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源的指引下,我們在一戶人家停了車,據郭源說,這家人姓馮,男人叫什麼根,所以村裡人都叫他的女人叫根嬸兒;兩口子有一個兒子二十多歲了,叫馮遠生,早該到了娶媳婦的年齡,無奈,家裡太窮了,沒人願意嫁到他們村來。
這些年,馮遠生和他爸爸一直在礦上工作,兩個月前,礦上突然發生了礦難,馮遠生和他爹都被砸在了裡面,礦上賠了根嬸一筆錢了事。
根嬸想,她兒子生前沒娶上媳婦,死後也要給兒子娶一個,所以就找他大哥幫忙找一個,這纔有了以後的事。
在礦上被砸死的?雖然這樣死會有怨氣,但怨氣不會很大,理論上說配個陰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來到根嬸家,只見根嬸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花白的頭髮,滿臉的皺紋,她正抱着柴火做飯呢。
根嬸看到郭源先是一楞,隨後看了看我們,開口問道:“錢不是給你們了,咋又來了?”
“根嬸,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請你幫忙。”郭源客氣的說道。
“啥事,說吧。”根嬸顯得很不耐煩。
“是這樣的,我大哥病的,他這病,很有可能和上次配那個陰親有關,你看咱們能不能開棺——。”
“不行。”沒等郭源說完,根嬸生氣的打斷他的話:“我的孩子已經入土爲安了,怎麼能隨便挖開呢?走,你們走。”
說着話,根嬸拿着燒火棍就趕我們,嚇得我們急忙後退。
“我說你怎麼說話呢,老話講得好,入土爲安,這墳怎麼能隨便挖開呢。”我突然對着郭源訓斥道。
“就是,你們拿了錢,還要挖墳,這是什麼道理。”根嬸也生氣的說道。
我趕忙給他們使眼色,示意他們出去。
他們又不傻,當然明白我的用意,便退出去了。
等他們出去後,我這才笑着說道:“根嬸,你別生氣,郭源他不會說話,其實,我們這次來,也並不是非要挖墳,我是想問問,你兒子死後,你有沒有夢到過他?”
“你問這幹啥,你是做什麼的?”根嬸望着我警惕的問道。
“我啊?我是學道的,給家人看看風水,算算卦。”我望着她,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你丈夫和你兒子的死,都在你臉上都寫着呢,咱們這是認識晚了,要是早認識,我提醒你一聲,你丈夫和你兒子也不會——。”
即然她配陰婚,肯定就迷信,我只有從這方面入手。
聽我這麼一說,根嬸還真的認真起來了,經過我一通忽悠,根嬸總算打應開棺看看。
其實,自從幫他兒子配了陰婚後,她心裡也不踏實,有時候會夢到她兒子混身是血的回來,問他什麼,他也不說話,所以,她心裡也犯嘀咕。
下午,我們來到墳地,開棺之後,只見兩具屍體早已經腐爛了,不過,馮遠生的屍體腐爛得要嚴重一些。
看這陰婚配得,應該也沒什麼錯,難不成是屍體出了問題。
想到這裡,我又試着招了一下魂
,居然把吳蘭蘭的魂魄招來了?這可真是怪事,那昨天晚上封在死玉中那個鬼魂又是誰呢?。
我又從馮遠生的屍體上拔掉一根頭眼,招馮遠生的魂,可沒想到,居然招到一箇中年人,很明顯屍體弄錯了。
怪不得吳蘭蘭到處害人呢,讓一個女孩整天和一個陌生人睡,她不惹事纔怪呢。
這虧得是時間短,要是再等幾個月,恐怕死的人更多。
根嬸聽說屍體弄錯了,氣得嚎啕大哭,大罵礦上的老闆不是人。
經過數天的奔走,根嬸總算把自己兒子的屍體找回來了,原來,那天被砸中頭的不止根嬸的兒子一個,還有其它人,根嬸傷心之餘,領屍體的時候給認錯了。
找到屍體後,根嬸非讓我幫着給他兒子配陰婚,這事,我從來沒幹過,不過,看她可憐,我也就答應了。
配陰婚的時候,周冉和蒼蠅也在場,只見兩股小旋風突然飄出,從屋裡飄到院外,緊接着兩股小旋風突然捲成一股,飛向空中消失了。
蒼蠅望着消失的小旋風說:“難道,這是去入洞房了?”
