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晃動得非常厲害,小果果半晌也無法往前挪動一米,我見情勢不妙,再這樣下去,我和小果果都會掉下懸崖摔死。危急時刻,我把心一橫,伸手將小果果使勁向前一推,小果果一下子滑了過去,厲亦風一把就將小果果提了起來。
就在厲亦風剛剛把小果果提起來的瞬間,岩石突然斷裂,我只覺身子陡然一沉,整個人連同那斷裂的岩石一塊兒往下跌落,冷風呼呼地倒灌進我的耳朵,我隱約聽見厲亦風他們的高聲呼喚。
在這個瞬間,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我想我這次是要去見上帝了,哦,不,是見閻王了。
陡峭的山壁在我的眼前急速[豬][豬][島]小說消退,我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腦海裡還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來世我想做一隻鳥,這樣我就不會摔死了!”
嗖!嗖!嗖!
只聽破空勁氣聲急速而至,兩道流光自我的左右兩邊飛掠而過,穿過我的衣衫,沒入堅硬的巖壁之中。
我感覺自己就像被什麼東西給掛住了,一下子停止了下墜之勢,就像一件人皮大衣,懸掛在巖壁之上。
冷汗唰地飈了出來,驚魂未定之時,我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兩把幽冥飛劍穿過了我的衣服,將我掛在巖壁上面。
我擡頭上望,宇文槿垂掛在巖壁上,雙臂伸展,那一頭銀髮在寒風中飛舞,顯得格外帥氣。
“拓跋兄弟,你還好吧?”厲亦風將小果果交給蘇堇夏,然後拉着登山繩垂吊下來,懸停在我的身旁。
我吸了口寒氣,媽蛋,雖然小命暫時是薄了,但是剛纔確實是七魂嚇沒了六魂,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風哥,你們快上來看呀!”宇文槿在上面叫了起來。
“走!上去看看!”厲亦風抓着我的胳膊,我倆貼着山壁,重新爬了上去。
只見剛纔岩石斷裂的山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黑咕隆咚的洞窟,寒風倒灌進洞窟裡面,發出倏倏的古怪嘯音,就像無數的鬼魅魍魎在嘶喊。
我和厲亦風對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詫異,半山壁上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洞窟呢?
“進去看看!”厲亦風閃身躍入洞窟。
衆人也跟着走了進去,舉着狼眼四處張望打量。
洞窟並不算寬敞,整體結構有些狹長。
而且令人費解的是,在這個洞窟的地面上,竟然擺放着兩排座椅,座椅邊上竟然還有窗戶。
蘇堇夏舉起狼眼照了照:“那些座椅上面好像有人吧?”
座椅上有人?!
蘇堇夏這句話把我們的白毛汗都給勾了出來,在這封閉的山壁裡面,怎麼還有人類活動的痕跡呢?
我們慢慢走上前去,眼前的事物漸漸映入我們的眼簾,蘇堇夏沒有說錯,座椅上面果然有人,只不過那些人全都已經死掉了。我數了數,總共有二十個座椅,每個座椅上面都有一具死屍,也就是說,這裡總共有二十具死屍。在這奇怪的洞窟內,突然見到這麼多死屍,我們的心中難免有些發毛。
我湊近一些,仔細觀察那些死屍,大概是由於這些死屍被封存在低溫狀態下,除了肌膚脫水之外,容貌倒還能夠辨認出來。我一一看過去,發現這二十具死屍全是女人,看這些女人的模樣,死的時候也就二十歲左右,很年輕。
事情愈發變得蹊蹺了,在這人跡罕至的山壁裡面,怎麼會封存着二十具女屍呢?而且,更令我感到迷惑不解的是,這二十具女屍竟然穿着清一色的和服,和服上面還能隱隱看見櫻花圖案。
我們都知道和服是日本女人的特有裝束,櫻花也是日本的國花,莫非這二十具女屍,竟然都是日本女人?那就更奇了怪了,這二十個日本女人怎麼出現在了太白山巔?她們……她們又是怎麼死在這裡的?還有,洞窟裡的座椅究竟是怎麼回事?
洞窟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壓抑,就在這時候,小果果突然指着一具女屍叫了起來:“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我手握狼眼,照着座椅上的一具女屍,面露驚詫之色:“奇怪!她的肚子怎麼鼓脹起來了?”
