閣精銳,正嚴正以待,面色嚴肅地看着面前一位蒼老之人。
這位蒼老之人,氣息龐大,即便是刻意掩蓋,肉眼可見的靈元也從他身邊釋放開去,光是站在哪裡,就讓一羣雲翼閣弟子下意識吞嚥口水,有些支撐不住。
雲翼閣五翼上師之一——藥老。
藥老微躬着背,左手把玩着三粒紅黑相間的丹藥,言語中,似笑非笑:“此次出行,機緣頗大,讓老夫能有幸煉成奇丹,這東西,能讓你們三個月內,真正進入心府境初期,當然,我有條件……”
這話一說,爲首的三個執事早已按捺不住,紛紛跨步向前,拱手道:“我們願意聽從藥老指揮,爲藥老做牛做馬,什麼條件都會答應,即便是雲翼閣掌門,我們也會頂你上去。”三個執事早就知道藥老的目的,說的話好像連草稿都打好了,一氣呵成。
“好,好,好……正說到我心坎了。”藥老哈哈一笑,語調像是一個太監,聽上去非常陰冷,隨手一揮,在衆人羨慕的注視下,三顆丹藥,就飛入執事的手中。
藥老一轉身,拖着微躬的身子,慢步離開,只留下一句話,迴盪在偌大的演武場中:“我還要爲掌門準備一些東西,半年後行動,這雲翼閣,要變天了……“
。。。。。。
武動沿着幽綠長道飛了半個多時辰,一路上,盡是莫名其妙的東西,無論動植物,都長得奇形怪狀,根本就見都沒見過,如原始叢林,物種的聚集度非常密集,而且每一個物種,都蘊含着強大的生命氣息,就是普通的高級妖獸,都可能比之不及。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
武動苦思冥想起來,一邊尋找着,心裡也開始着急,他擁有氣感,找尋東西應該並不困難,但在這樣的環境中,過多過雜的氣息混淆在一起,弄得他腦袋有些亂,難以辨清。
剛纔一飛,已經走過了不少距離,按照三尾白狐孩子掉落的地方,就算僥倖沒死,它也不可能帶傷走那麼長一段距離。
就在武動考慮着要不要轉頭找另一個方向的時候,一個非常微弱的氣息,無意間吸引了他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