周冉聽到,不禁羞得低下頭去;根嬸氣得直瞪他。
等我們再次回到周冉家時,周希望已經好多了,他已經能吃飯了。
我想到封在死玉中的鬼,不禁問起周冉她們家房子的事,即然這惡鬼是在她們家招出來的,這惡鬼肯定有出處。
周冉說,這裡之前並不是她家的宅基地,是別人家的,那個人常年在外面打工,回家後發現媳婦出軌,氣惱之下,把媳婦活活給打死了,後來,他入了獄,家裡人便把房子賣給我爸了。
怪不得招魂招錯了呢,原不這家死過人;不用問,那天晚上封進死玉中那個惡鬼,肯定是被打死那個女人的。
回去的時候,周冉問我,她爸那個病是不是鬼扒皮。
我告訴她說,從表面上着像鬼扒皮,但其實不是,這是因爲怨氣而產生的一種邪怨,道門中稱之爲“衝怨”,就是被怨氣衝身的意思。
怨氣這東西可大可小,就跟人生氣一樣,時間越久怨氣也就越大。
“可吳蘭蘭爲什麼害我爸呢,又不是我爸倒賣了她的屍體?”周冉像是替他爸鳴冤。
沒等我說話,蒼蠅接過話說道:“廢話,如果你大伯把你送給你不喜歡的男人,又睡了那麼多天,你說你恨誰?恐怕不止恨你大伯,凡是跟你大伯走得近的人你都恨;這鬼也一樣,她沒法害那個男人,就害所有想染指她屍體的人,所以,你爸也算一個。”
周冉臉一紅,狠狠瞪了蒼蠅一眼:“蒼蠅,你這名子還真叫對了,說出的話,真噁心人。”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噁心了。”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一路上,二人還吵吵起來了。
周冉送我們回到家,就趕快回去了,因爲他爸還需要人照顧呢。
我和蒼蠅回到家,推開門一看,只見龍兒不在家,四處看了看,也沒找到她人。
不過,她有衣服都在,應該沒走。
正在我倆找龍兒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女孩的笑聲,出門一看,只見龍兒和婷婷走了進來。
當龍兒看到我時,衝我做了個鬼臉,嘟着小嘴道:“你捨得回來了?”
“咳咳,事忙完了,當然要回來。”我笑着說。
“怎麼?你們倆吵架了?”婷婷望着我和龍兒一臉詫異的問道:“怪不得我來的時候,龍兒不高興呢。”
“誰說我不高興了。”說完,龍兒轉身進了屋。
看到龍兒沒走,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婷婷這丫頭怎麼有空跑這來了,她不是考古去了嗎?。
“表哥,這兩天有空嗎?”還沒等我問她,她倒先開口了。
“什麼事?如果是你們考古隊的事,我可不去啊。”上次的事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呢,我先給她打了預防針。
“你可是我們考古隊的顧問,有事當然找你了。”婷婷趕忙陪了個笑臉說道。
“顧問?你說的輕鬆,你見過顧問不領工資的嗎?”我沒好氣的說道。
“就知道你會說這個。”婷婷說着,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喏,上次的勞務費。”
我一看有錢,急忙接了過來,打開信封一看才幾千塊錢,這比民工還便宜。
“不是,你們教授也太摳了吧,這次,你就是說破大天,我也不去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你愛去不去,反正,龍兒已經答應跟我去了。”婷婷說着,邁步也進屋了。
望着婷婷的背影,我心裡這個氣,這丫頭怎麼把龍兒給“拐”跑了呢?。
晚上吃飯時,龍兒告訴我,她已經答應婷婷了,跟她去考古,也看看她們是怎麼考古的。
我漫不經心的說,你們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龍兒和婷婷還真走了,不但她們倆走了,蒼蠅也跟着去了,把我給氣得,那羣考古隊的人,沒一個懂五行八卦的,龍兒跟他們去考古,那等於去送死。
沒有辦法,我決定去看看,否則,真出點什麼事,我非後悔一輩子不可。
正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田教授進來了,這老頭還是原來那樣,不緊不慢的。
“趙同志,聽說你在鬧情緒,不錯,給你的勞務費是少了點,主要是我們這個考古隊經費有限,趙同志,你就體諒一下吧。”田教授一臉誠懇的說道:“等上級把考古隊的經費撥下來,我再給你補點。”
本來我挺生氣,看老頭說得這麼誠懇,我這心也就軟了。
“田教授,瞧你說的,主要是婷婷說話太氣人。”
“婷婷剛邁入社會說話難免會傷到人,回頭我一定批評她。”田教授說着,往前探了探身小聲說:“這次,我們請你去,主要是因爲那座墓被人發掘過,前後去了兩撥考古隊員,最後都是傷的傷,死的死,雖然,我是唯物主義者,可是自從那天我見了墓中的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該信什麼主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