我看了看這具女屍,只見她的肚子就像脹氣的氣球一樣,一點一點鼓了起來,看上去詭異莫名,彷彿腹中有一個胎兒,竭力地想要鑽出來。
陳啓聰嘀咕着說:“這女屍的肚子裡懷的不會是怨嬰吧?我聽說怨嬰很兇猛的……”
傳聞怨嬰是在母體死後,還存活在母體裡面的嬰孩,由於吸入了母體的屍氣,所以怨氣很重,生下來自帶三分鬼氣,被視爲不祥之物。通常人們會挖個深坑,把怨嬰給活埋掉,或用烈火將其焚燒成灰燼。而南洋一帶的巫師,則最喜歡怨嬰,他們認爲怨嬰是修煉鬼童最好的材料。
只見那具女屍的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彷彿隨時都會撐裂。更奇怪的是,她的肚子裡就像裝着一顆球,那顆球竟然緩緩向上滾動,很快就移到了女屍胸口的位置。
我趕緊示意小果果往後退開,看這樣子,女屍肚子裡的奇怪東西,應該是要鑽出來了。
厲亦風已經舉起了斬妖刀,只要那鬼東西膽敢鑽出來,厲亦風肯定會讓它在第一時間變成肉醬。
突然,女屍的嘴巴驀地張了開,這一幕就跟鬼片一樣,登時讓我們遍體生寒。
緊接着,一團黑乎乎的物事一下子從女屍的嘴巴里滾落出來。
這是什麼東西?
就在我們驚疑的時候,那團黑乎乎的物事嗡地一下炸裂開來,變成數只飛舞的小蟲,其中有十數只小蟲呼地一聲,一下子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嚇了一跳,擡手就想把那些小蟲給拍落,蘇堇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別動!”
只見那些小蟲每隻約有綠豆大小,背上頂着一個硬殼,螯肢牢牢的掐住我的外衣。
“這是什麼鬼蟲子?”我噁心地皺了皺眉頭。
“這是草爬子,是一種寄生蟲,最喜歡寄宿在皮毛濃密的動物身上。也不知道它怎麼寄宿在了這具女屍的體內,看樣子它們很像是抱在一起越冬!”蘇堇夏說。
說到這裡,蘇堇夏讓厲亦風掏出防風火機,在火焰的燒灼下,我衣袖上的草爬子紛紛落在地上。我心中惱怒,擡腳將這些草爬子踩成了齏粉。
蘇堇夏說:“這些草爬子要是落在你的肌膚,那麻煩可就大了。它們會把頭部鑽入肌膚,然後整個鑽進你的身體。如果不能及時取出,數年之後,輕者一遇陰雨天氣,就會瘙癢難耐。重者高燒不退,深度昏迷,甚至於死亡!”
我聽得面色發白:“這……這麼可怕?”
蘇堇夏點點頭:“曾經我看過一個報道,草爬子鑽進了一個人的肌膚,這個人強行將草爬子扯了出來,結果把草爬子的頭部留在了肌膚裡面。後來送到醫院去治療,治好後全身癱軟,無法站立!”
“咕嚕!”我使勁嚥了口唾沫,立刻退得遠遠的,不敢再去招惹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草爬子。
厲亦風舉起防風火機晃了晃,還在空中飛舞的草爬子紛紛落在了地上。
厲亦風讓我們遠離這些女屍,千萬不要輕易的觸碰她們,以免再次招惹出更多的草爬子。
這時候,烏鴉從洞窟深處走了出來:“我剛剛進去查探了一番,我想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我們把目光全部投向烏鴉。
烏鴉說出一句令我們極度震驚的話來:“這裡根本不是什麼洞窟,而是一架飛機,我們現在就在這架飛機的機艙內部!”陣廣史技。
飛機?!
你是說……我們在機艙裡面?!
烏鴉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們的耳畔炸響。
天吶!我們就是扳着腳趾頭也沒想到,我們竟然進入了一架飛機的機艙內部。
我看了看兩排整齊的座椅,又看了看座椅邊上的圓形玻璃窗,心中豁然明瞭,這應該是一架小型飛機。可是,這架飛機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飛機上爲什麼又會裝着二十個日本女人呢?
爲了弄清楚這些複雜的問題,我們跟着烏鴉走進洞窟最深處。
不,現在應該換一種說法,是機艙的最深處,也就是駕駛艙的位置。
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從飛機尾艙鑽進來的。我想起了原本露在外面的那塊岩石,現在想想,那應該不是岩石,而是這架飛機尾翼的一部分,難怪我將天邪槍插入積雪中的時候,聽見噹的一聲脆響,想必是槍尖碰到鐵皮發出的聲音。
穿過一道鐵門,我們進入了鏽跡斑斑的駕駛艙,駕駛艙裡面,兩個日軍士兵的屍體撲倒在儀表臺上。飛機的前端已經嚴重變形,我們在駕駛艙裡都無法直立起身體。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盡數碎裂,從駕駛艙看出去,只能看見一片漆黑。那是一種如同墨汁般黏稠的黑暗,就像潮水一樣,輕輕翻涌着。憑我的直覺,駕駛艙可能是懸空的,下面應該還有更廣袤的山體空間。
烏鴉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小鬼子在二戰時候所使用的Ki-97三菱運輸機!”